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基輔的曙光：羅斯人的黎明
    第二章 智者雅羅斯拉夫的棋盤：基輔羅斯的黃金時代
    第五節 餘燼與鷹旗1054  1073年）
    公元1054年，智者雅羅斯拉夫的離世，宛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基輔羅斯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激起了層層波瀾，曾經繁榮昌盛的黃金時代逐漸走向終結，一個充滿動蕩與分裂的時代悄然降臨。
    一、分裂的蜂蠟
    雅羅斯拉夫咽氣的那個夜晚，整個基輔城都被一層陰霾所籠罩。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基輔的蜂蜜作坊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迅速蔓延，將作坊內的一切吞噬其中。融化的蜂蠟順著街巷流淌而下，在清冷的月光下，宛如一條條蜿蜒的黃金溪流，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城中的市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吸引，紛紛跪地刮取那些凝固的蠟塊。然而，當他們仔細查看時，卻驚訝地發現每塊蠟中都嵌著刻有不同王子名諱的銅片。這一發現，如同一聲驚雷，在人群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原來，這是老工匠們最後的諫言，他們用這種隱晦的方式告訴世人：羅斯的蜜，早已被權力蛀空。
    與此同時，三兄弟的使者們策馬奔騰，踏過地上的蠟痕。他們的馬蹄印在月光下拚湊出一幅破碎的疆域圖，仿佛預示著基輔羅斯即將走向分裂。弗拉基米爾憑借著自己的勢力，占據了基輔金門，那是基輔城的重要門戶，象征著權力與榮耀；伊賈斯拉夫則割據諾夫哥羅德，這座城市是北方的商業中心，有著豐富的資源和財富；斯維亞托斯拉夫將他的黑旗插在了切爾尼戈夫城頭，以此宣告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統治。
    他們各自心懷鬼胎，為了爭奪更多的權力和領土，將父親留下來的銅律令熔成了新幣。然而，這些新幣上的鷹徽卻被刻意截斷了羽翼，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們所謂的“獨立”。這種行為，無疑是對基輔羅斯統一的公然挑戰，也為日後的紛爭埋下了伏筆。
    二、河岸的審判
    時光流轉，到了1068年，第聶伯河畔的“血石法庭”上，一場看似普通的劫船案，卻揭開了基輔羅斯法律混亂的麵紗。被告是一群佩切涅格流寇，他們在草原上四處劫掠，無惡不作。而原告則是來自三地的商賈，他們的貨物在基輔裝船，在諾夫哥羅德被劫，最後在切爾尼戈夫銷贓。這一係列複雜的情況，讓這場審判變得異常棘手。
    三兄弟的法官們坐在法庭上，各自依據自己所在地區的法律進行裁決。“按基輔律當絞刑！”基輔的法官大聲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依諾夫哥羅德法需剁手！”諾夫哥羅德的法官也不甘示弱，他認為隻有這樣才能彰顯法律的公正。“切爾尼戈夫慣例是賠款抵罪！”切爾尼戈夫的法官則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他覺得賠款是一種更為合適的解決方式。
    三位法官各執一詞，爭吵聲在法庭上回蕩。就在他們爭論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佩切涅格人突然暴起，用鐐銬砸碎了法官的頭顱。他憤怒地喊道：“你們的法，連草原的野狗都嫌臭！” 圍觀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這笑聲中充滿了對法律的嘲諷和不屑。羅斯法律的威嚴，就在這一瞬間，隨血水滲入了河沙，變得一文不值。
    三、拜占庭的毒餌
    君士坦丁堡，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一直對基輔羅斯這片土地虎視眈眈。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拜占庭的密使潛入了切爾尼戈夫，帶著一個鑲著紫袍碎片的金匣，獻給了斯維亞托斯拉夫。密使恭敬地說道：“皇帝願以‘愷撒’之銜，換羅斯三支箭射向佩切涅格人的後背。”
    斯維亞托斯拉夫目光冷峻，緩緩掀開匣蓋。一股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他定睛一看，隻見紫綢上爬滿了食蜜甲蟲，正貪婪地啃噬著雙頭鷹刺繡。斯維亞托斯拉夫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毫不猶豫地將金匣拋入火塘，冷冷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皇帝，羅斯的箭，隻射自己選中的獵物。”
    甲蟲在烈焰中爆裂，毒煙熏瞎了密使的左眼。這一事件，不僅顯示了斯維亞托斯拉夫的堅定立場，也讓拜占庭的陰謀徹底破產。然而，這也預示著基輔羅斯與拜占庭之間的關係將變得更加緊張，未來的局勢充滿了不確定性。
    四、修道院的火種
    在基輔洞窟修道院的地窖內，抄經人涅斯托爾正專注地在《往年紀事》的末頁寫下預言：“當蜂蜜結成冰，法典焚作煙，三頭鷹將啄食自己的心髒。” 突然，一支流矢射穿彩窗，釘入他手邊的聖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涅斯托爾心中一驚。
    院外，波洛伏齊騎兵正肆意劫掠郊野。修士們為了保護珍貴的經卷，將它們藏入蜜缸。然而，他們卻驚恐地發現，羊皮紙在蜜中卷曲成灰。原來，雅羅斯拉夫時代的“防腐蜜”因稅吏摻假，早已混入了硝石粉。這一發現，讓修士們痛心不已，也讓人們看到了基輔羅斯內部的腐敗和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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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道院，這個曾經象征著神聖與安寧的地方，如今也無法逃脫動蕩的命運。涅斯托爾的預言，如同一個沉重的陰影，籠罩在人們的心頭，讓人感到一絲恐懼和不安。
    五、最後的渡鴉
    1073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流亡波蘭的伊賈斯拉夫率軍反攻基輔，試圖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攻城錘撞擊金門的聲音，如同一聲聲沉重的鼓點，震撼著人們的心靈。
    當攻城錘撞擊金門時，門縫滲出了琥珀色黏液。原來，守軍將儲蜜潑向城牆，在寒冷的天氣下，蜜水迅速凝結成冰甲，使得城牆變得更加堅固。伊賈斯拉夫站在雪地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他在雪地上畫出幼年時雅羅斯拉夫教他的棋盤格，感慨地說道：“父親用蜜黏合帝國，我們卻用它凍結兄弟的血。”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眷顧伊賈斯拉夫。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貂裘，血珠墜地瞬間凝成紅琥珀。瀕死之際，他看見聖索菲亞教堂的金頂在夕陽中崩塌，驚飛的渡鴉群掠過蒼穹，宛如上帝撒向人間的黑棋。
    當伊賈斯拉夫的屍體在基輔城牆下凍結時，北方森林中，披著熊皮的留裏克遠親正熔煉教堂銅鍾。他們不知道，這些銅塊將在百年後被鑄成蒙古西征軍的炮丸；更不知道，第聶伯河底的蜂蜜法典箱已鏽穿，條文隨暗流漂向黑海。而在黑海的彼岸，威尼斯商船正載著十字軍的狂熱，駛向君士坦丁堡的血色黎明。
    基輔羅斯的黃金時代，就這樣在餘燼與鷹旗的交織中漸漸落幕。曾經的輝煌如同過眼雲煙，隻留下一片破碎的山河和無盡的歎息。未來的道路充滿了艱辛和挑戰，基輔羅斯的人民將在動蕩與混亂中，尋找屬於自己的新的曙光。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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