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蛻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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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紀元106年,當第一隻線蟲幼蟲穿透逆滲透集水器的濾膜時,整個濱海聚居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這些與浮遊生物共生的寄生體正以每秒0.02毫米的速度汙染著最後的淡水儲備,它們的信息素在海水中形成詭異的熒光漩渦。
    "焦油屏障溫度已達62c!"部落首領將一塊燃燒的脂肪丟入海中,高溫瞬間汽化了表層海水。這種改良自古代船舶防腐技術的屏障雖然能殺滅93的蟲卵,但每升海水需要消耗0.7度的潮汐能。當第一隻被線蟲操控的海鳥墜落在聚居地中央時,所有人都看見它的嗉囊裏塞滿了發光的蟲卵。
    "清道夫階級"們正在沙灘上清除蟲卵,他們的皮膚被高溫焦油灼傷,潰爛流膿。年輕的麗莎躲在洞穴深處,用自製的逆滲透裝置艱難地收集著淡水,日產0.5升的淡水僅夠維持她的生存。當第一滴淡水落入容器時,她聽見了遠處傳來的集體咳嗽聲——那是感染線蟲的信號。<。"巫醫將一隻被射殺的巨鼠拖進洞穴,它的門齒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部落成員們正在馴化這些攻擊性極強的變異田鼠,成功率僅有3。當第一隻被馴化的田鼠咬傷馴獸師時,所有人都聞到了血腥的氣息,線蟲幼蟲正在傷口處蠕動。
    "發光苔蘚致盲率已達12。"祭司將一塊發光的苔蘚貼在岩壁上,放射性孢子在空氣中飄散。兒童們被迫參與"鼠鬥",賭注為家族口糧配額。當第一隻田鼠咬斷對手的喉嚨時,孩子們的歡呼聲在洞穴中回蕩。失明者組成的"觸覺巡邏隊"正在夜間偵察,他們的手掌在發光苔蘚上摸索,皮膚被放射性物質灼傷。
    "鏡像神經元功能退化。"醫生用燧石敲擊兒童的頭部,試圖喚醒他們的模仿能力。當第一聲悶響傳來時,孩子們的哭聲在洞穴中回蕩。失語者被當作"人形工具",他們的存在僅僅是為了執行簡單的勞動。曆史記憶被壓縮為4種基礎肢體動作,每一代人都會丟失99.2的信息。
    在基因記憶實驗現場,祭司們正在對嬰兒進行電擊刺激。當第一聲啼哭響起時,所有人都看見嬰兒的身體在劇烈抽搐。然而,這種啼哭反射已經消失,嬰兒因無法呼吸而死亡。幸存者們被迫接受麵部肌肉切除手術,微笑與哭泣被定為"危險表情"。
    肛溫37c,基礎配額。"醫生用簡易的裝置測量著兒童的體溫,決定他們的口糧分配。當第一具屍體被投入火化爐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骨骼爆裂的脆響。屍體燃燒產生的熱量被轉化為3天的取暖燃料,足夠維持部落的生存。
    在代謝債執行現場,士兵們正在射殺新生兒。當第一例弑嬰發生時,所有人都看見母親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黑市上,金屬工具被禁止使用,人們隻能使用效率低下的石器。當最後一把金屬匕首被熔毀時,整個部落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當最後一個能做出"擁抱"姿勢的孩童因代謝債被處決,幸存者在焦油礁石上刻下新的圖騰:人形生物匍匐舔舐發熒光的海水,變異巨鼠馱著線蟲巢穴,背景是被鑿去麵部的太陽。
    深海線蟲群開始合成葉綠素,它們的納米級口器正在穿透新宿主的生物膜。而人類的骸骨則在潮汐中漸漸分解,成為食物鏈的一部分。這場持續百年的生存史詩,終將在無機與有機的永恒博弈中,迎來沒有觀眾的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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