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有劫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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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祿伯跟福伯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說到:“小郎君,時辰不早了,過一會天氣就熱了,咱們這就出發吧。”祿伯牽著馬,示意葛明上車。
    葛明先把袁老道扶上車,自己跳上了車,然後就看到丁香也想爬上馬車。
    “丁香姐,你上車做什麽?你又不會割麥子。”
    “小郎君,是夫人讓奴婢跟著去的,幫著小郎君洗衣鋪床。”葛明撓撓頭,去農村幹活還要帶個丫鬟,這待遇後世不敢想。
    家裏的車裝了一些東西,小猴子歡快的跳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祿伯親自趕車開路,四個莊戶模樣的人各自占住一角,有那麽一點押鏢的感覺。
    “祿伯出發吧,不過要先去趟王家木匠坊停下。”葛明想到還有不少錢放在木匠坊,需要帶到莊子上,打算購買造紙需要的各種材料,過了夏收之後人手應該充足了不少。
    從葛府出來往東,到了木匠坊馬車就停下了,葛明見到門臉兩側還真有葛明當時的幾句廣告詞,心想也不知道這玩意有沒有用。
    葛明讓福伯把劉掌櫃叫出來,不過片刻功夫,胖胖的劉掌櫃就出現在了眼前。見到葛明坐在馬車上,趕緊跑過來行禮。
    “小的見過小郎君,小郎君好像又英俊了幾分。”
    這個劉掌櫃是有前途的,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還是有的。葛明現在不過是個小胖子,兩個丸子頭左右各一個,哪裏看得出來英俊?
    “王掌櫃,說瞎話的功夫還需好好鍛煉鍛煉,記住了,見到本小郎君這般年紀的要誇聰慧,等過個幾年你可以誇本小郎君聰慧又英俊。”幾句話聽得周圍幾人哈哈大笑,王掌櫃局促的點頭。
    “王掌櫃,本小郎君還有要事要辦,就不浪費功夫了。你可能購買到鬆香?”木匠坊好像用的上鬆香,不過葛明不確定,基本是亂猜的。
    “不知道小郎君需要多少,木匠坊裏現在就有。”葛明還真問對了,古代木匠坊通常會使用大量的鬆香,尤其是這種比較窮的地方。窮人置辦上幾樣家具,基本都舍不得上漆,而是用融化的鬆香塗抹幾遍,防潮不說也能防蟲,關鍵是比上漆便宜很多。
    其實葛明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盤算了下指了一下坐著的馬車,說到:“怎麽也需要半車吧。”
    “小郎君,木匠坊裏目前沒有這麽多,不過有個三五天的工夫,小的就給您準備足了。”
    現在還不著急用,夏收之後鬆香到位就可以了,時間還非常充足。
    “也好,等湊夠了送到葛家莊子上,最近生意可好?”需要點一點劉掌櫃了,上次畫圖的十貫錢應該給了吧?本小郎君是有身份的人,談錢就俗氣了不是。
    劉掌櫃的胖臉有點便秘的感覺,憋了半天才說到:“回小郎君,生意確實不錯,預定的桌椅、梳妝盒已經排期到兩個月之後了。不過這也沒幾天工夫,就開始有人仿造了。”
    這東西仿造太容易了,一看就能明白,當初葛明隻是胡謅什麽狀元桌椅,起了一個好彩頭而已。不過葛明算是看出來了,劉掌櫃的意思是打算讓葛明出手,打壓一下仿造的作坊。
    不過葛明可不會這麽做,生意上的事就通過生意去解決。
    葛明對著後麵車上的小猴子喊到:“小猴子,研墨,把紙筆也送過來。”接著又對劉掌櫃說到:“劉掌櫃,本小郎君知道你意思,但生意是生意,正常的競爭而已。”
    此時小猴子端著硯台和紙筆過來,葛明跳下馬車,接過來紙筆,先把紙鋪在車板上,然後蘸寶了筆,就在紙上寫了幾句詩。
    朝為田舍郎,
    暮登天子堂。
    將相本無種,
    男兒當自強。
    這是北宋神童汪洙的《神童詩》中的幾句,全詩葛明不太記得,但是這幾句記憶非常深刻。不光是記得,主要是字比較簡單,居然全都會寫,要是繁體字再多幾個怕是又露怯了,文盲嘛。
    “做成橫幅,字一定要大。讓人傳出去,就說是有京城大儒路過此地,見到狀元桌椅之後認為乃是讀書人的恩物,遂詩興大發,做了一首勸學詩送給了木匠坊。”說完之後遞給劉掌櫃。
    劉掌櫃、祿伯、福伯、袁老道,見到葛明片刻功夫就做出來這麽一首好詩,都被鎮的七葷八素。隻是不同人不同的想法。
    劉掌櫃:生意還能這麽做?這是睜眼說瞎話嘛。
    福伯:小郎君跟著袁老道學習不過數日,居然已經有了如此文采,袁道長果然是個高人。
    袁道長:神童啊神童,就是光跟老道學習不願做道士,為之奈何啊為之奈何?
    祿伯:小郎君是不是傻?明明自己做的詩,非要說是什麽京城大儒做的,給自己揚名的機會都浪費了。
    小猴子:滿臉懵逼,寫的什麽東西,一個字不認識。
    丁香:小郎君是文曲星下凡,本丫鬟想下車跑回去告訴夫人。
    四個莊戶:。。。。。。
    “各位各位,醒醒醒醒。”
    祿伯性格直爽,最先發問:“小郎君,老仆識字不多也知道這是一首好詩,明明是小郎君所作,為何說是大儒所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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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祿伯,詩嘛,不過文字堆積而已,此乃小道。”葛明小時候就讀唐詩看宋詞,雖然很多都不記得了,但是經典的哪裏會忘呢?必要時不介意再抄襲,多大點事。
    年紀越大,經曆多了,越是感覺唐詩宋詞之美。所以成年之後有時間還是會抽空溫習上幾首,好處很多,經常讓人感覺好像很有才華的樣子。
    劉掌櫃拿著葛明“寫”的詩回了木匠坊,又帶了兩個小學徒抬著一個麻布袋子出來,葛明一看就知道是銅錢,放在車上之後劉掌櫃施禮,便帶著學徒回去了。
    多少銅錢葛明也沒時間數,關鍵是沒必要,這年頭商人實在沒地位,根本沒有騙縣令家小郎君的底氣,所以銅錢給的隻會多不會少。
    祿伯倒是比較好奇,問到:“小郎君,這個劉掌櫃放在車上的是何物?好像很重。”
    “銅錢,我也不知道多少,應該有十貫,可能還會多點。”
    “這麽多銅錢?小郎君要帶到莊子上?”祿伯滿臉不可置信,這不是小數目。不過福伯滿臉雲淡風輕,因為賺到這些錢的時候福伯就在旁邊。葛明不知道何福伯沒有把自己私藏的事告訴母親,不然這點錢照樣會被沒收。
    “算是本錢,造紙的事等夏收過了就開始,本小郎君可不是鬧著玩的。”說完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小郎君,老仆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祿伯臉上有些局促,好像想說又不好說的表情。
    “祿伯,您是我的長輩,沒有什麽不當講的。”
    “小郎君,工商之戶都是賤籍,小郎君還是離這些商人遠一些才是。”祿伯此時如此誠懇,葛明知道都是為了自己好。
    “多謝祿伯指點,小子受教了。”這話其實福伯也說過,以後這種事還是讓福伯辦比較穩妥,不管是身份還是年紀,葛明都不適合直接參與其中。
    一行人離開木匠坊,又從葛府門口路過了一遍,看的守門的有些懵。沿著大路往西出城門,這才往莊子方向駕去。
    麥田已經變得金黃,一陣微風過後麥浪起伏,好一派豐收景象。遠處不少莊戶人家正在割麥子,雖然揮汗如雨,但是幹勁十足。
    收麥子可不能延誤了,要趁著晴天收完、晾曬,不然一場雨之後麥子就會發芽或者發黴,大半年的收成就全都化為烏有了。
    馬車緩慢,土路也是顛顛簸簸,對葛明來說已經有過一次經曆了,所以比上次好受了很多。在晃晃悠悠中,葛明居然睡著了。
    “此路不通!留下錢財,放你們一條生路!”
    睡得香甜的葛明被驚醒了,揉揉眼睛從車上坐起來,看到丁香正在拉著自己袖子,好像還在點發抖。
    隻見土路前方來了一夥人,數一數居然三十多人,一個個骨瘦如柴,渾身上下破衣爛衫,各自手拿一根木棍。
    什麽情況?劫道的?還真有劫道的?居然連把刀都沒有,這小體格,出來活躍氣氛搞笑的吧?葛明看到為首的居然是個大胖子,看不出個模樣來,這臉怕是幾個月都沒洗了。難怪這人手下都瘦,好東西應該都被他吃了。
    此時祿伯站在馬車前方,四個莊戶各站在車一角,後麵福伯也已經下了車,跟袁道長一左一右站在車後壓陣。小猴子跳上葛明坐的馬車,也不知道是為了保護葛明,還是感覺這邊才是最安全的。
    祿伯雖然斷了一隻手,雙腳分開站在馬車之前,居然還有點威風,指了指為首的胖子問到:“各位好漢,這是何意。”
    胖子先是哈哈大笑。
    “兩個老頭一個老道,外加四個莊戶三個小崽子,帶這麽多銅錢肯定辛苦,本大爺打算幫你們搬搬抬抬。”說完旁邊的一群爪牙也哈哈大笑起來。
    祿伯臉色鐵青,大聲喝道:“你們哪裏來的毛賊,不打聽打聽我們是什麽人?”
    胖子開口說到:“老子管你們是什麽人,把錢留下,要不把錢和命都留下,少跟老子廢話!”
    祿伯見狀知道說好話是不行了,跟四個莊戶一起往馬車旁邊退了一步,迅速從車板之下各自抽出一把長刀。胖子瞅了瞅手上的木棒,再看看祿伯五人手上的長刀,感覺有些不妙,這長刀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此時葛明坐在車上也不老實,拚命想站起來看個清楚,小猴子和丁香死命拉著葛明,還專門擋在葛明身前。活了兩輩子,總算遇上了一次劫道的,還不看個清楚?再說長刀對木棒,壯漢對骨瘦如柴。
    這個胖子看了看身後的三十多人,再看看這邊隻有五把長刀,帶頭的還是個斷手的老頭子,心裏一狠就對著身後喊到:“兄弟們,跟我一起上,把這殘廢老頭子敲成肉泥。”說完就帶頭衝了過來。
    此時祿伯站在最前,四個莊戶分立左右,對著左右莊戶嘀咕了一句,之後五人便箭矢一般衝入了人群。場麵實在不好看,三十多人居然被五個人追著跑。
    原來祿伯這麽厲害,不過葛明也看出來了,祿伯等人手下留情了,全都在用刀背砍人,被砍倒的人嗷嗷叫,不是斷腿就是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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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來回之後又衝回到馬車旁邊,五人毫毛都沒被傷,對方已經躺倒了十多個。帶頭的胖子見情況不妙,又不願意放棄,這要是空手而回以後怕是混不下去了。
    “兄弟們,躲著點長刀,咱們衝過去抓住車上的那個小胖子,老子看他比銅錢還值銅錢。”
    這胖子不按套路出牌啊,居然叫老子小胖子,本小郎君饒不了你。這夥毛賊此時也知道這五個人的厲害之處,開始圍著牛車轉圈圈。
    五個人,再加上後麵的福伯和袁老道,不過七個人而已,要同時防備二十多人難度非常大。剛才祿伯帶頭衝出去本就有些冒險,也是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先解決幾個再說,現在如果一直耗下去非要吃虧不可。
    又是一陣乒乒乓乓之聲,一群人繞著馬車打得不可開交。躲在後麵的死胖子見到有機可乘,便從空隙直奔牛車上的葛明。此時的葛明才感覺到害怕,這不是演戲,這是真的強盜土匪。
    正在此時,一道寒光閃過,隻見胖子突然停住不動,又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長刀正好再砸胖子頭上。
    胖子腦門有包,脖子上有血滲出,胖子用手摸了摸脖子,不可思議的看到一手血,之後撲通一聲就倒了。一群毛賊見狀四散奔逃,隻留下開始斷胳膊斷腿的十來個人。
    接著撲通一聲,葛明也倒了,被嚇暈了。福伯和祿伯趕緊上前扶起葛明,掐人中、推拿、拍打前胸,好半天葛明才醒過來,睜眼看到福伯和祿伯都在身邊,再看看小猴子、丁香抖如篩糠,可還護在葛明身邊。
    當葛明看到地上躺著的死胖子時,眼前又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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