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車箱峽真相與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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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暮靄仿若一層薄紗,輕柔卻又帶著幾分壓抑,悄然籠罩了大地。
陳奇瑜帳下,幾百名精銳士卒迅速集結,組成一支先鋒隊。這先鋒隊,可是關乎此戰成敗的關鍵力量。
車箱峽口,那可是個極為險要之地。兩側峭壁拔地而起,好似被巨斧硬生生劈開,陡峭險峻,高聳入雲。中間的峽穀幽深狹長,瞧著就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靜靜地等待著獵物上鉤。
先鋒隊迅速在距離峽口一箭之地穩穩列陣。這陣形,嚴整得很,每一名士卒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放!” 一聲令下,士卒們整齊劃一地張弓搭箭。刹那間,羽箭就像一群受驚的飛蝗,遮天蔽日般朝著峽內攢射而去。箭鏃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呼嘯,那聲音,聽著就像鬼哭狼嚎一般。不少羽箭深深紮進峽內的泥土之中,箭尾還在那兒嗡嗡震顫呢。
我和三桂,隱在隊伍的後方,目光緊緊盯著峽內的動靜,一刻都不敢放鬆。
行軍的路上,我就察覺到三桂神色不對勁。他的眼睛裏,時不時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就跟那陰霾密布的天空似的,一看就知道心裏藏著不少事兒。隻見他下意識地伸手,一下一下摩挲著腰間的刀柄,那動作,就好像是要從這熟悉的觸感裏,給自己找點力量,壯壯膽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峽內卻安靜得可怕,一點兒回應都沒有。隻有我方射出的羽箭,一支接著一支落地,發出沉悶的 “噗噗” 聲。在這寂靜的氛圍裏,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就像一記記重錘,狠狠地敲在眾人的心坎上,讓人心裏直發慌。
就在大家滿心疑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陡然間,峽內傳來一陣密集的鼓聲。那鼓聲,就像平地炸響的驚雷,滾滾而來,震得人耳鼓生疼,心髒也跟著劇烈跳動起來。
緊接著,峽穀兩側的山坡上,一群穿著各式各樣衣服、手裏卻都握著利刃的地方武裝士卒,像下山的猛虎一樣,咆哮著衝了下來。他們一邊衝,一邊高呼口號,那聲音,響亮得如同雷霆。手中的兵器在黯淡的天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直朝著先鋒隊迅猛撲來。
三桂一見這情形,毫不猶豫,“唰” 的一聲,就抽出了長刀。刀光閃爍,在這灰暗的天色裏,恰似一道銀色的閃電劃過。他高聲呼喝,準備帶著士卒迎擊。
我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攔住他,著急地說道:“使不得,千萬別衝動,這恐怕是敵軍的誘敵之計。咱們得按照原計劃行事,且戰且退,把他們引離峽口。”
三桂雖然滿臉的不情願,可他心裏也清楚,眼下這局勢嚴峻得很,隻能聽從我的指揮。
這時候,他壓低了聲音,神色凝重地跟我說:“今日這場戰鬥,變數怕是不小,咱們可得千萬小心應對。”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裏 “咯噔” 一下,隱隱覺得他這話裏有深意。可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根本沒時間細問。
先鋒隊按照計劃,開始佯裝不敵,徐徐後退。士卒們的腳步看著有些淩亂,手中兵器揮舞得也沒了剛才的章法,遠遠望去,真就跟一群驚惶失措的羔羊似的。
地方武裝的士卒在後麵緊追不舍,一邊追,一邊呐喊。那聲音,雄渾有力,就像洶湧的潮水,感覺下一秒就要把我們徹底吞沒了。
就這麽著,我們成功地把這股敵軍引離了車箱峽口一段距離。
突然,一聲令下,先鋒隊的士卒們猛地轉身,和追兵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一時間,戰場上那叫一個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震得人耳朵都快聾了。
你瞧那些身形矯健的士卒,手中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劈砍都帶著呼呼的風聲,直接朝著敵人的要害招呼。
還有那些配合默契的士卒,一個在前頭拿著盾牌抵擋,另一個就趁機從旁邊突襲,把敵人殺了個措手不及。
戰鬥正打得激烈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三桂的刀法裏,居然夾雜著一些獨特的招式。仔細一瞧,正是當年我們在長白山裏一起研習的。
隻見他身形靈活地一轉,長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就像一條出洞的靈蛇,那叫一個淩厲。
這幾招一下子就引起了敵方部分士卒的注意,他們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相互之間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緊接著,就有幾個人默契地朝著三桂圍攏過去。
戰鬥越來越激烈,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我瞅準了一個時機,帶著幾個親信,悄悄地脫離了戰場,朝著營地方向飛奔而去……
等李自成的大軍全部踏入峽穀,我和三桂對視了一眼,彼此心裏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行動了。
三桂動作麻利,迅速從懷裏掏出事先藏好的信號彈,用力點燃。刹那間,一道耀眼的紅光直衝雲霄,就像一條赤色的巨龍,一下子就劃破了灰暗的天際。
緊接著,峽穀兩側喊殺聲震耳欲聾,陳奇瑜的大軍如同洶湧的潮水,奔騰而出。他們身上穿著鮮亮的鎧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手裏拿著長槍大刀,呐喊著衝向李自成的軍隊。眨眼間,就把李自成的軍隊團團圍住,圍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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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被困在了車箱峽中,四周的喊殺聲震得他耳朵都快麻了。他的軍隊陷入了絕境,就跟被困住的野獸一樣,沒了出路。
這時候,劉宗敏滿臉怒容,手裏緊緊握著大刀,站在李自成的身旁。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就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嘴角微微抽搐著,呼吸又急又重,每一次呼氣,都好像帶著熊熊的怒火。
我和三桂又對視了一眼,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不能再隱瞞身份了。我們倆雙雙扯下臉上偽裝的布巾。
三桂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意,雙手因為憤怒緊緊握成拳頭,指節都泛白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就像一條條蜿蜒的小蛇。他嘶吼著,那聲音響徹了整個峽穀:“李賊,你還記得十幾年前,在長白山裏,你帶著年幼的寶兒被官兵追殺的事兒嗎?要不是我和於少俠手下留情,你早就魂歸地府了!你怎麽能對得起我們當年的不殺之恩!”
我也是怒目圓睜,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不過還是強壓著情緒,盡量冷靜地開口說道:“李自成,當年我們不顧生死救你,甚至不惜暴露剛學會的武藝,引開大批官兵,差點連命都丟了。這些年,我們一直盼著你能成就一番正義的事業,造福百姓。可現在呢?你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你不僅辜負了我們的救命之恩,更背離了你起義的初心。你要是真有稱霸天下的誌向,難道不該贏得百姓真心的擁護嗎?”
李自成聽了我們的話,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緊接著,神色一怔,手裏揮舞的長刀也不自覺地停了一下。
不過就這麽一瞬間,他就又恢複了那凶狠的模樣,臉上浮起一抹冷笑,冷哼了一聲說:“哼,當年的事兒我自然記得,滴水之恩,我李自成怎麽會忘。但是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大家各為其主罷了。我李自成要是想闖出一片天地,成就霸業,怎麽可能事事都顧得周全!在這亂世之中,有些犧牲是沒辦法避免的!”
劉宗敏一聽這話,頓時就惱羞成怒了,一張臉漲得紫紅紫紅的,就跟熟透了馬上要迸裂的紫茄似的。他把手裏的大刀重重地往地上一跺,“哐當” 一聲巨響,在這嘈雜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
“你們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少在這兒胡說八道!當年的事兒,闖王心裏有數。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你們還敢拿陳年舊事來羞辱我們!” 他咆哮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眼睛瞪得好像要噴出火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呼呼的風聲,就好像要把眼前的敵人一口吞下去似的。
“這些年,闖王為了闖出一片天,為了給天下窮苦百姓謀條活路,經曆了多少生死,你們知道嗎?” 劉宗敏一邊嘶吼,一邊用力地跺腳,地麵上的沙石都被震得紛紛跳動起來。
“至於你們說闖王燒殺搶掠,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們所到之處,都是劫富濟貧,那些被懲處的,全都是為富不仁、欺壓百姓的家夥。百姓們是真心擁護闖王,你們這是顛倒黑白!” 他雙手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都泛白了,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就好像隨時準備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在這亂世之中,誰能保證自己絕對安全?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該幫著闖王成就大業,而不是在這兒興師問罪!”
三桂聽了這些話,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憤怒到了極點,進攻的勢頭變得更加猛烈了。他手裏的長刀舞動得虎虎生風,就像一頭發狂的猛獸,朝著李自成撲了過去:“你這個賊子,滿嘴胡言!要不是你野心膨脹,行事狠辣,寶兒怎麽會被卷入這亂局,生死未卜!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要讓你把寶兒還回來,給她討回一個公道!你拿亂世當借口,不過是給自己的自私和貪婪找理由開脫!”
說完,他縱身一躍,長刀直接朝著李自成的麵門劈了過去,刀光閃爍,寒氣逼人。
劉宗敏見此情形,大吼一聲:“休得傷我闖王!” 手裏的大刀一橫,和三桂的長刀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
“黃口小兒,你別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今天既然落到我們手裏,就別想毫發無損地離開!” 劉宗敏雙眼圓睜,滿臉怒容,聲音大得像洪鍾一樣,那股子悍勇之氣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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