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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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矛之快速,孫亦是遠遠所不能及的,那等氣力爆發出來的速度,憑孫亦的功力如何都反應不得。
下一刻,蛇矛插入地麵,隻聽悶聲,大地龜裂,石塊橫飛,塵沙漫天,譚莽落地走上前去,於塵土中隨手一抓便將那蛇矛抓起。
譚謹奮力趕來時已成這般模樣,孫亦在塵土之中還不見蹤影,而那譚莽則是昂著頭紅著臉,神氣揚揚,“大哥,如何!看你弟弟實力,不下十回合就拿下賊人!哈哈哈…”
“你可殺了他!”譚謹怒不可遏,站在譚莽身旁頷首下來,全身都被氣得顫抖,聲音也跟著一同顫抖。
譚莽的酒氣衝天,但意識似乎逐漸清晰,察覺到兄長那怒意,他意識到了什麽,旋即上前去取蛇矛定地一震,散開氣浪來將塵土吹散。
那塵土之中,孫亦已然昏迷,可並不見血腥,似乎並未傷到,隻不過力竭暈倒了,譚謹見狀眼神也逐漸緩和,可對自家弟弟魯莽的行徑又如何不怒。
這時,宴席上堂眾都聞聲趕來,漸漸聚攏,便有人問道:“大舵主,舵主,這是…怎麽了?”
譚謹並未回話,那譚莽卻是酒氣上頭,隻覺頭暈目眩,便緩緩坐了下來。
堂眾們看著躺在地上的孫亦,便有人猜測,“大舵主,莫不是這廝與舵主他反目,那現在該如何處置?”
“大舵主,真是這樣嗎,聽說他可是掛著我們玄武堂的名號在外麵與官府的人做交易,據說不是什麽好勾當,這事兒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這人一看就不對,又來玄武堂,肯定是有圖謀,這才被舵主給阻止了。”
堂眾的肆意猜測都是維護自家舵主,這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江湖人的常態,但這樣的誣陷是譚謹所不想看到,風言風語是一把殺人的快刀,肆意猜測謠言殺人最是可怖。
譚謹雙拳攥緊,故作怒不可遏,他大喊一聲:“好了!都住嘴!”堂眾們再不敢開口,旋即譚謹才道:“今日之事全當無事發生,不管為何但凡此事泄露於坊間鬧市,全分舵一起受罰!”
玄武堂內向來如此,規則森嚴如同軍隊,但凡譚謹發話自然無可擔心。
那些堂眾心知肚明,一陣寂靜過後,譚謹再度開口:“扶舵主回去歇息,天色不早了,其餘人睡了吧。”
大舵主譚謹的話事權是比譚莽高的,雖說譚莽掛了個分舵舵主的名號,但董隆羽任命的其實還是譚謹,也隻是看在譚莽神勇,能夠鎮的住那些醃臢潑皮,這才成了玄武堂分舵舵主。
話音一落堂眾便四散離開,留下兩三人將譚莽架起,三人使力卻是吃力站起,搖搖晃晃地離此地而去。
這時,譚姝緩緩走上前來,擔憂看著自家大哥,問道:“大哥,二哥不過是醉糊塗了,他也是怕我受委屈,此事就算了吧。”
“孫亦是護送朝廷官員回京反朝,此事玄武堂自是不對!該怎樣就怎樣!如果孫亦不原諒譚莽,家法堂法都難容!”譚謹說得自然是些氣話,孫亦畢竟是與朝廷有關,此事偏心不得。
譚姝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這麽說隻要他原諒二哥就行了唄!”
聞言,譚謹撇過頭來,但並未否認,顯然是默許了。
“大哥最好了!”譚姝笑了笑。
“好了。”
譚謹緩緩上前走去,來到孫亦身邊,隻見其已然昏迷,灰頭土臉身上看不到明顯的傷,但傷的最多的還是內髒,譚莽的功力高他不少,內力一散再震自是傷人體內。
譚謹搖頭為此遭遇傷神,旋即慢慢將孫亦給扶起,“別看著,過來搭把手。”
譚姝應聲上前去,同譚謹一起將孫亦給扶了起來,孫亦不見清醒跡象,二人便將他扶向其先前所住廂房。
……
“你知道嗎?人生可有三大喜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還有就是那他鄉遇故知。”
縣令府上廳堂之中,廖清河正烹茶,手中竹夾輕輕夾起茶餅,放在那火上炙烤,還不停地翻轉,此時便有隱隱茶香。
他對麵坐著一男子,背影看起便是雅士一枚,一頭黝黑秀發過肩去,頭戴小冠身披白袍,盤腿坐著,而腿上似乎是擺著一長條物件,用布料包裹。
片刻,廖清河將茶餅放入茶碾之中,雙手推碾緩緩將茶餅碾碎,跟著說道:“你我二人同窗幾年,當時正值春闈,我邀你一同趕考,你卻要回到家鄉,雖然不知道你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但你自有安排,不知現在如何了?”
廖清河將碾碎的茶粉給緩緩倒到黃紙上,手邊的水正好煮沸,旋即緩緩倒進,隨著竹夾在水中轉動漸漸轉出一個旋渦,沸水漸漸有了茶色,茶香也隨著熱氣蔓延。
“家道中落,我又再度赴京,當初有你同讀為我解難,這才考中。”對麵的男子開口說道,聲音儒雅又那般熟悉。
廖清河聞言微微一笑,旋即盛茶而出,茶杯被沸茶灌溉上方自有白沫,廖清河將茶蓋放在杯身,手法輕盈就將白沫撇去,“來,玉琢,用茶。”
對麵的男子麵容漸漸浮現,一張秀才臉,溫潤如玉,正是那與孫亦走散的白玉琢。
自從餓暈昏迷之後,白玉琢便再沒有記憶,對於狼禍以及其他事完全不知,醒來時便已經在縣令府上,可白日裏廖清河並不在府上,家中家丁也都並不許白玉琢離開府邸,以至於孫亦一點消息打探不到。
白玉琢輕輕點頭,旋即接過托盤,拿起來口中吐氣,將茶香以及熱氣吹的四散,片刻,他便淺淺飲了一口,稱讚道:“此茶淳美,微微苦澀,澀後嚐得出清香,或許是我問題,似乎會有一絲甘甜味道。”
“還是你會品茶,這可是我們蜀湘的好茶,乃是綠茶一類,盛產在陵水縣,雖然並不寶貴,但我平日最愛喝它,你也看到了。為了它,我可是親自到蜀湘城去購置了一套茶具。”廖清河笑容可掬,與多年未見的同窗交談,可是讓他感受到許久未感受到的輕鬆自在。
白玉琢故作沒好氣,說道:“不寶貴?我看是你廖清河亂講了,這等好茶我絕對要比京城的盛景白茶還好喝些。”
“哈哈哈,此茶怎敢與京城的茶相比,不說這些,隻要玉琢喜歡那便可行。”說罷,廖清河托起托盤,緩緩飲茶。
對麵的白玉琢也跟著飲茶,過後二人皆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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