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車箱峽謀與險之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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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處較為開闊之地,我心底莫名湧起一絲不安。空氣中,似有危險氣息悄然彌漫。當下,我抬起手,向身後隊伍做出停下的手勢。
吳三桂見狀,瞬間心領神會。“唰” 地抽出長刀,目光如鷹隼般,警惕地掃視四周。麾下士兵們亦迅速反應,紛紛握緊手中兵器,擺出嚴陣以待的防禦姿態。
恰在此時,右側灌木叢中,傳來一陣細微的沙沙聲響。吳三桂剛要舉步衝過去查看,我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說道:“莫要衝動,且先仔細觀察。”
眾人屏氣斂息,靜靜等待。那沙沙聲愈發靠近。陡然間,一隻毛色斑駁的狐狸,從灌木叢中躥出。它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旋即消失在峽穀深處。眾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可我心中的不安,卻絲毫未減。總覺著這狐狸出現得太過蹊蹺,仿若被什麽東西驅趕出來一般。
又前行了一段路程,我們瞧見前方道路,被一堆巨石堵住。這些石塊擺放得毫無章法,一看便知是人為設置。顯然,是地方武裝設下的障礙。
吳三桂見狀,氣得低聲咒罵:“這幫賊寇,當真會給咱們找麻煩!”
我仔細打量那石塊堆,發現其間有些縫隙,勉強能容一人通過。略作思索,我決定挑選幾個身形瘦小的士卒,讓他們從縫隙中鑽過去,探看對麵情況。士卒們小心翼翼地鑽進縫隙之中。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名士卒從縫隙鑽回,神色緊張地稟報道:“對麵似有動靜,隱隱約約能聽到人聲,隻是距離太遠,聽不真切他們在說些什麽。”
我與吳三桂對視一眼,心中明白,我們已然愈發靠近地方武裝的核心防禦區域了。
此時,天色漸漸暗下來。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峽穀之中,給整個環境添了一抹詭異色彩。我在心底迅速權衡利弊。此次任務固然緊迫,可一旦夜幕降臨,峽穀內複雜的地形,再加上未知的地方武裝埋伏,我們極有可能全軍覆沒。當下收集到的情報,諸如地方武裝的蹤跡、防禦障礙的設置等,已然至關重要,急需傳遞給陳奇瑜,以便他能做出下一步部署。
與此同時,我也在腦海中快速梳理返回途中可能遭遇的危險。像是地方武裝的巡邏隊、隱匿在暗處的陷阱之類。
思索一番後,我定下應對之策。安排士卒們兩兩一組,前後呼應,加強警戒。一旦遭遇危險,便以特定的口哨聲為信號,進行集結與反擊。
然而,我亦深知這返回的決策可能潛藏風險。李自成的大軍隨時可能變更行動部署,若在我返回傳遞情報期間,他貿然決定進軍車箱峽,那我們之前辛苦收集的情報恐難及時發揮作用,甚至會致使李自成的軍隊陷入險境,進而影響整個計劃。
但綜合考量,在天黑之前帶著現有情報返回,應是目前所能做出的相對最優抉擇。
於是,我當機立斷,率領隊伍原路折返。打算將在此處收集到的情報以及標記的位置,盡快傳遞給陳奇瑜。
返程途中,我們加快了腳步,卻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路過之前發現的山洞時,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隻見洞口站崗的士卒已然換了一批,看來地方武裝也加強了戒備。
終於,我們順利走出車箱峽。回到李自成的營地後,李自成立即召見我們。
我故作憂心忡忡之態,向他稟報道:“將軍,車箱峽內情形複雜,我等發現了地方武裝的些許蹤跡。他們在峽穀內似設置了不少障礙與陷阱,且兵力部署尚不明朗。貿然進軍,恐會陷入困境,還望將軍三思。”
李自成聽後,眉頭緊鎖,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顯然在權衡利弊。
而我與吳三桂則暗中加緊行動,趁著夜色掩護,避開巡邏的士卒,在營地外一處偏僻樹林中與聯絡人碰頭。
其實,早在之前我與陳奇瑜秘密會麵時,便已商定好一套秘密通信方式以及約定的聯絡地點。此刻,我將車箱峽內的詳細情報,包括地方武裝的防禦布局、陷阱位置以及我們所做標記的信息,一一告知聯絡人。
聯絡人聽後,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表示會盡快將情報傳遞給陳奇瑜。
回到營帳,我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想到即將來臨的大戰,心中既有所期待,又隱隱擔憂。這場精心謀劃的計策,究竟能否成功?我們能否在這亂世的洪流中達成自己的目的?無數思緒在腦海中翻湧,直至黎明的曙光悄然灑進營帳。
次日清晨,我與吳三桂早早起身,著手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我們再度檢查了武器裝備,確保萬無一失。
與此同時,李自成的大軍也在營地中蓄勢待發,士卒們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進行日常操練。然而他們並不知曉,一場巨大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我在營地中四處走動,看似在查看士卒們的訓練狀況,實則在尋覓一處安全且隱蔽的地方,準備給陳奇瑜的軍隊傳遞一份更為詳盡的密信。
終於,我找到一處位於營地邊緣的廢棄營帳,此處遠離人群,周圍雜草叢生,極為隱蔽。我迅速鑽進營帳,從懷中掏出筆墨與紙張,開始書寫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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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信中詳細描繪了車箱峽內的地形,著重強調了峽穀內狹窄通道與開闊地段的分布情況,這對行軍路線的規劃極為關鍵。詳細羅列了地方武裝的防禦工事,諸如那些巨石障礙的具體位置,以及可能隱藏弓箭手的製高點。著重提及了我們所做標記的具體位置,以便陳奇瑜的軍隊能夠迅速識別關鍵地點。特別強調了地方武裝在通道內設置的陷阱種類,有尖刺陷阱、絆馬索等,以及大致的分布區域,好讓陳奇瑜的軍隊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在信的末尾,我告知他們我們計劃誘使李自成大軍進入車箱峽的具體步驟。第一步,先示弱佯退,吸引李自成追擊。第二步,在特定地點設置假線索,誤導其進軍方向。預計時間節點為三日後的清晨,讓他們提前在車箱峽口兩側的山穀設伏,待李自成大軍進入峽穀,便截斷其退路,一舉圍殲。
寫完密信後,我小心翼翼地將其折疊起來,放入一個特製的竹筒之中,再用蠟封好。
隨後,我喚來一名平日裏與我交情深厚且極為可靠的士卒,將竹筒交給他,並神情嚴肅地叮囑道:“你務必將這個竹筒送至陳奇瑜將軍手中,此事幹係重大,切不可有絲毫差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避開巡邏的士卒,若遭遇危險,寧可犧牲自己,也絕不能讓密信落入他人之手。”
同時,我亦為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擬定了應對預案。倘若他在營地內便被李自成的巡邏兵發現,我事先準備了一套說辭。一旦消息傳至我處,我會即刻出麵,聲稱這名士卒是去執行一項秘密的物資采購任務,竹筒內裝的是采購清單與交易憑證,以此混淆視聽。
若不幸密信真的被截獲,我與吳三桂也提前商議妥當,將迅速更改計劃,憑借我們在李自成軍隊中的影響力,製造假情報,擾亂李自成的判斷,同時設法與陳奇瑜重新建立聯係,調整作戰部署。
士卒鄭重地點點頭,將竹筒小心地藏於懷中,轉身迅速消失在營地的角落裏。望著士卒離去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祈禱他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回到營帳,吳三桂正在擦拭他的長刀,見我回來,他抬起頭問道:“密信送出去了?”
我點點頭,說道:“送出去了,接下來便看陳奇瑜那邊的行動了。咱們還得在李自成麵前繼續佯裝下去,切不可露出任何破綻。”
吳三桂冷哼一聲,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隻盼著這一切結束後,能讓李自成付出慘痛代價。”
接下來的幾日,李自成一直在斟酌是否要進軍車箱峽。他召集眾將領商議,眾人意見不一。有的將領認為應當趁地方武裝立足未穩,果斷進軍,一舉將其剿滅。有的將領則擔憂車箱峽地勢險要,容易中伏,主張謹慎行事。
李自成猶豫不決,目光不時投向我與吳三桂,似乎期望從我們這裏得到更明確的建議。
此前,我與吳三桂在營帳中私下探討時,便已分析過李自成可能麵臨的決策困境,也探討過多套應對策略。其中,先派小股部隊佯攻試探對方反應這一計策,亦在我們的討論範疇之內。
我們深知車箱峽情況複雜,直接進軍風險極大,可一味退縮又不符合李自成的性格與戰略需求。所以,當李自成召集眾人商議時,我心中早有定計。
我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將軍,車箱峽內情形確實複雜,地方武裝又有所防備。但我等亦不能因此退縮,否則定會遭天下人恥笑。依我之見,可先派一小股部隊在車箱峽口佯攻,試探對方反應。同時,加強對周邊地區的偵察,摸清他們的虛實,而後再做定奪。”
李自成聽後,沉思片刻,覺得此計可行,便下令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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