待我轉身踏出鑒寶堂，天邊還懸著半輪殘陽，金紅餘暉將黑岩城的黑岩建築染得暖意融融，晚風卷著礦石的清冽氣息撲麵而來。
    我沿著繁華街道緩步漫行，目光掠過兩側鱗次櫛比的商鋪與往來熙攘的人群，停在一處氣派非凡的宅院前。朱紅大門上懸掛著“黑石客棧”的鎏金牌匾，門旁兩盞燈籠亮起暖光，院內傳來絲竹之聲與笑語，顯然人氣頗旺。
    我剛踏入門檻，一位身著錦袍的管事快步迎上，臉上堆笑道：“這位公子，不知您是入住還是用餐？小店的晚宴正熱鬧，靈膳與瓊漿皆是上等，連續入住還能享受優惠呢！”
    “可還有空房。”我言簡意賅。
    管事眼中笑意更甚，引著我往裏走去：“這位公子，本店客房分三等，人字客房一晚三百塊下品玄石，地字客房六百塊下品玄石，天字客房一千塊下品玄石。天字房自帶庭院與靈泉，最是清淨舒適，公子要選哪一種？”
    我淡淡地說道：“天字房，先住十日。”
    管事聞言眼睛一亮，連忙躬身引路：“好嘞！公子這邊請，小的這就帶您去挑選咱們的天字客房，保證讓您滿意！”
    管事領著我穿過喧鬧的大堂，繞過一方栽著青竹的影壁，便踏入了天字客房專屬的庭院。青石鋪路，兩側引著活水潺潺，幾株不知名的奇花在暮色中吐露幽香，與前堂的熱鬧截然不同，倒真有幾分清淨雅致。
    “公子您瞧，咱們天字客房共有五間，沿這庭院兩側排布，每間都帶獨立的小院子和靈泉。”管事側身引路，語氣裏滿是自豪，“目前就剩最裏頭的兩間了，天字一號臨著泉眼，夜裏能聽水聲；天子二號背靠假山，私密性更好，您想選哪間？”
    我目光掃過那兩間格局相近的宅院，指尖剛要指向臨泉的那一間，身後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另一名管事諂媚的笑語：“趙公子，您可算來了！今日還剩下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您隨便挑！”
    我轉頭望去，來人身著銀紋錦袍，腰間掛著一枚成色極佳的玉佩，麵容倨傲，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耐。他身旁的管事眼神活絡，剛要介紹，銀袍修士的目光已落在我指向的方向，隨後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頓時輕蔑起來。
    “小子，天字一號房本少要了。”他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識相點，自己到隔壁那間去。”
    我身旁管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正要打圓場，我已收回指尖，斜睨著那修士，唇角勾起一抹冷嗤：“你口氣倒是不小，住哪間房對我而言本無區別，但你這頤指氣使的態度，著實讓我有些不爽。”
    銀袍修士像是沒料到我敢反駁，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怎麽？你小子還想跟本少搶？知道本少是誰嗎？本少趙承坤！在黑石帝國，還沒人敢不給我瀚海商會麵子！”
    他身旁的管事也連忙幫腔：“這位公子，趙公子身份尊貴，他的父親乃是瀚海商會的會長趙天涯，您就通融一下吧，隔壁那間天字二號房條件也一樣雅致，小的給您加送兩壇靈酒以及一份上品佳肴，公子您看如何？”
    我沒理會那名管事的攛掇，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承坤說道：“什麽瀚海商會？沒聽說過。” 幾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卻讓趙承坤與兩名管事的臉色瞬間漲紅。
    我瞧著他們滑稽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玩味，語氣閑散道：“也罷，既然趙大公子這麽想要，便讓你好了。”說罷，我抬腳便往二號房走去，步履從容，仿佛剛才那場爭執不過是輕輕拂去一粒塵埃。
    趙承坤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可聽見我這話，又瞥見我毫不在意的背影，那股子戾氣頓時卡在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他猛地跺腳，地麵竟被震出一道細紋，怒吼道：“臭小子！你竟敢消遣本少？！”
    他身旁的管事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拉住趙承坤的衣袖，低聲急勸：“趙公子息怒啊！城主有令，城內嚴禁私鬥，違者立斬不赦啊！”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得趙承坤渾身一僵。他死死盯著我的背影，牙關咬得發酸，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卻終究不敢越雷池半步——黑岩城主的鐵律，即便是瀚海商會也不敢輕易觸碰，真要當眾動手，他爹也保不住他。
    “臭小子！給本少站住！”趙承坤嘶吼著，聲音因憤怒而嘶啞，“你這麽不把瀚海商會放在眼裏，敢不敢報上你的名字！”
    我腳步未停，連頭都沒回，隻留給他們一道淡漠的背影，徑直推開了天字二號房的院門，將那氣急敗壞的趙承坤隔絕在外，院內靈泉叮咚，晚風拂過竹影，靜謐宜人。
    而在門外，趙承坤望著緊閉的院門，胸口劇烈起伏，卻隻能無能狂怒地咆哮道：“好！很好！臭小子你給本少等著！來日方長，咱們沒完！” 吼聲在庭院間回蕩，卻隻換來滿院寂靜，唯有他自己氣得渾身發抖，狼狽不堪。
    一夜時光匆匆過去，我一覺睡到晌午，隨即伸個懶腰緩緩起身，“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坦了，也該出去了解一番這裏的風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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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過後我款步走進大堂，吩咐小二上一壺靈茶，一碗清粥，再蒸一籠靈肉包子，隨後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多時餐食便端了上來。靈茶甘醇，包子鬆軟，正吃得愜意，鄰桌的議論聲恰好飄進耳朵。
    “嘿，你知道嗎？聽說昨晚有人從黑岩秘境帶回來好些天材地寶，全擱瀚海商會了！” 一個尖嗓子的漢子壓低了聲音，“再過一個時辰，瀚海商會的黑岩城會場就要進行拍賣會，據說連萬年靈參、寒霜晶甲都有！”
    他對麵的圓臉修士點點頭，補充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趙少昨晚特意從黑嶽城趕來，就是為了主持此次拍賣，據說有不少稀罕玩意，咱們今兒個可有眼福了！”
    靈茶入喉，甘冽的靈氣順著喉嚨滑下，我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地插了句：“二位小哥，還請問這瀚海商會的實力如何？”
    話音剛落，那尖嗓漢子和圓臉修士同時頓住，齊刷刷地朝我看來，眼神裏滿是不加掩飾的鄙夷，像是在看鄉巴佬一般。
    “你連瀚海商會都不知道？”尖嗓子漢子嗤笑一聲，聲音不自覺拔高了些，引得周圍幾桌人紛紛側目，“你這話問得簡直外行！就這麽跟你說吧，咱們黑石帝國的命脈，至少一半都攥在瀚海商會的手裏！”
    圓臉修士也跟著點頭，掰著手指說道：“就是！礦產、靈植、秘籍、丹藥、靈器等，哪樣離得開瀚海商會？我聽說帝國六成的資源流通、七成的金錢儲備，就連邊防軍的軍械，有一半都是由商會供給的！”
    “至於商會的實力……”尖嗓子漢子一拍桌子，語氣裏滿是誇張，“保守估計也得有一億上品玄石！這還隻是明麵上的，暗地的產業遍布周邊各國，真要細算怕是翻倍都不止！”
    我挑了挑眉，心中暗忖：一億上品玄石，換算成下品玄石便是萬億之數，確實算得上龐然大物，也難怪趙承坤會如此囂張。
    正思忖間，圓臉修士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更厲害的是，瀚海商會的背後還站著天南域的頂尖宗門‘青冥宗’，聽說趙會長的長女，就是青冥宗的內門弟子呢！”
    尖嗓子漢子附和道：“可不是嘛！趙少特意從黑嶽城趕來主持拍賣會，就是想借著這次的噱頭多結識些人脈，日後也好順利接過趙會長的班。據說這次拍賣的寶貝神秘無比，就連城主大人都親臨現場呢！”
    我夾起靈肉包子，慢悠悠地咬了一口，眼底泛起一絲興味。瀚海商會的實力越是雄厚，這拍賣會的寶貝就越是不俗，更何況，主持者還是那位被我堵在房門外的趙承坤……
    “小弟多謝二位告知。”我抬手拱了拱，“正好閑來無事，想去拍賣會湊個熱鬧。”
    那兩人見我態度謙和，鄙夷之色稍減，尖嗓子漢子擺了擺手：“想去就趕緊去吧，拍賣會規矩眾多，要是遲到可就進不去咯！而且得帶足玄石，那裏的寶貝可不是尋常修士和中小型協會能夠染指的！”
    我笑了笑沒再接話，吃完剩下的餐點，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隻見街道上不少修士朝著同一個方向趕路，想必都是奔著這拍賣會去的。
    我順著人流走了半刻，前方忽然出現一座氣勢恢宏的閣樓，樓高五層，通體由墨玉砌成，門楣上“瀚海商會——黑岩分會”八個鎏金大字熠熠生輝，門口兩側站著數名氣息凝練的護衛，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來往人群。
    閣前早已排起了長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我剛走到隊尾，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熟悉的驕橫嗓音：“都給本少讓讓！耽誤了拍賣會開場，你們擔待得起嗎？”
    抬眼望去，正是身著錦袍的趙承坤，他身後跟著幾名護衛，正趾高氣揚地推開人群往前擠去，不少修士紛紛側身避讓。而趙承坤的目光掃過人群時，恰好與我撞了個正著，臉上的囂張瞬間僵住，隨即化為濃濃的怨毒與冷笑。
    “喲，這不是昨晚那位‘無名小子’嗎？”趙承坤停下腳步，雙手抱胸看著我嘲諷道：“怎麽？連瀚海商會都看不起的鄉巴佬，也敢來湊這拍賣會的熱鬧？知道入場券要多少玄石嗎？別到時候連門都進不去，丟人現眼！”
    一旁的修士也跟著起哄：“就是！趙少，這家夥看起來就沒見過世麵，說不定是來混吃混喝的，直接讓護衛趕出去得了！”
    我神色淡漠地回道：“區區入場券還不至於拿不出來。倒是趙公子昨晚氣了半宿，今日還有精神主持拍賣？在下佩服！可別到時候在拍賣會上出了岔子，丟了瀚海商會的臉哦。”
    “你！”趙承坤被噎得臉色漲紅，指著我的手指都在發抖，“好得很！本少倒要看看這窮小子能拿出多少玄石！給他登記！”
    旁邊的護衛連忙上前，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公子，入場券分內外場，外場券需五千塊下品玄石，此券隻得購買外場明碼標價的貨品以及觀看拍賣流程；內場需五百萬塊下品玄石，入場便贈送一百萬塊下品玄石抵扣券，且可以參與拍賣流程，請問你要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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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內場券售價五百萬塊下品玄石，相當於五百塊上品玄石，尋常修士根本拿不出來。趙承坤抱著胳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篤定我拿不出上品玄石。
    我麵無表情地從納戒中取出五百塊上品玄石，隨意地遞了過去：“我要一張內場券。”
    那護衛驚訝地接過玄石，連忙謙卑地躬身道：“公子您快裏邊請！請上三樓雅間！”
    趙承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他本想故意刁難，卻沒料到我隨手就能拿出五百上品玄石。“算你小子運氣好！”趙承坤咬牙切齒說完後快步朝著閣樓走去。
    我懶得理會他的氣急敗壞，早已跟著護衛拾級而上，三樓的雅間視野開闊，正好能看清樓下的拍賣台。剛坐下沒多久，雅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一名侍女端著靈茶與鮮果走了進來，滿臉恭敬地說道：“公子，距離拍賣會還有半刻鍾便開始，請您稍候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端起靈茶，目光落在樓下逐漸坐滿的人群上。隻見不少衣著華貴的修士紛紛入座，甚至還有幾位氣息深不可測的老者，想必是黑岩城及周邊的頂尖勢力。
    半刻鍾後，閣樓內的喧鬧漸漸平息，一道身影走上拍賣台，正是換了一身紫金錦袍的趙承坤。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擠出幾分公式化的笑容，朗聲道：“歡迎各位蒞臨瀚海商會黑岩城分會的拍賣會！在下趙承坤，本次共有三十件拍品，皆是從各地搜羅而來的奇珍異寶，我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台下便響起一陣掌聲，趙承坤抬手示意，一名侍女捧著一個錦盒走上台來，隨後緩緩打開。隻見錦盒內躺著一株通體翠綠的靈草，葉片上泛著淡淡的靈光，正是此前鄰桌二人議論的萬年靈參。
    “這第一件拍品乃是‘五萬年靈參’，不僅可以入藥煉丹，也可以直接服用滋補靈力，第一件拍品我們瀚海商會湊個吉利，起拍價為五千塊上品玄石，每次加價也不得少於五百上品玄石！”趙承坤聲音洪亮，目光先是掃過台下，隨後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我的方向。
    我端著靈茶，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場拍賣會，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萬年靈參散發著的碧色霞光，那股精純到近乎實質的靈氣，讓整個閣樓的修士都忍不住屏息。五千塊上品玄石的起拍價，剛一落地便激起滿場倒抽冷氣的聲響。
    “六千塊！” 樓下第一排，身著墨綠長袍的中年修士率先舉牌，袖口三片丹葉紋路熠熠生輝，正是黑石丹會的首席煉丹師柳霖，“此參能煉製九轉還魂丹，黑石丹會誌在必得！”
    “七千塊！” 二樓雅間應聲傳來沉雷般的聲音，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站起身，胸前“裂穹”徽章寒光凜冽，正是裂穹同盟會的副會長熊文敏，“本會長衝擊尊聖境受阻，這顆靈參是本會長突破的唯一契機，誰人敢搶？”
    “八千五百塊。” 三樓雅間緊接著加價，說話人語氣慵懶卻帶著威壓，“熊副會長何必動怒？我覓寶閣願出此價，還請裂穹同盟會給李某個薄麵。”覓寶閣閣主李潛疆說道。
    這時台下議論紛紛，黑石丹會、裂穹同盟會、覓寶閣這些都是黑石帝國的大中型協會，這才剛一開場便劍拔弩張。趙承坤目光頻頻掃向我的雅間，見我始終靜坐品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隻見價格一路飆升，轉眼便衝破一萬塊上品玄石，小勢力紛紛偃旗息鼓。
    “一萬兩千塊上品玄石！” 柳霖的臉色漲紅，丹爐般的拳頭攥緊，“這靈參對我黑石丹會至關重要，爾等抬價便是與我丹會為敵！”
    覓寶閣的雅間傳來輕笑：“我出一萬三千塊上品玄石，柳大師，煉丹原料可尋其他替代品，而我覓寶閣的貴客卻等不起。”
    熊烈猛地拍向桌麵，震得茶杯蹦起：“一萬五千塊！再多一分，本會長不介意讓某些人走不出黑岩城！”這個價格讓全場瞬間死寂。
    柳霖鐵青著臉坐下，覓寶閣的李乾疆也沒了動靜。趙承坤眼中精光暴漲，正準備落槌：“一萬五千塊一次！一萬五千塊兩次……”
    就在這時，我識海深處突然亮起柔和的靈光，一道纖細的靈體緩緩凝聚，正是小初化形後的模樣。他指尖輕點，那股源自萬年靈參的精純靈氣，竟隔著虛空與我識海相連。我聞言心頭一震，問道：“祖師爺您又蘇醒了？”
    小初的靈體飄在識海雲端，聲音帶著幾分雀躍：“主人，我是小初啊！你祖師爺還睡著呢！主人且聽我說，這顆靈參並非是五萬年，而是三十萬年！它蘊含完整的先天靈氣，正好能夠補全你受損的本源，定能助你突破到尊者境巔峰或直達尊聖境，拿下它準沒錯！”
    “什麽？三十萬年！”我驚訝道。
    “沒錯主人！別人發現不了是因為這顆靈參已產生靈智，這才無法識破靈參的偽裝，任何丹藥、靈植、靈器等寶物，隻要品階達到極限就會產生靈智，主人若是能拿下這顆靈參，那可就賺大了！”小初一臉驕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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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小初！既然如此我便叫價了。”我強壓下內心的喜悅，“諸位，我出兩萬上品玄石。”一道清淡的聲音從我的雅間傳出，卻如驚雷般炸響閣樓內的每一個角落。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趙承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像是見了鬼一般瞪著我。
    “兩萬？！”
    趙承坤的驚呼聲陡然拔高，紫金錦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看向我的眼神像要噴出火來。他猛地一拍，實木台麵瞬間裂開數道細紋，語氣又急又怒：“你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麽！兩萬上品玄石，可不是隨口說說的數字！”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原本死寂的閣樓頃刻間人聲鼎沸。
    “這家夥瘋了吧！在場幾大巨頭都是一千一千的加價，他竟敢直接喊到兩萬？” 外場一名青衫修士嗤笑出聲，扯著嗓子道，“怕不是來搗亂的吧？瀚海商會的場子也敢撒野！”
    “就是！” 旁邊一個矮胖修士跟著附和，眼神裏滿是幸災樂禍，“趙少，快給他驗資，我看他就是打腫臉充胖子，身上指不定連一千上品玄石都沒有，純粹來裝逼的！”
    二樓裂穹同盟會的熊文敏眉頭緊鎖，沉聲道：“荒唐！這拍賣會場豈容這混小子這般兒戲？趙公子，趕緊驗資，要是他拿不出玄石，直接叉出去，別耽誤本會長突破！”
    黑石丹會的柳霖也放下茶杯，冷著臉附和：“兩萬上品玄石並非小數，大多中等協會也得東借西湊，你這小子莫要隨口妄言。”
    覓寶閣的雅間，傳來李潛疆慵懶的聲音：“趙公子，要是人人都像他這樣隨口喊價，這拍賣會也沒有必要開下去了。快些驗資吧，不要浪費諸位的時間。”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刺耳，大多是嘲諷與質疑。
    “我看他方才在會場外就讓趙少吃了癟，現在肯定是故意來攪局的！”
    “噓！此人說不定是瀚海商會的托兒呢，想把價格抬上去讓別人接盤呢……”
    “別管什麽目的，他拿不出玄石就得被扔出去，大家的怒火可是不好惹的！”
    趙承坤聽著眾人的附和滿心歡喜，指著我怒喝道：“臭小子！你若能拿出兩萬上品玄石此事便了，若是拿不出來，本少定派人將你當場誅殺！” 台下的幾名護衛立刻上前一步，氣息凝練，眼神不善地盯著我的雅間。
    我則繼續端起靈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反而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等場上的議論聲稍緩，我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閣樓：“大夥別急，我身上的上品玄石，確實沒有兩萬。”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哄笑。
    “我就說嘛！果然是裝逼的！”
    “哈哈哈哈，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看到這出好戲！等著被亂棍打死吧！”
    趙承坤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小子，終於讓本少等到機會了！來人，把他……”
    我話鋒一轉說道：“而是四十九萬。”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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