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百草堂之酸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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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漸漸籠罩了青河鎮。青石鋪就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唯有“百草堂”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灑下暖黃的光暈。百草堂門臉不大,木質招牌上“百草堂”三個大字蒼勁有力,門框兩側貼著“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的對聯。推開雕花木門,藥香撲麵而來,櫃台後,王寧正專注地研磨酸棗仁。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腰間係著深青色絛帶,麵容清俊,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透著儒雅之氣。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課,為的就是能讓每一味藥都發揮出最佳療效。
王雪蹦蹦跳跳地從裏屋跑出來,她比哥哥小五歲,梳著兩條烏黑的長辮,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身著淡粉色短襦,搭配同色的百褶裙,裙擺上繡著精致的小花。“哥,今天又有好幾個失眠的病人來抓藥呢!”她晃了晃手中的藥方,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王寧停下手中的動作,微笑著接過藥方,“這酸棗仁可是咱們百草堂的寶貝,能幫鄉親們緩解病痛,是件好事。”這時,王寧的妻子張娜從後堂走了出來,她身姿窈窕,一襲淡藍色長裙更襯得她溫婉大方。她一邊整理著藥櫃,一邊說道:“最近來買酸棗仁安神方的人確實越來越多了,不過咱們得注意藥材的質量,可不能有絲毫馬虎。”
然而,平靜的日子很快被打破。第二天一早,百草堂剛開門,就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正是孫玉國的手下劉二狗。他叉著腰,大聲嚷道:“大家可別來這百草堂抓藥了!我媳婦吃了他們的酸棗仁藥方,不僅沒好,反而更嚴重了!”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質疑聲此起彼伏 。王寧皺起眉頭,走上前,語氣沉穩地說:“這位大哥,可否把嫂子的情況詳細說說?我們百草堂的藥方,向來都是經過驗證的。”劉二狗脖子一梗,瞪著眼睛說:“哼!少在這裝模作樣!就是你們的藥有問題,我媳婦現在整夜睡不著,還渾身冒虛汗!”張娜也急忙解釋,但劉二狗依舊不依不饒。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人群外傳來一個聲音:“發生什麽事了?”眾人回頭,隻見一個身著白色綢緞長衫的男子緩步走來,正是孫玉國。他約莫四十歲上下,身材微胖,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切,一雙三角眼卻不時閃過一絲算計。“喲,這是怎麽了?”孫玉國走到近前,看了看劉二狗,又看向王寧,“王老弟,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王寧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已然明白幾分。孫玉國的藥鋪就在百草堂不遠處,生意一直冷清,想必是嫉妒百草堂的紅火,才使出這般下作手段。“孫老板,這其中的緣由,你心裏恐怕最清楚。”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且慢!”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淺綠色襦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約莫二十歲出頭,長發如瀑,用一根翠色絲帶隨意束起,麵容清麗脫俗,眼神中透著一股靈動與聰慧。她正是林婉兒。林婉兒走到王寧身邊,一番質問讓劉二狗慌亂之下道出真相——是孫玉國指使他汙蔑百草堂。孫玉國見事情敗露,灰溜溜地逃走,但經此一事,百草堂的聲譽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秋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百草堂的青瓦,屋簷下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王寧手持鑷子,小心翼翼地將曬幹的酸棗仁逐粒分揀,深褐色的瞳孔映著藥匣裏飽滿的籽粒,忽然被一粒泛白的瑕疵品刺痛視線。他剛要將其挑出,店門卻被撞得吱呀作響,帶著滿身雨氣的錢多多闖了進來。這位年約五旬的藥材商人,身形佝僂如老樹,油漬斑斑的灰布袍下擺還在往下滴水。他懷中緊抱著個油紙包裹,發梢的水珠順著皺紋溝壑滾進脖頸,渾濁的眼珠不安地轉動:“王大夫,快...快看看這批酸棗仁!”
王雪踮著腳接過包裹,剛解開油紙,一股酸澀的黴味便混著藥香撲麵而來。王寧的手指在藥堆裏翻攪,抓起幾顆發黑的果仁碾碎,掌心殘留的粉末泛著不正常的灰白:“錢老板,你往日送來的都是特級貨,這次...”“別提了!”錢多多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粗糲的手掌搓得通紅,“孫玉國那廝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人,堵在我進貨的山道上!說要是不把這批摻了假的酸棗仁賣給你們,就...就...”老人喉結滾動,布滿血絲的眼睛望向窗外,仿佛還能看見山道上凶神惡煞的打手。
張娜正在擦拭藥櫃的手驟然收緊,青花瓷瓶與木櫃碰撞出清脆聲響。她快步走到王寧身邊,拈起一顆畸形的果仁仔細端詳:“這些果仁皺縮幹癟,斷麵發空,分明是被蟲蛀過又烘幹的次品。若當真入藥,不僅治不了病,還可能...”話未說完,店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眾人透過雨簾,隻見街角處幾個灰衣漢子正將麻袋往孫玉國的藥鋪裏拖,其中一個轉身時,露出腰間明晃晃的匕首。林婉兒不知何時已倚在門框上,蔥綠色的裙裾被風掀起一角,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若有所思道:“看來他們是想徹底斷了百草堂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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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的指節捏得發白,抓起鬥笠就要往外衝,卻被林婉兒伸手攔住。少女的目光掃過他腰間懸掛的酸棗仁香囊,忽然莞爾一笑:“王大夫可知,酸棗仁入藥講究‘熟用安神,生用醒脾’?這其中的炮製之道,或許正是破局關鍵。”當夜,百草堂後堂燭火通明。王寧挽起袖口,將新到的藥材逐一分揀,青銅藥碾在他手下發出有節奏的吱呀聲。林婉兒倚著雕花窗欞,手中把玩著半片酸棗仁,月光透過窗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孫玉國敢如此明目張膽,背後怕是有人撐腰。我前日在茶館聽聞,城裏新來個姓趙的藥材商,專做見不得光的買賣。”
話音未落,後院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王雪舉著油燈衝進來,辮子散了一半:“有...有人翻牆!”王寧抄起藥杵衝出門,正見三道黑影在牆頭一閃而過,月光照亮其中一人背上的麻袋——那袋口漏出的,分明是黴變的酸棗仁碎屑。“追!”王寧話音未落,林婉兒已如狸貓般躍上牆頭。她淺綠色的裙擺掠過青瓦,在雨夜裏劃出一道靈動的弧線。轉過兩個巷口,眾人在一處廢棄的柴房外停下,濃重的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
柴房內,錢多多被反綁在梁柱上,嘴角淤青,麵前的麻袋裏堆滿了與白天相同的劣質酸棗仁。見王寧等人闖進來,老人渾濁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們...他們說要是敢說出去,就燒了我的藥田...”林婉兒蹲下身為錢多多鬆綁,指尖不經意間劃過老人手腕的淤青,瞳孔微微收縮。她突然扯下錢多多衣袖,露出手臂上新鮮的烙鐵燙傷,形狀赫然是個“趙”字。“看來我們猜對了。”少女起身撣了撣裙擺,目光冷如寒星,“孫玉國不過是枚棋子,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想壟斷整個青河的藥材生意。”
回到百草堂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王寧將摻假的酸棗仁攤在案板上,拿起一顆完整的果仁在油燈下細細端詳。燭光搖曳中,他忽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教誨:“酸棗仁安神,貴在‘水火相濟’。炒製時若能把握火候,使其外皮微焦而內裏瑩潤,藥效方能發揮極致。”“我有辦法了!”他猛地轉身,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孫玉國他們以為用劣質藥材就能擊垮我們,卻不知酸棗仁的妙用,本就不在其形。”
張娜若有所思地拿起藥碾:“你是說,用特殊的炮製方法?可我們隻有這些次品,就算炮製得當...”“不試試怎麽知道?”王寧挽起袖子,將黴變的酸棗仁倒入鐵鍋。柴火劈啪作響,果仁在鐵鍋中翻滾,漸漸散發出焦香。林婉兒倚在門邊,看著他額角沁出的汗珠,忽然輕笑出聲:“王大夫可知,這翻炒酸棗仁的樣子,倒有幾分像在與敵人過招?”
晨光初現時,一鍋深褐色的酸棗仁終於炮製完成。王寧取出少許研磨成粉,用溫水衝開,遞給整夜未眠的錢多多:“錢老板,你常年奔波,失眠多夢,正好試試這藥。”老人端著藥碗的手微微顫抖,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感動:“王大夫,我...我對不起你們。”“過去的事不必再提。”王寧拍了拍老人肩膀,目光堅定地望向窗外,“從今天起,我們就用這酸棗仁,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看看,百草堂的藥,從來不是靠藥材貴賤取勝。”
而此時,孫玉國的藥鋪裏,趙姓商人把玩著翡翠扳指,聽著手下匯報昨夜的行動。當聽到百草堂不僅沒被擊垮,反而在研究新的炮製方法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不過,就憑幾個毛頭小子,也想壞我的事?”他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去,告訴孫玉國,加大藥量。我倒要看看,這小小的青河鎮,究竟是誰說了算!”
晨霧如紗,籠罩著青河鎮的石板路。百草堂的藥香混著焦香飄散在街巷間,王寧手持竹篩,將炮製好的酸棗仁來回顛動,深褐色的果仁在晨光中泛著油亮光澤。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七八個村民麵色慌張地衝進藥鋪。“王大夫!救救我家孩子!”為首的婦人頭發淩亂,懷裏的孩童麵色潮紅,額頭上沁滿冷汗,“喝了別家的安神藥,孩子非但沒睡,反而開始說胡話!”
王寧迅速搭脈,眉頭越皺越緊。孩子脈象滑數,舌尖布滿紅刺,顯然是服用了燥熱之藥。他轉頭看向張娜,隻見她正捏著一張皺巴巴的藥方,上麵的字跡雖潦草,卻不難辨認出是孫玉國的筆跡。“這藥方裏多加了附子和幹薑,”張娜聲音發顫,“酸棗仁本就性平,如此配伍,分明是...”“是想讓病情加重,嫁禍給我們!”王雪氣得跺腳,圓圓的臉蛋漲得通紅。她突然想起什麽,從櫃台下翻出一本泛黃的醫書,“哥,你看!師父留下的《百草秘錄》裏記載,酸棗仁若與熱性藥材同用,會產生...會產生相克之效!”
林婉兒不知何時已湊到跟前,她指尖輕撫書頁,目光落在一行小字上:“‘棗仁遇火,如冰如沸,輕者躁狂,重者攻心’。看來孫玉國他們不僅想用劣質藥材打壓我們,還想借藥方置人於死地。”她突然轉身,望向王寧的眼神意味深長,“王大夫,你前日炒製酸棗仁時,為何特意在鐵鍋中加入了一味荷葉?”王寧手中的竹篩微微一頓,目光掃過藥櫃上擺放的荷葉罐。那是他昨夜突發奇想的嚐試,荷葉性寒,或許能中和酸棗仁炒製後的燥熱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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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閃開!讓開!”孫玉國趾高氣揚地帶著一群人闖進來,他身著嶄新的紫色綢緞長袍,腰間玉佩叮當作響,三角眼中滿是得意,“王寧!你竟敢在藥方裏做手腳,害人性命!”人群中走出一個精瘦的漢子,正是那日在柴房出現的打手之一。他捂著胸口,裝出痛苦的模樣:“王大夫,我喝了你開的酸棗仁湯,現在心口疼得厲害!”王寧神色鎮定,他走到漢子麵前,目光如炬:“閣下脈象平穩,氣息均勻,哪裏像有病在身?倒是這舌苔發白,嘴角殘留的藥漬...”他突然湊近,“分明是附子過量的症狀。孫老板,你這出戲,是不是演得太過了?”
孫玉國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鎮定:“哼!空口無憑!有本事你就證明這些病人不是因為你的藥才出事!”就在這時,錢多多突然衝進藥鋪。老人頭發淩亂,衣服上沾滿泥土,手中卻死死抱著個油紙包:“王大夫!我在孫玉國的倉庫發現了這個!”油紙包打開,裏麵竟是半袋發黴的酸棗仁,還有一本賬本。王寧翻開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與趙姓商人的交易,其中赫然寫著“用劣藥換青河藥材控製權”。
“你...你哪來的這些!”孫玉國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冷汗。錢多多挺直佝僂的脊背,渾濁的眼中閃著怒火:“趙老板以為燒了我的藥田就能堵住我的嘴?昨夜我偷偷潛入倉庫,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你們的真麵目!”場麵頓時一片嘩然。孫玉國的手下們見勢不妙,紛紛想要溜走,卻被林婉兒和張娜帶人攔住。少女手中把玩著一枚銀針,針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各位不想嚐嚐,這銀針插進穴位會是什麽滋味吧?”
混亂中,王寧注意到人群中有個戴著鬥笠的人悄悄後退。那人雖然裹得嚴實,但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他心中一動,突然大喊:“趙老板,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鬥笠人身形一頓,緩緩摘下鬥笠。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個麵容陰鷙的中年男子,他身著玄色錦袍,腰間懸掛的玉佩上刻著“趙”字紋章,與錢多多手臂上的燙傷印記如出一轍。
“好個百草堂,倒是小瞧你們了。”趙老板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就算你們知道了又如何?這青河的藥材生意,遲早是我的!”王寧向前一步,手中緊握著那本《百草秘錄》:“趙老板恐怕不知道,酸棗仁的真正妙用,在於調和陰陽。就像這青河鎮,本應是醫者懸壺濟世之地,卻被你們攪得烏煙瘴氣。”他突然將手中的酸棗仁拋向空中,果仁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但我相信,真相就如同這藥香,終會驅散所有陰霾。”
趙老板臉色陰沉,他向手下使了個眼色,眾人突然掏出匕首,朝著王寧等人撲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悠揚的笛聲突然響起。笛聲清越,如潺潺流水,又似空穀幽蘭。眾人隻覺一陣眩暈,手中的匕首紛紛落地。笛聲中,一個白衣老者緩步走來。他鶴發童顏,手持玉笛,目光掃過趙老板時,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趙某,當年你父親就是因為藥材生意傷天害理,才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你不思悔改,還要重蹈覆轍?”
趙老板臉色驟變,踉蹌後退:“你...你怎麽會...”“我?”老者微微一笑,目光轉向王寧,“我不過是受故人所托,來看看他的徒弟,是否繼承了那份醫者仁心。”他將玉笛遞給王寧,“這笛子,你師父應該和你提起過。”王寧接過玉笛,手指拂過笛身上的紋路,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若有朝一日遇到難處,就去南山尋一位吹笛人。”他恍然大悟,眼中滿是感激。青河鎮的危機暫時解除,但王寧知道,這不過是開始。
深秋的青河鎮,寒風裹挾著細雨敲打著百草堂的窗欞。王寧將最後一爐“寧心丹”取出,深褐色的藥丸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混合著酸棗仁與朱砂的特殊香氣彌漫在屋內。自上次擊退孫玉國後,他與林婉兒等人日夜鑽研《百草秘錄》,終於成功改良了寧心丹的配方,將朱砂毒性控製在安全範圍。
“王大夫,李長峰大人求見!”藥童的聲音從前堂傳來。王寧急忙將丹藥收好,迎出去時正見李長峰大步踏入,這位將軍一改往日的威嚴,眼眶泛紅,握著王寧的手不住顫抖:“王大夫,家父服用寧心丹後,終於能安穩入睡了!您這是救了我們全家!”說著,他身後的隨從抬進一個雕花木箱,箱內滿是金銀綢緞。王寧卻後退一步,拱手婉拒:“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這些李某萬不能收。若真想答謝,還望李大人能助我在青河建一所施藥堂,讓更多百姓受益。”李長峰聞言,眼中敬意更甚,當場應允。
然而,這份喜悅並未持續太久。三日後的深夜,百草堂突然被熊熊大火包圍。王寧從夢中驚醒,隻見濃煙中數十道黑影穿梭,領頭之人竟是消失許久的趙老板的貼身護衛。“把《百草秘錄》交出來!”為首的黑衣人揮刀逼近,刀刃映著火焰泛著凶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翠影掠過。林婉兒手持軟劍擋在王寧身前,劍光如練,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王雪和張娜則帶著學徒們搶救藥材,錢多多帶著幾位村民從側門繞到後山,準備包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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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王寧突然瞥見趙老板的護衛腰間玉佩——那是一塊刻著“趙”字的羊脂玉,與錢多多手臂上的燙傷印記如出一轍。他心頭一震,想起師父臨終前說過:“若見羊脂玉佩,便知故人來。”原來,這背後的恩怨早在多年前便已埋下伏筆。
“小心!”林婉兒的驚呼聲傳來。王寧側身躲過黑衣人刺來的一刀,手中的玉笛突然發出清越之聲。這笛聲與白衣老者那日所用如出一轍,黑衣人聽後身形一頓,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原來,師父留給王寧的玉笛不僅是信物,更是克製趙家秘術的關鍵。趁著敵人慌亂,錢多多帶著村民從背後突襲,黑衣人見勢不妙,倉皇逃竄。林婉兒卻發現了不對勁:“他們似乎隻是佯攻,真正的目標...”話音未落,後堂傳來瓷器碎裂聲。王寧心頭一緊,衝向存放《百草秘錄》的暗格,卻發現書籍早已不翼而飛。
“追!”眾人沿著黑衣人留下的痕跡,追到了青河郊外的一處破廟。廟內,趙老板正得意地翻閱著《百草秘錄》,身邊圍著一群手持火把的手下。“王寧,你以為能逃過我的手掌心?”趙老板獰笑著舉起書,“有了這本秘籍,整個青河的藥材生意都將是我的!”
王寧踏前一步,目光堅定:“趙老板,你父親當年因貪婪害人性命,最終不得善終。難道你還要重蹈覆轍?”他突然取出懷中的寧心丹,“你看這丹藥,以毒攻毒,調和陰陽。醫術之道,本就在於平衡,而非強求。”趙老板卻嗤笑一聲,正要下令動手,突然廟外傳來馬蹄聲。李長峰帶著一隊士兵將破廟團團圍住:“趙某人,你的所作所為早已被本官查清。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時!”
趙老板臉色驟變,手中的《百草秘錄》不慎掉落。林婉兒眼疾手快,飛身奪回書籍。混亂中,趙老板試圖逃跑,卻被錢多多攔住。老人眼中滿是怒火:“還我藥田!”一拳狠狠砸在趙老板臉上。這場風波終於平息。趙老板被李長峰押解回府,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而《百草秘錄》完好無損地回到了王寧手中。
經此一役,青河鎮的百姓對百草堂更加敬重。在李長峰的資助下,施藥堂很快建成,王寧將酸棗仁安神方和寧心丹的配方公之於眾,讓更多醫者能造福百姓。林婉兒也正式成為百草堂的一員,她與王寧並肩作戰,共同鑽研醫術。閑暇時,兩人常漫步在青河鎮的街巷,討論著藥理與人生。
那日,王寧站在施藥堂前,看著來來往往抓藥的百姓,心中感慨萬千。他取出玉笛,吹奏起悠揚的曲子,藥香與樂聲交織在一起,飄向遠方。夕陽西下,青河鎮沐浴在金色的餘暉中。百草堂的燈籠再次亮起,那溫暖的光芒,如同醫者的仁心,照亮著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而酸棗仁的故事,也將在這藥香中,繼續流傳下去,訴說著堅守與正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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