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寒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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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28年,末日的陰影如厚重的冰層,緊緊壓迫著人類文明。地磁極低溫異變、鈣塵肺引發的呼吸稅體係以及發情季基因汙染,如同三把利刃,將人類推向了生存的絕境。在這冰與塵的雙重絞殺下,人類社會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變革與掙紮。
隨著磁石遷徙者不斷靠近地磁極,一場與低溫的殘酷較量拉開帷幕。科學實證顯示,遷徙者為適應極寒環境,身體發生了一係列變化。基礎代謝率提升27,皮下脂肪層增厚4,試圖抵禦嚴寒;血液甘油三酯濃度突破臨界值,雖增強了抗凍性,但卻降低了流動性;而睫毛結冰導致集體半盲,角膜潰瘍率高達91,讓遷徙者的視野被痛苦與模糊所籠罩。
為了在這極端環境中生存,人類不得不開發一係列生存技術。在熱能工程方麵,借鑒帝企鵝群體生存策略,采用人體疊臥取暖法,以金字塔陣型減少38的熱量流失。用馴鹿胃囊製作保溫水袋,利用腐殖酸維持液體不凍結,為遷徙者提供了寶貴的溫暖與水分。同時,建立脂肪借貸製度,肥胖者每日抽取200皮下脂肪供能,將身體的脂肪轉化為生存的希望。
然而,這些變化也帶來了社會的重構。體溫成為了新的貨幣單位,36.5c等同於1日口糧,生命的溫度與生存的物資緊密掛鉤。“冰語者”通過冰裂聲波傳遞信息,但誤聽率卻導致了27次衝突,在冰天雪地中,溝通也充滿了危險與誤解。黑市上甚至流通著加熱腎結石,通過摩擦生熱維持3分鍾的溫暖,為了一絲溫暖,人們不惜冒險。
鈣塵肺如同一個無形的枷鎖,緊緊鎖住了人類的呼吸。鈣塵肺病理數據令人觸目驚心,肺泡鈣化麵積日均擴大0.82,咳嗽效率下降至健康水平的14,胸廓變形壓迫心髒,使得猝死率在夜間飆升,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生命的威脅。
麵對這場呼吸危機,呼吸管製措施應運而生。發明毛發過濾麵罩,雖能攔截62的鈣塵,但卻增加了窒息風險;建立肺葉清洗術,注入醋液溶解鈣塵,然而死亡率卻高達43;開發集體呼吸節律,試圖減少無效換氣次數,以延長呼吸的“壽命”。
在這一過程中,階級固化愈發嚴重。按肺活量分配職務,吹動陶笛音高決定社會等級,呼吸的能力成為了劃分階層的標準。塵肺晚期患者組成“咳血幫”,用血沫汙染潔淨空氣區,以極端的方式表達著對命運的抗爭。兒童被迫接受縮胸手術,減小呼吸幅度以延緩鈣化,他們的未來在手術刀下變得扭曲。
發情季基因汙染讓農業陷入了混亂的深淵。農作物發生了詭異的異變,釋放類費洛蒙物質,誘使人類在田間交配;雜交種出現動物性征,麥穗中含有精液蛋白致敏成分;根係分泌多巴胺,使得收割時引發戒斷反應,農業生產完全脫離了正常的軌道。
為了應對這一危機,播種管製措施紛紛出台。建立發情輪值製,按體味強度分配授粉任務,將人類的性欲工具化;開發鎮痛播種機,通過電擊抑製快感中樞,試圖在播種時減少基因汙染的影響;推廣自體授精,雄性強製結紮,雌性自體嫁接,以一種違背自然的方式維持農業生產。
然而,這些措施引發了嚴重的生態反噬。田間誕生人麥嵌合體,出現含人類神經節的麥稈;鳥類啄食致幻麥粒後攻擊播種者,甚至出現致死性交配行為;黑市上流通“戒斷土”,混入線蟲麻痹神經係統,整個生態係統陷入了瘋狂與混亂。
在生存的絕境中,脂肪成為了一種信仰。以脂肪為核心的崇拜儀式盛行,油脂聖火壇燃燒1kg脂肪可提供持續照明6小時,皮下脂肪被用骨針刻寫生存口訣,甚至獻祭肥胖者心髒,宣稱其蘊含“生命熱能”。
技術在這種信仰的影響下走向黑化。開發脂肪移植術,雖然供體可再生,但存活率僅9;用骨髓幹細胞培育人造油脂,熱值比天然低37;建立地下溶脂池,用堿性溶液分解屍體獲取能量,生命在對脂肪的追求中變得愈發扭曲。
文明在這一過程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瘦刑”成為最高懲罰,強製運動至體脂率<5,對生命進行殘酷的折磨;產婦被圈養為脂肪生產機,每日強製喂食腐殖土,女性的尊嚴與權利被徹底踐踏;焚脂煙霧引發新型呼吸道癌症,死亡率100,在對脂肪的過度依賴中,人類正一步步走向毀滅。
章末,新的危機接踵而至。馴鹿胃囊酸蝕穿漏,燙傷感染致死率每日增加11,溫暖的希望變成了致命的傷害;毛發麵罩黑市流通狂犬病毒,通過呼吸器傳播,讓呼吸這一基本行為充滿了死亡的風險;自體授精麥種誘發染色體畸變,出苗率歸零,農業生產徹底崩潰,絕對饑荒即將來臨;脂祀煙霧溶解臭氧層,紫外線致死率突破閾值,地球的保護傘被撕開,人類暴露在致命的陽光下。
在這冰與塵的絕境中,脂肪剝削是否比食人更文明、呼吸稅體係下的生存權平等性、自體繁殖是否違背人類生物本性以及宗教化能源使用是否加速文明崩潰等問題,如沉重的巨石,壓在每一個幸存者的心頭。人類在生物能源壓榨與低溫社會重構的漩渦中掙紮,在冰封與塵肺的雙重絞殺下,探求著文明存續的最終形態,不知是否還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尋得一絲生機,延續文明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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