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逆世謀:崇煥救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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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經驚心動魄的逃亡,趙毅看似鎮定,可內心明白,被懷疑隻是時間問題。
    我滿心憂慮,急切勸他:“宮中如今險象環生,猶如龍潭虎穴,千萬別再回去了!”
    趙毅目光堅毅,毫不猶豫回應:“既已踏上這條路,我便決意追隨男主。當下,必須全力籌備後續營救計劃。我打算即刻聯絡清風寨的弟兄們,尋求他們支援。”
    三桂在一旁聽著,神色間帶著一絲不以為然,眉頭微蹙,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掙紮。
    過往的種種場景在他心頭翻湧,自從踏入這風雲變幻的朝堂,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他太渴望能站在權力的高點,讓眾人仰望。回想起在宴會上,那些高官顯貴對洪承疇畢恭畢敬,洪承疇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權勢與威嚴,讓三桂內心泛起陣陣漣漪。自己空有一身抱負,卻一直未能得到足夠施展的機會,若能追隨洪承疇,或許能平步青雲。
    旋即,他語氣篤定地說道:“洪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如今朝堂局勢錯綜複雜,波譎雲詭,他身邊正缺得力助手。我若此時離開,豈不成了背信棄義之徒?”
    三桂說得頭頭是道,可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神裏那一閃而過的閃躲,心中不禁泛起層層疑雲。回想起兒時一同練武,我們情誼深厚如同親兄弟,可如今時過境遷,彼此誌向早已大相徑庭。不過,念在多年的兄弟情分,我心底仍暗自期許,他不會輕易做出出賣我的事。
    隨後,我和趙毅前往清風寨養傷。
    寨主李猛滿臉熱忱地迎接我們,他那豪爽的笑容,仿佛帶著驅散世間一切陰霾的力量。寨中弟兄們立刻圍攏過來,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讓我們因之前營救行動積累的疲憊與緊張,瞬間消散了大半。
    在養傷的這段日子裏,趙毅和李猛頻繁召集寨中骨幹,日夜謀劃營救袁督師的策略。昏黃的燭光下,眾人圍坐,桌上攤開一幅破舊的地圖,紅筆醒目地標注著一條條路線和關鍵地點。大家各抒己見,爭論聲、謀劃聲交織回蕩,每個人都絞盡腦汁,一心想要找出那個最周全、最可行的營救方案。
    一個月轉瞬即逝,我和趙毅依照約定,前往城西的悅來客棧與三桂碰麵。
    客棧裏人來人往,喧鬧嘈雜。三桂獨自坐在角落的桌旁,神色凝重。看到我們進來,他微微起身,抬手示意我們落座,隨後壓低嗓音,謹慎地說道:“這段時間,洪承疇聯合諸位大臣聯名上書崇禎帝,想盡辦法要保袁督師。可朝堂局勢實在太過複雜,各方勢力相互傾軋,他們的努力收效甚微,崇禎帝對袁督師的態度依舊強硬,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接著,三桂又透露了一個重磅消息 —— 師父吳偉業已經悄然抵達京城,約我午夜時分在洪府相見。
    其實,早在前些日子,我便聽聞一些風聲。街頭巷尾有人議論,說有個行蹤神秘之人在京城周邊出沒,行事低調卻似乎在暗中籌備著什麽。還有人提及,曾看到吳偉業的舊相識在京城某家酒館密會。當時我並未太過在意,如今想來,這些或許都是師父到來的先兆。
    午夜,月色如水,銀白的光輝灑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我趁著夜色,施展上乘輕功,如一道黑色的幻影,悄無聲息地朝著洪府潛去。
    洪府大門緊閉,門口兩尊威嚴的石獅子在月光下靜默佇立。我沿著圍牆,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家丁,輕輕一個翻身,躍進府內。
    庭院幽深靜謐,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長廊蜿蜒曲折,在月色下宛如一幅寧靜而神秘的水墨畫。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更添幾分夜的寧靜,唯有遠處更夫打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裏悠悠回蕩。
    見到師父後,我們相對而坐。
    師父吳偉業眉頭緊鎖,掐指暗自推算一番後,長歎一聲,語氣沉重地說道:“袁督師這一劫,怕是極難逃過。”
    我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痛,往昔與袁督師相處的畫麵,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快速閃現。我雖從未向他人提及,但心裏明白,自己仿佛帶著前世的記憶,被命運的絲線牽扯,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這風雲變幻的時代洪流之中。而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又豈是我一人能夠輕易阻擋和扭轉的呢?
    師父見我神色黯然,便苦口婆心地勸我盡心竭力輔佐洪承疇,在這亂世之中為大明王朝建功立業。他目光深邃,語重心長地說道:“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人力終究難以強求。就如你之前隨袁督師解京師之危,雖立下大功,卻也因此被各方勢力盯上。如今朝堂局勢,你我皆清楚,袁督師之事牽連甚廣,已非人力所能輕易挽回。”
    我滿心詫異,抬眸望向師父,眼神中充滿疑惑。不由自主地想起袁督師在牢中所說的那些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袁督師為人剛正不阿,絕非信口開河之輩,為何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會說出那般令人費解的話語?這讓我對師父的態度與立場,多了幾分揣測與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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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內心深處那股執念,恰似熊熊燃燒的烈火,從未有過絲毫的熄滅。我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改寫這段曆史,一定要將袁崇煥從那冤屈的深淵中拯救出來,哪怕為此粉身碎骨,也絕不退縮。
    這時,師父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神情嚴肅地說道:“我之前交給你的木盒,你務必要妥善珍藏。待將來時機成熟,開啟木盒之時,其中所藏之事,不僅關乎天下大勢的走向,更隱藏著你身世的驚天秘密。”
    我的身世?我瞬間隻覺腦海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驚雷猛然擊中。心中暗自思忖,難道師父竟然知曉我是靈魂穿越而來?難道他早已洞悉我的思維、我的認知,全然不屬於這個時代?
    師父見我一臉震驚,繼續說道:“你如今所經曆的種種磨難,皆是天命使然。而你的將來,更是肩負著重大使命,切不可輕易辜負。你且想想,當初袁督師被下獄,各方反應激烈,朝堂之上暗流湧動,這背後牽扯的勢力眾多,豈是簡單的忠奸之爭?我雖多年不過問世事,但也聽聞此次事件背後,有後金勢力暗中攪和,企圖借此削弱大明。而你,因與袁督師走得近,已然被卷入這風暴中心。”
    我焦急萬分,立刻向師父苦苦懇求,希望他念及往日的師徒情誼,出手救救袁督師。可師父隻是無奈地搖頭,眼眸中滿是無奈與惋惜。
    我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難道您與袁督師之間有什麽私怨,所以才不願出手相救?”
    師父一聽,頓時怒目圓睜,原本平和的麵容此刻因憤怒而微微扭曲,大聲怒道:“我吳偉業雖然不是聲名遠揚的大人物,但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我早已遠離塵世紛爭,多年不過問世事。如今得知你因為袁崇煥一事,闖出了大禍,這才匆忙下山,四處尋覓你的蹤跡。你可知道,你一時的衝動之舉,將會給於家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
    我心中一驚,忙問道:“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師父平複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錦衣衛在你夜探天牢的第三日,便安排密探殺手前往遼東於家,幸虧我早有準備,於家才得以幸免於難。但長此以往,於家依舊會險象環生。你和三桂隨袁崇煥解了京師之危,已經被金國盯上了。因為你父親對愛新覺羅家族有恩,然而努爾哈赤已經不在了,以皇太極做事狠辣的性格,恐怕不會放過於家。如今大明和金國都不能容你,你日後該如何抉擇?”
    吳偉業語重心長地叮囑我,一定要全心全意輔佐洪承疇,為大明王朝效力,建功立業,如此或許才有一線生機。他的眼神中既有殷切的期待,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心中雖有萬般不甘,但還是咬咬牙,說道:“師父,我願意為大明建功立業。可是,有些事正如您所說,天命難違,但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袁督師蒙冤受死。”
    師父長歎一聲,說道:“天命無常,皆由人所感召。一切皆是因果循環,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去吧。”
    我默默點頭,轉身,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潛出了洪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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