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嘴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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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王幫的義哥可能很久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在自己最如日中天的時候,卻步履維艱,沒有一件事情順利過,應驗了物極必反的道理嗎?
作為殺豬匠出身的劉成德,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所以,義哥到最後也沒有懷疑到劉成德。在獄中的最後時間裏,他萬念俱灰,想得最多的,也就是英雄末路,時也命也。
警方成功破獲本市最大的一樁販毒案,打掉了一個龐大的販毒團夥,在全國都成為了典型,拿了一堆的獎項。但事了拂身去的劉成德,卻成了這件事最大的贏家。洪王幫不再存在,他拿到了洪王幫最具價值的遺產,海市蜃樓夜總會,還有被海市蜃樓兼並的春滿人間夜總會。也就是說,錦沙城的三大夜總會,全部歸於錦暉幫名下。
現在如日中天的,就變成了劉成德。
接下來,會不斷有對手來挑戰他。
他現在沒有太多精力來接手另外兩家夜總會的管理,隻是維持現狀,但讓黃鸝統籌三家夜總會的小姐,形成了規模化經營的路子。
他身邊的骨幹,施翔宇、強哥、黃鸝、尤加莉、尹明等人,都忙到飛起,但人人臉上都洋溢著蓬勃向上的朝氣,一種跟對了人的活力。
黃鸝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來挑逗劉成德,她現在並不期待有什麽結果,僅僅隻是待在他的身邊,跟他開兩句葷玩笑就心滿意足了。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雄鷹,自己就算是隻漂亮的錦雞,也早就沒有那個能力擁有他了,現在隻想安靜地陪伴他,在他有需求的時候準確地出現在他視野中。
黃鸝說:“輝哥你永遠都在辦公室,精力再旺盛的男人也要放鬆一下得嘛。”
劉成德看都沒看她一眼,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裏的,嘴上卻說:“少來這套,有屁快放,沒屁快回去憋出來再放。”
黃鸝也不介意他口氣粗俗,心知這個男人內瓤細膩,嘴巴故意跑馬而已。她說:“你讓我管三個夜總會,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管不過來啊。”
劉成德說:“培養人唄,這都要我教你?”
黃鸝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這個行業,不缺美女,但缺管理人才,尤其像我這樣貌美如花,手腕靈活的人。你給我找幾個來,有個基礎都行,我來調教。”
劉成德看了她一眼,不說話,過一會噗哧笑了出來:“我看你是皮癢了,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囉嗦,你去找強哥商量,他以前也管夜總會,手裏一大把資源。”
黃鸝就當沒聽見劉成德的話,一屁股就坐在了劉成德的對麵,然後才說:“輝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一個大男人,又從事的娛樂行業,身邊美女如雲,哪個不洗得幹幹淨淨地等你翻牌子,以前的皇帝也不過如此了。你倒好,從來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那些女人背後怎麽說你?”
劉成德似笑非笑地道:“怎麽說的?”
黃鸝一副好像豁出去了的樣子,交待臨終遺言的口氣:“說輝哥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哦?或者身上有什麽毛病?其中有個潑辣貨還說,她最擅長治這個,再不行的男人到她手上都生龍活虎。輝哥,要不要試一試?”
劉成德嗤地一笑,說:“這些都是你編出來的吧?你想試,直接說,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呢?”
黃鸝眉眼一挑:“輝哥,這話是你說的,要不要試一盤嘛?”
劉成德脆崩崩地說:“不要!我有個原則,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是我下屬,辦公室騷擾你懂不懂?而且,哈哈,我是誰?要靠你們來證明我是不是男人?”
把黃鸝轟出去之後,劉成德平靜下來,剛才浮躁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於黃鸝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想要,早幾百年前就要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他也不是為越青守身如玉,的確是沒有見到讓他動心的女人,哪怕是生理上的動心。他有時候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愛無能的病症?就是生理機能沒有問題這個他自己心裏清楚得很),但是總是不想進行正常的發泄。或許過段時間會好吧,他這樣安慰自己,並不是不想要,隻是不想在自己的生意範圍內要。他雖然是一個處事果斷毒辣的人,但卻潛意識裏害怕這種情感的糾纏。
仲青這段時間隱隱摸到了第三層境界的門檻,但始終無法突破,實在沉不住氣了,就朝著小美罵:“你看你,一點忙都幫不上,這一池碧蓮,長了這麽久,仍然細弱不堪,不要說開花了,葉子都在慢慢萎縮。”
顧韜晦罵他:“急有什麽用?小美對我們來說最大的價值,就是知道了古代的我們已經突破了第四層,打開了天花板,使我們看到了希望。而且,沒有她每天給的丹藥,你連第三層的門都摸不到呢。”
小美也不生氣,大約在古代,她也受過仲青的急脾氣,這通火的發泄,還讓她找到了久違的舊日時光。她笑嘻嘻地說:“相對於古代的你們,現代的奇遇太少了,你整天困在這鋼筋叢林中,滿眼都是高科技製造出來的物體。說實話,現世已經不適合修煉者了,你們能夠練到第二層,已經是勤能補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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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的話提醒了仲青,他問:“如果說城市裏麵沒有奇遇,要不然我們去一趟雀窪寺?再尋一下我們的機緣?”
越想想覺得這個主意好,著急地催問顧韜晦。
顧韜晦也同意,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出去走走可能很好,但他還是說:“顧氏宮廷菜開張才幾個月,你這個甩手掌櫃一走,生意掉下來怎麽辦?”
仲青靈機一動,說:“不如讓你的後代顧山過來管理?他你肯定是放心的噻,又是發揚光大你自己本門特長,他大學讀的也是工商管理,挺對口的,就看他自己有沒有興趣了。而且,他如果現在的工作前景很好,也許不會想來。不過,問問總是沒錯的。”
顧韜晦一聽就同意了,說實話,他一直在想著怎麽讓自己的顧氏後代享受到自己的餘蔭,仲青的一番話,正中下懷,馬上催他過去。
仲青先跟隋心打了個電話:“你弟顧山什麽時候在家?我找他有點事。”
隋心一愣,也沒多想,就說他問一下,馬上回話。
結果晚上就有時間,仲青就做了一道宮廷燴軟筋這道菜作為伴手禮,晚飯時間就開車去了顧家。
隋心的父親顧萬和還有顧山都在家,反而隋心因為有事沒回來,不過他們都很熟了,而且他們也把仲青當自家人一樣,聽說他要來,早早就把酒菜都備好了。
仲青把他的宮廷菜拿出來,香氣四溢,贏得滿堂喝彩。
顧萬和一口包著菜,一口還在說話:“你這菜館太貴,我們沒敢去消費,今天托你的福,嚐到了,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顧韜晦恨自己這個子孫沒有家教,無可奈何,隻能望桌興歎。
仲青笑道:“顧叔以後要吃還不容易?我這次來,倒是可以解決你的口福。”
顧萬和一聽,厭下嘴裏的菜,問道:“有這好事?”
仲青看了顧山一眼,問他:“顧山,你現在工作怎麽樣?有沒有發展前途?”
顧山就說:“仲青哥,我也是剛跳槽到這家公司,屁股還沒坐熱,隻是這家公司在我們業內口碑不錯,算是前頭幾名,我也打著在這裏鍍層金然後騎驢找馬的想法。”
仲青一聽有門,笑道:“這樣啊,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機會,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顧山就說:“仲青哥推薦的,肯定是好的,就怕我能力有限,辜負了你。”
仲青說:“就是我們的顧氏宮廷菜,你看,連姓都一樣,天生就該讓你來管。我呢,你知道,我們有個飯碗餐飲公司,現在更名為集團公司了,旗下有三個實體店,一心樓,桃花源,還有就是顧氏宮廷菜。我現在是董事長,三個店都要管,實在忙不過來。一心樓我大師兄在照看,桃花源我姐夫高國慶盯著,顧氏宮廷菜現在沒人,隻有我管著。我想,讓你過來管顧氏宮廷菜,這樣我就會脫身做更多集團的管理工作。”
顧山想了一下,說:“仲青哥,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我隻是從來沒有幹過餐飲,怕搞砸了,丟你的臉。”
仲青還沒說話,顧萬和就搶著說:“三兒,你莫怕,哪個生下來就會的?都是學而知之嘛,仲青還不是從無到有做起來的?我倒覺得這是個機會,仲青又不是外人,你就把自己看成幫家裏人,壓力就沒那麽大了。”
仲青笑著說:“顧叔會說話,把我的話準確表達出來了。顧山,你的顧慮沒必要,我們跟家人一樣,不會在意那些麵子之類的膚淺的東西。我其實最擔心的是,我這裏塘子小,養不下你這條大魚,影響到你的前途。”
顧山趕緊說:“仲青哥太抬舉我了,如果爸都同意,那我也就不矯情了,我明天就去遞辭職報告,估計他們也不會留我,剛去,還沒過實習期呢。”
仲青笑道:“那我這個時機找得好,天意啊。”
顧韜晦也附和著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這事就這麽圓滿解決了,仲青很高興,覺得這是暗示著自己在做符合天意的事情。
既然定了要去找塔多大師,他先叫來羅珠,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他。
羅珠很開心,終於做了這個決定,他說:“我陪你去,我也好久沒回去了,我們不用告訴師父,給他一個驚喜。”
仲青疑惑,以塔多大師的神通,會不知道他們過去?不過為了配合羅珠的興奮,他還是頻頻點頭,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你是地主,去了那裏,我都聽你的。”
羅珠問:“什麽時候出發?”
仲青說:“盡快吧,我把手裏的事情交待一下。”
顧山這個人很靠譜,他第二天去辦辭職,因為剛去,手頭沒什麽工作要交接,所以一周之內就來報到了。仲青因此更加喜歡,顧韜晦欣慰地說:“終於看到一個懂事的顧家後人了,不然我都快被顧萬和還有什麽三叔公整瘋了。”
仲青說:“隋心也不錯啊,兩個店都是他裝修的。”
顧韜晦說:“他是可以,但是不姓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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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青切了一聲:“你還挺封建。”
顧韜晦說:“我當然封建,我還是封建社會的一方諸侯呢。”
顧山被仲青笑眯眯地盯著他看的慈祥表情弄得有點害怕,他說:“仲青哥,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馬上就要刷上油上烤架的乳豬。”
仲青才反應過來,那一瞬間,他一定是被顧韜晦附體了。
他穩住心神,對他說:“我帶你去認識一下這個店裏的所有人,再跟你說一下日常工作有哪些,然後你就可以自由發揮了。目的就是,讓這個店正常運營起走,如果有突發事件能夠及時解決。你先管一周時間,熟悉一下,有什麽問題,一周之後我們再討論。”
顧山慌了,說:“不是,仲青哥,你把我扔在這裏,馬上要跑嗎?”
仲青安慰他:“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有事要離開一周多時間,反正有電話,隨時保持聯係。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大師兄,或者高哥都行。”
顧山遲疑著說:“哦,好吧,我試試,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仲青鼓勵他:“放心,我看好你,不然也不會把你挖過來。你不知道,你的價值點在哪裏。”
顧山疑惑地問:“在哪裏?”
仲青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找補說:“不能直接告訴你,需要你慢慢去發掘,反正你是有價值的,你用心去體會吧。我不會害你。”
顧山覺得仲青神叨叨的,他實在忍不住,問:“你平時,都這樣嗎?”
仲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做出了正常的、商務的表情,說:“不是,今天特殊,我先帶你熟悉環境吧。”
仲青怕顧山真的出什麽問題,又耐住性子等了一周的時間,看顧山工作接替得怎麽樣。結果很理想,學過管理的人是不同,他把餐館的工作整理得井井有條,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銜接得非常絲滑。
仲青又下達了指令,說:“你可以在之前的基礎上提升一下餐館的管理工作,畢竟之前我都是跟著感覺在走,雖然感覺也很準,但自己還是想更進一步。你放手幹,我是你的堅強後盾,幹砸了我給你兜著。”
顧山幹了一周,心裏基本上有譜了,就答應下來,說:“仲青哥,我慢慢來,你不用急,我會最大限度維護本店特色的,同時降低成本。”
仲青滿意地說:“對的,要降低管理成本,不是降低食材成本。看來我找對人了。”
顧韜晦也很滿意:“早知道早點讓他過來,白白浪費了這麽多時間。”
仲青提醒他:“是我建議的哈,不要把功勞強加在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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