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收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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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青跟朱婷婷分手之後,想想還是不放心,決定去爸媽那邊看看伯青。他先給衛曦打了個電話,說了伯青離婚的事,晚上他去那邊不用等他吃飯。衛曦說:“你安慰一下他吧,不過他是你哥,有些話也不好說,就陪陪他好了。”
    仲青說:“我知道怎麽做,晚上不用等我,我怕我回來得比較晚,你帶著安安先睡。”
    去了爸媽家,伯青也在,仲青帶了一些菜回來,在微波爐裏轉了一下,就端出來上桌。席間大家都不出聲,伯青更是板著一張臉,最後仲青隻得硬著頭皮說:“我今天回來,是聽說了大哥的事,大哥需要不需要我幫忙?”
    伯青睃了他一眼,說:“得了,你怎麽幫?勸她回心轉意?我好得很,男人三十一支花,我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
    仲青笑道:“那就好,我不是擔心你嘛,把話說開就好了,不要悶在心頭。”
    馮世琳就說:“小三也是好心,怕你心裏有什麽堵著的,說出來大家分擔一下。你看你,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我們也跟著陪小心。”
    於知行就冷笑了一聲:“男子漢何患無妻,更應該有四海為家馬革裹屍的抱負,一點小坎坷,就過不去了?自己家裏人,要什麽麵子?人家扔你就像扔一塊抹布一樣,你還為她生氣?拐棍拿來倒起杵!”
    伯青說:“我沒有生氣,總不能離個婚還臉上笑嘻嘻的吧?那樣才是瓜娃子。”
    仲青說:“其實沒有感情的婚姻對小孩的傷害最大,我是支持你們分開的,以後宬宬我來養都沒問題。”
    伯青嘲諷地說:“他爸還活蹦亂跳的呢,哪裏就輪到你這個當叔叔的了?你自己事情那麽多,怎麽可能有精力帶孩子?還不是扔給衛曦帶。”
    仲青就嘿嘿嘿地笑,也不生氣,說:“我隻是打個比方,讓你更安心一點。你自己想得清楚,我就不亂管閑事,反正一句話,要我做什麽,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馮世琳插了一句嘴:“其實最高興的應該是我,我是婆婆娘,從沒感覺到她對我有半點尊重,她現在一走,我氣都喘得勻淨了。家裏氧氣感覺都要多很多,我怕要多活幾年。”
    於知行就嘲笑她:“你革命幾十年,這麽潑辣,沒見你虛過誰,居然也有怕自己兒媳婦的時候。”
    伯青聽了馮世琳的話,有點傷心,對她說:“對不起媽,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你這麽讓著楊黛,早知道我早就離了。”
    馮世琳呸呸呸了三聲,說:“我哪裏是怕她,隻是覺得她對老大好,對宬宬好,我受些委屈也沒什麽,家和萬事興嘛。”
    仲青笑道:“媽覺悟高,沒你這家要散。”
    馮世琳感慨地說:“現在好了,伯青你把心放在工作上,先把事業搞上去,到時候美女隨便挑。老女人不好嫁,老男人才吃香。”
    伯青說:“她倒是不愁嫁,可能離婚前就計劃好了。”
    馮世琳敏感地問:“她外頭有人?難怪這麽絕情。”
    於知行製止她:“不要亂說,沒證據的話,注意素質。”
    伯青苦笑了一下說:“爸,是真的,我同學圈都知道了,就瞞著我一個人,真的應了那句話,老婆有外遇,老公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馮世琳一聽說就想掀桌子:“老子找他們姓楊的去,教出一個什麽破爛貨,太欺負人了。”
    於知行及時地製止了她,說:“老大都沒事呢,你著什麽急?”
    仲青也說:“要找他們家,也該是我出麵,媽你不用衝在第一線。哥,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伯青看了看比自己還激動的一家人,心裏湧出一種叫溫情的東西,他說:“不用找她了,她也跟了我那麽多年,好說好散吧。這事我想了一下午,也想通了。找她理論,有什麽好理論的?就算罵她一頓,把她名聲搞臭,我又能得到什麽好處?而且,這事鬧得人盡皆知,婚離得那麽難看,又何必呢?唉,放過她,其實也是放過我自己。今天下午,我突然就放下了,心裏想,幸好不是知道了這件事兩個人才分手,今天在民政局,兩個人還保持著一點體麵。我們還有宬宬,也不可能完全斬斷來往,宬宬以後長大,如果知道他媽媽如此不堪,又會怎麽想?所以,就這樣吧,不去想,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仲青讚道:“哥,你這樣才有水平,體現了一個碩士該有的氣質,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對了,宬宬今天去哪裏了?”
    伯青說:“楊黛晚上去幼兒園接的他,說是想跟宬宬單獨相處一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馮世琳麵無表情,大約對楊黛的氣還沒有消,聽說她還在接觸自己的孫子,又一股無名火直衝頭頂。
    仲青點點頭,說:“也好,宬宬遲早會知道,由她來說也沒什麽問題。那我就放心了,這裏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現在回去還趕得上跟我乖兒子耍兩分鍾。”
    馮世琳揮揮手說:“你快走,回去對衛曦好一點,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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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青不滿地說:“媽,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楊黛跟衛曦,哪有什麽可比性?”
    不過,晚上回去,還是對衛曦又親又咬,說:“好老婆,我現在才體會到你的好,甩那楊黛不知多少條街。”
    衛曦笑問:“怎麽,受什麽刺激了?你大哥離婚,反而讓你回頭是岸了?”
    仲青感歎道:“我大哥一心一意對她,她結果還在外麵找小三,唉,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衛曦也感慨地說:“真是沒看出來,我以為她最多是對你大哥當個小職員而不滿,沒想到還搞了一個大的。我記得你還說你嫂子脾氣不好但心不壞。”
    仲青不好意思地說:“我難得評價一個人,我這眼光,真是丟人。”
    顧韜晦不失時機地捅刀:“哈哈,終於承認了。”
    進入夏天,各行各業開始複蘇,賺錢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多,花錢的地方也一樣。劉成德想:是時候該收網了。
    他指示強哥,對洪王幫不再提供資金幫助,同時催收他們的欠款。
    同時又指令泰國方麵給出信息,說這段時間邊境有點不穩定,想把手上的貨全部出清,可以給出很優惠的價格來,但唯一要求就是,一次性支付現款。
    這部分利潤頗為可觀,洪王幫如果順利做完這一筆,完全可以平安度過財政危機。所以王琪馬上找到義哥商量對策。
    義哥說:“幹啊,既然入了行,多也是一條命,少也是一條命,如果做完這筆就可以上岸,為什麽不做?”
    王琪說:“資金有些問題。”
    義哥問:“之前合作的錢莊不行嗎?”
    王琪說:“他們一直在催著要錢,說再不還錢就不借了。”
    義哥低聲罵了一句:“這幫吸血的家夥,沒有商量了嗎?這是最後一次,賺到錢馬上還。”
    王琪說:“這話已經說過幾百遍了,他們現在不上當,說不見真金白銀一切都免談。”
    義哥想了想,問他:“你有什麽解決辦法沒有?”
    王琪叫苦,說:“我如果有解決方案,不會過來找你商量,肯定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拿主意的。”
    義哥緊皺眉頭,這還真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他又問:“我們手上還有沒有什麽可以馬上變現的資產?”
    王琪想了想,說:“資產倒有一些,馬上變現很難。但如果隻是抵押給對方的話,說不定能行。”
    義哥說:“那你跟對方談一下,務必把錢搞到,不要讓這批貨化水了。”
    王琪答應了下來,自去操作。
    強哥得到消息,過來找劉成德:“輝哥,洪王幫說可以拿一些資產作抵押,隻要我們繼續借錢給他們。”
    劉成德問:“有哪些資產?”
    強哥說:“沒詳談,他隻是把這個信息拋給了我們。”
    劉成德點點頭,魚咬鉤了,他說:“可以,跟他們談,別的什麽都不要,隻要海市蜃樓夜總會。”
    強哥吩咐手下人出麵跟王琪談。
    手下人約見之後,把信息反饋回來,說對方堅決不同意。
    劉成德輕蔑地一笑,說:“那可由不得他。讓泰國方麵把時間弄得更緊一些,利潤拋得更大一些。”
    王琪有點著急了,上次義哥不由分說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不過情況又發生了一些變化,他覺得有必要再跟義哥商量一下。
    王琪說:“義哥,泰國方麵說這次如果能夠把貨全部吃下,可以再給我們十個點的降幅。而且,最有份量的是,他們看到了我們的實力,可以直接讓我們當錦沙城的一級代理,不再從現在這裏拿貨了。隻不過,這個條件隻有一周的有效期,過了這一周,就不再談了。”
    皮球又踢到了義哥這邊,他感覺王琪還是很想把這筆生意談成的,他問道:“錢莊那邊還是不鬆口嗎?”
    王琪說:“是的,他們隻要海市蜃樓夜總會。”
    義哥問:“你怎麽看?”
    王琪想了想,說:“我覺得可以答應他們,畢竟隻是抵押,我們手頭有錢之後,完全可以贖回來。而且,這段時間,夜總會還是我們自己在經營,他們也不會派人來管。隻是抵押條件我們可以把時間談得靠後一點,等我們手頭的貨全部出清,現金回流,再把抵押權收回來就可以了。”
    義哥說:“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總覺得不踏實,感覺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我忽略了?”
    王琪就沉默著不吭聲,內心卻不以為然。
    義哥突然問:“錦暉幫那邊有沒有什麽動作?”
    王琪一愣,沒想到義哥的思維跳躍那麽厲害,他想了想,說:“目前沒有信息傳過來,他們還是正常地經營著,新址那邊似乎下半年就會開業,彩票還是每周都在開盤,銷售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義哥說:“我們還有一周的時間,你花個兩三天,把錦暉幫最近的動向摸一摸,結果告訴我。”
    王琪說:“好,我派人馬上去做。”
    王琪下去了,義哥一個人陷入沉思之中,他輕輕地問道:“輝哥,這是你的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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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哥再次找到劉成德,說:“輝哥,洪王幫在調查我們的動靜,要不要還以顏色?”
    劉成德說:“不用,按兵不動,放些煙幕彈出去。把這期的彩票銷售盤子加大,增額部分自己來買,造成一股銷售很火爆我們所有精力都放在這個上麵的印象。嗯,再馬上推出預告,下個月把國內的頂級歌星請來壓場子,形成大家都在談論超越很火的話題。”
    強哥心領神會,馬上去保質保量地完成。
    過了三天,王琪再度來見義哥,所錦暉幫最近的動向作一個匯報。他說:“錦暉幫最近有一些大的促銷動作,這期的彩票銷售很火,是之前的兩倍量。而且,他們接下來有一係列的動作,想做成西部一流的夜總會,請了國內最頂級的歌星,聽說還要請港台的天皇巨星來捧場。”
    義哥淡淡地說:“是嗎?看來他們也沒閑著啊。如此來看,錦沙過段時間會熱鬧非凡,我們也不要缺席了。”
    王琪緊張地問:“那義哥,海市蜃樓的抵押,還要不要做?”
    義哥說:“做吧,把金額做高一點。對方可能要看我們的流水,這方麵你比較精通,知道怎麽把餅畫大。”
    王琪興奮地答應了:“行,義哥,我也上去辦。”
    義哥疲憊地閉上眼睛,養了一會兒神,然後才睜開眼盯著窗外明媚的午後陽光,喃喃地說:“這是最後一筆嗎?我還能上岸嗎?”
    劉成德聽說海市蜃樓夜總會完成抵押之後,微微笑道:“這條大魚,還真是不容易啊。做了這麽多的戲,成敗在此一舉。”
    然後把施翔宇叫過來,吩咐他道:“密切關注洪王幫拿貨的動向,等他們拿到貨之後,把這個線索扔給警方,你知道找誰。”
    他也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想著自己終於坐上了錦沙城黑幫老大的寶座,這一步,走得很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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