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香皂、烈酒換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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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假裝中毒,雖然是假裝的,但是還需要養上幾天。
    葛明就不同了,老李死不死跟自己沒關係,看著已經曬幹的豌豆澱粉,粉絲需要做起來了。
    要先準備兩口挨著的鍋,好在上次燉豬肉的時候院子裏搭了幾口鍋,有袁老道在挪挪位置輕輕鬆鬆,尤其是像袁老道這種武林高手,不讓他搬搬抬抬就浪費了。
    曬好的澱粉,加熱水攪拌成糊狀,要調整到舀起能夠稍稍往下流動就行了。等木盆裏的麵糊調好之後,第一口大鍋也讓丁香把水燒開了。旁邊的一口大鍋放清水就行,大鍋旁邊再放一個大木盆就可以了。
    用帶眼的舀子弄點麵糊,不停的敲打,把麵糊從小眼中振出來,到了第一口大鍋的沸水裏很快就煮熟了。開始張春來還不熟練,之後就越做越好,粉絲粗細均勻,都隻有牙簽粗細。
    煮熟的粉絲被丁香挑到旁邊放滿冷水的大鍋裏,然後小猴子再把過冷水的粉絲挑到木盆裏,袁老道個子高,負責把粉絲掛起來晾曬。
    這麽看下來,就葛明一個閑人,除了動嘴什麽都沒幹。等晶瑩剔透的粉絲全部晾曬起來之後葛明感覺非常有成就感。以前在農村老家看到過做粉絲的,居然第一次做就成功了。
    粉絲就基本做好,接下來就是張春來殺羊、燉羊肉的活了。後世葛明小時候很喜歡看殺豬、宰羊,開始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不忍心開,就借口回屋子休息去了。丁香是完全不敢看,也跟著葛明回了房間。小猴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像極了後世葛明的童年時期。
    回到房間看天色還早,打算練練字,順便把筆記整理整理,話說這些日子練字和筆記就沒有停過,養成學習的習慣非常有必要。攤開白紙,丁香很有眼力見的幫忙摸磨墨。不過寫了幾個字,就再也寫不下去了,外麵羊的叫聲實在淒涼。
    丁香見到葛明沒了寫字的心思,就跟葛明說到:“小郎君,過些日子夫人的生辰就要到了。”葛明這些日子在莊子上玩的爽快,差點忘記城裏還有一個娘,主要是葛明跟這個娘確實不熟。
    葛明假模假式的拍拍額頭,對著丁香說到:“對對,我這個做兒子的差點忘記了,我記得好像就是這個月。”既然說母親生辰快到了,那應該就是這個月了吧。
    “小郎君,夫人生辰就在下月初。”
    “丁香姐,你說我送點什麽給母親做生辰禮物呢?”葛明一盤算確實就差不到半個月了,看來準備點禮物才行。
    “小郎君以前都沒送過生辰禮物,都是磕個頭而已。”葛明心裏嘀咕,以前我是個傻子,現在可不是。雖然跟母親不是太熟,但是關懷之情還是感覺得到的,可是送點什麽禮物呢?
    葛明孩在盤算送點什麽做禮物,丁香就先說到:“奴婢覺得肥皂就很好,洗臉很幹淨,可比澡豆好多了,就是沒有澡豆那麽香。”
    “丁香姐,你這個想法不錯。肥皂沒有澡豆香是因為澡豆裏加了香料,咱也在肥皂裏麵加點就是了,保管比澡豆還要香。等這兩天咱們就去采點花,到時候你可以幫我。”
    葛明也覺得送點肥皂確實是不錯的想法,至於沒有香味這還不簡單,正是草木花香的時候,弄點花蒸出精油就加到肥皂裏就可以了。
    丁香自然是滿口答應,心想著小郎君要是再做點香的肥皂,說不定還有自己的份兒。
    羊慘叫聲沒了,應該已經去見它太姥姥了。葛明繼續整理筆記,也不知道多久,院子裏開始嘈雜起來。
    葛明收拾好筆記,帶著丁香出了房門,發現福伯和祿伯等人都回到了院子,春來大哥的羊肉也頓的飄香四溢了。田裏的活基本要幹完了,這幾天莊戶上的人回來的也早了不少。
    見到葛明來到院子,張春來趕緊過來請示接下來做些什麽。粉絲雖然沒完全幹但是不影響晚上食用,粉絲不能一下子放到鍋裏,隻需羊肉湯燒開之後燙一下,一次燙一大碗就行。
    張春來把晾曬的粉絲取下來不少,先泡在清水裏,然後讓小猴子去通知莊戶,每家帶兩個大碗過來端菜。
    撈出已經熟透羊肉、羊雜,等放涼。之後張春來又開始表演他的絕技,刀工絕對沒的說。大塊羊肉、羊雜碎改刀成小塊,切成薄片,兩隻羊足足有三大盆,看來今天應該能讓莊戶人家多吃上幾口肉。
    當院子裏各種香味摻雜在一起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莊子上的人開始往葛家老宅各邊走,每家兩個人都端著老大的黑碗,一路上說說笑笑。
    張春來又來請示,接下來怎麽弄?這自然好弄,先弄點蔥花和香菜,丁香負責把泡好的粉絲分成小份,小猴子負責看火,讓燉過羊肉的肉湯一直翻滾著。
    第一個來的居然是戴健他爹,還有拖著鼻涕的戴健,進了院子就開始吸鼻子,一臉的陶醉。兩個大碗放在鍋台的邊上,張春來先給盛了一大勺羊肉和羊雜,看的戴健直流口水。粉絲放在笊籬裏麵,在翻滾的肉湯裏燙一下,然後倒在裝了羊肉的大碗裏,再澆上一勺肉湯,撒上蔥花和香菜末就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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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健父子二人先感謝過葛明,然後才端著大碗就打算回家享用,葛明囑咐好好嚐嚐裏麵的粉絲。
    葛明對每家的來人都囑咐了好好嚐嚐粉絲的話,畢竟對於葛明來說吃其實無所謂,關鍵是讓莊戶人看到這樣東西可能帶來財富。
    當莊子上的人打了菜回去之後,葛明這些人才打算吃飯。跟對待其他莊戶人一樣,每人一碗羊肉粉絲湯。
    葛明打算加菜,一點粉絲讓張春來切成小段。讓丁香在院子裏割了兩把韭菜,清洗幹淨之後切成末。葛明打算露上一手,雖然食材比較稀缺,但是簡單的淮揚小炒還是比較簡單的。
    打造好的小炒鍋終於要出場了,為了配合炒菜還專門搭了一個合適的小爐灶。話說小猴子確實是玩泥巴的高手,無非紅泥加點石塊就能把爐子搭的結結實實。
    炒菜的火必須要旺,從燉羊肉的大灶裏抽出柴柴放進去就可以了,少了生火的環節。見到葛明想要親自做菜,眾人全都阻攔。福伯祿伯認為,哪裏有貴人做這種事的,被人知道了很丟人。張春來認為,小郎君還是應該動口不動手,應該他來做。
    “福伯祿伯,小子隻是做樣吃食孝敬長輩,哪裏有丟人的說法?眼見著夏收就差不多了,各位長輩都辛苦了。”說完還不忘施禮,禮數真是一點不缺。
    聽到葛明這麽說,幾人自然是非常感動。後世有句話,叫做狠手的天下,巧手得人心。再說葛明並不覺得做菜是不入流的事,尤其是給長輩做飯。
    葛明對著旁邊張春來說到:“春來大哥,今天教你炒菜。做菜有煎、炒、烹、炸、燜、溜、熬、燉之分,別看手法多樣,但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中以炒最為通用,幾乎任何食材都可以做成炒菜。”
    旁邊的張春來此時已經傻眼,什麽煎、炒、烹、炸、燜、溜、熬、燉,掰著手指頭算半天,居然還隻是烹飪手法常用的一部分而已。學不過來,根本學不過來啊。
    小灶台裏的火已經燒旺了,葛明吃力的端著小炒鍋放在灶台上,雖然是莊子上鐵匠精心打造的,但是遠比後世笨重太多,再加上葛明年紀小,確實非常吃力。鐵鍋是需要開鍋的,所以葛明打算先教張春來開鍋。
    “春來大哥,先教你開鍋,開好鍋之後才能炒菜,這樣以後炒菜的時候就不容易粘鍋或者糊掉了,你看好了。”葛明說完話,就從旁邊的盆子裏裝了一勺豬油放在鍋裏,隨著溫度上升開始慢慢轉動鐵鍋,讓鐵鍋內部都蘸上豬油,然後繼續加熱。最後把豬油倒掉,加水清洗一遍。繼續加熱,把剛才的步驟又重複了一遍,這樣鍋就基本開好了。
    旁邊的張春來雖然不太懂其中的原理,但是看的津津有味,還沒開始做菜就已經對葛明佩服萬分了。不說別的,小郎君說的話基本全都聽不懂,這才顯得更是高深莫測。
    重新洗了鍋,等鍋燒幹的時候拿了四個雞蛋,打在一個小碗裏,用筷子攪拌均勻。鍋裏加上一勺豬油,趁著油還沒熱趕緊把雞蛋液倒進去,拿起鏟子快速翻炒,這樣雞蛋就成了桂花一般。然後加入切好的粉絲繼續翻炒,最後加韭菜末翻炒,出鍋之前加點鹽就算齊活了。
    “春來大哥,這道菜叫做淮揚小炒,最是下飯不過。”說完開始給大家布菜,每人小米飯裏來上一小勺淮陽小炒,連丁香和小猴子都有份。
    葛明做淮揚小炒,除了這道菜比較簡單之外,關鍵需要用到粉絲。而且這道菜在後世還有個別稱,叫做“隨便”,後世的人經常為吃點什麽發愁,因為美食實在太多。
    不知道吃點什麽的時候就“隨便”吃點,這道菜就有了這樣一個別稱,多數人都喜歡吃,關鍵就是下飯。對於葛明來說現在什麽都吃不上,再也不用糾結吃點什麽了,真好。
    眾人除了葛明都沒吃過炒菜,每天吃的都是各種水煮菜,說好聽點叫做燉菜,關鍵是油脂稀缺,一點油水都沒有。豬油本就濃香,眾人嚐過之後都想哭。
    袁老道:太好吃了,老道走東闖西這麽多年,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雞蛋韭菜而已,居然能做出這樣的美味來。
    祿伯:太好吃了,雞蛋好吃,韭菜好吃,粉絲好吃。
    福伯:小郎君說這個才是淮揚小炒,他也沒去過淮揚呀。
    丁香: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以後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小猴子:嗯嗯嗯,吭吭吭,好燙。
    張春來:原來這樣的菜叫炒菜,小郎君真厲害,一定跟小郎君多學幾手。
    等眾人用完了晚飯,丁香又是給大家泡好了桑葉茶,此時葛明把準備的話也就打算說一說了。
    “祿伯、福伯,兩位長輩覺得這粉絲如何?”
    祿伯吃的有些多,摸著肚子說到:“很好吃,老仆也是小郎君到了莊子上之後才吃上幾頓好東西。”
    福伯和祿伯是兩種不同的性子,便對葛明說到:“小郎君,這樣吃食可是好東西。”
    葛明接著就說到:“粉絲這東西曬幹之後可以放一年以上,要吃的時候隻需要泡軟就行。小子想著讓莊子上多種點豌豆,做成粉絲賣出去也能換點銅錢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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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明打算從簡單的開始,希望能讓莊子上的人過的好點。
    福伯沉思了一會就說到:“小郎君,粉晶瑩剔透,確實是好東西,如果曬幹之後能夠放一年以上,確實可以試著販賣。可是賣給誰呢?莊子上從來就沒人會做生意,也沒想過要做生意,咱們莊子已經算是縣裏富裕的莊子了。”
    這也是葛明思慮不周的地方,飯都吃不飽的地方哪裏有錢買粉絲呢?這東西怎麽都會比豌豆價格高出很多。
    粉絲搭配羊肉湯簡直是絕配,問題是普通人根本就吃不起羊肉,河北之地千瘡百孔,好東西怕是也賣不出個價錢去,就隻能往大城市賣,那成本就太高了,運過去基本就是天價了。
    “小子是這樣打算的,做草原上的生意。有肥皂、粉絲,還有以前做的烈酒,都可以拿到草原上換點牛羊回來,主要是換點牛回來。有了牛莊子上的日子就好過了。”
    葛明說完還專門看著袁老道,這些人中還是以袁老道的見聞最廣,畢竟是走南闖北多年的人物。
    袁老道看出葛明的意思,沉思片刻說到:“小子,你的想法不錯,我大唐律法不準鹽鐵和糧食販賣到草原,但是沒從說過肥皂和烈酒。粉絲這東西畢竟是吃食,怕是有些不妥。河北之地確實比較窮,但哪裏都有富戶,量不大的話應該沒問題,全莊子收完麥子都種上豌豆,怕是也能賣完。”
    “肥皂老道用過,洗臉沐浴十分幹淨,確實是好東西。老道認為這才草原上應該比較好賣,那些野蠻子全身油膩膩,身上味道能熏人一個跟頭,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的,尤其是草上上的富戶肯定願意買。不過這些都是小事,老道最看重的其實是烈酒。北方苦寒,這東西怕是正對了胃口,兩壇子起碼能夠換回來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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