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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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吃過飯,昀澈就乖乖地變成豹子形態在錦茉洞口等著。
    他的皮毛在晨光下泛著細密的光澤,尾巴微微垂著。
    錦茉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又用一塊柔軟的獸皮把小獸人緊緊地包好,隻露出一張小臉蛋。
    確認小獸人已經安睡,她才小心翼翼地爬到昀澈的背上。
    “走吧,去見阿母。”
    昀澈微微點頭,慢慢地站起身,邁著平穩的步伐向焰虎部落的方向走去。
    小獸人一直很乖,除了昨天那場哭鬧,幾乎沒有怎麽折騰錦茉。
    一路上的風景很好,已經秋中了。
    山野間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衣,大片大片的野草在風中搖曳。
    離上次出遠門已經過了許久了,錦茉看著周圍的風景,心情也好了不少。
    風輕輕吹過,枯葉沙沙作響。
    不一會兒就到了阿母在焰虎部落的住處。
    昀澈在放下錦茉後就在原地等候著,目送她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擔憂。
    錦茉帶著小獸人上前,進入帳篷。
    “阿母!”
    帳篷內溫暖如春,中央有一個大火堆,火焰跳動著,將周圍照得明亮。
    地上鋪著厚厚的獸皮。
    阿母聞聲從內室走出,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獸皮長袍,見到錦茉,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茉兒!”快步走來,伸手接過錦茉手中的小獸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眼中滿是喜愛。
    阿父也從一旁走了過來,他俯身看著阿母懷中的小獸人,滿臉慈愛,眉開眼笑。
    “真可愛,”阿父用粗糙的手指戳戳了孩子的小臉“像極了你小時候。”
    錦茉找了個石椅坐下,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等阿父阿母逗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阿父阿母,為什麽任由我折騰?”
    阿母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轉向錦茉,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你都知道了?”
    錦茉“嗯”了一聲,眼神平靜地看著阿母,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阿母將小獸人遞給阿父,示意他帶著孩子去內室。
    阿父會意地點點頭,抱著小獸人離開了。然後她這才坐到錦茉對麵,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聲音很沉穩,
    “你想聽什麽?”
    身居過高位的人就是不一樣,她不直接說,而是問你想聽什麽?
    錦茉淡淡地回答,眼神直視阿母“我想聽實話。”
    阿母笑了笑,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和欣賞,"你的能力能讓狼族走得更遠,就是......"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腦子太簡單了。所以,得有人幫你成長。”
    火堆上的火苗跳動了一下,投在帳篷的獸皮上。
    錦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從來你都不是真的喜歡真正的錦茉,是嗎?”
    阿母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裏沒有一個雌性會特別喜歡自己的某一個孩子,因為從來都不缺小獸人。如果要得阿母喜愛,就必須有她的價值。”
    錦茉氣極反笑,
    “所以,當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錦茉,又有巫術在身,比以前的她機靈,然後才決定配合我演這一出?”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指節發白。
    阿母很自然地承認了,她點點頭
    “是,我的小獸人裏大多資質很平庸,你現在在族中這麽艱難,居然沒有兄弟姐妹出手幫襯,就足以證明,沒有一個能堪當大任。”
    她說這話時,眼裏沒有一絲遺憾,仿佛早就知道是這種結局。
    錦茉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那為什麽當初那麽幹脆地吃了假死藥?當時你們是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藥的。”
    阿母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似乎對錦茉的天真感到好笑,
    “族裏雖然隻有一個巫醫,但是肯定會給族長配單獨的小巫醫,雖然巫術一般,但藥材好壞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錦茉疑惑地皺了皺眉,“那為什麽沒有看出來薑雅下的絕嗣藥?”
    阿母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那確實是疏忽,是真的讓薑雅鑽了空子。”她歎了口氣,這似乎是她唯一承認的失誤。
    和阿母的交談,讓錦茉確確實實地了解到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什麽親情。
    一切關係都建立在利益和價值之上,感情在這裏顯得如此奢侈。
    她低下頭,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
    原來一直以為阿母是真心地對自己好,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因為,自己來自異世界,有這個世界沒有的眼界和能力。
    僅僅因為如此,那得知真正的錦茉已經沒有了的那天晚上,阿母的眼淚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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