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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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除去兩隻是靠的太近完全沒了生息的,剩餘掉落的大多卻還有一些行動力。
    隻不過因為雷電的麻痹效果在地上撲棱得像是真正的雞雉那樣。
    還有一些是隻能抽搐著表示著自己仍舊存活,但也很快被張家人收起隨即扭斷了脖子。
    話說起來,這一招還是他從方月那學來的,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好用。
    而掐準了時間射出這一箭的曲殷,在天空中的電擊符展現出其威力之後。
    亦是從樹上一躍而下,隨即就徑直走到了被這一擊驚駭得愣在原地的張家修士麵前。
    然後才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清澈的眼眸看著眾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澀開口道:“還望諸位道友莫要見怪。
    我見情況緊急才射出了這一箭的,不過雷雨落下似乎傷了不少道友,倒是有些見笑了。”
    因著那一擊直接被張有錢撲倒在地的張水根,揉了揉被白光晃過的眼睛。
    隨著模糊散去之後,一張朦朧好似神妃仙子般的臉進入了視線之中。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呐呐開口道:“二叔,我好像,看見仙女了啊。”
    視力逐漸恢複的張有錢抬起頭,聞言也是不禁抽了一口涼氣。
    壞了,不是撞見山鬼了吧。
    比起世俗凡人口中。
    那些赤裸著身軀,有時僅僅以藤蘿花枝為衣裳,騎著黑豹在山中奔跑的妙齡少女。
    修士眼中的山鬼顯然要恐怖得多。
    山中靈豹若是有幸拾得修士屍首將其吞食,便有概率吞其魂靈,化為幽豹。
    身通冥土,常於夕陽晚霞,幽深密林中行動。
    亦或者是在盛月之時輾轉人間,幽豹以背上的赤裸山鬼示人。
    用以蠱惑那些山中的采藥人,獵戶。
    然二者實則為一體,最終會將其引入靜謐之處,吞其髒腑,食其血肉。
    山鬼其貌之昳麗,甚至連尋常修士也被被其蠱惑,葬身豹口。
    這幽豹介於妖獸與詭怪之間,即為精怪。
    比起詭怪更為罕有,又比妖獸更加恐怖。
    隻是等到那耳中嗡鳴之音逐漸散去,眾人眼眸逐漸恢複清明之時。
    張有錢見著那少年雖麵容昳麗異常,然而對方與他相仿的修為氣息。
    則明晃晃的彰顯出了對方乃是一名練氣高級的修士,這才叫他不禁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個人,不是什麽精怪。
    隻是不知為何,在見到此人的那一刻他總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但仔細想想便又不再放於心上,人世間的美人總是有著相似之處,有些熟悉也實屬正常。
    在看見那位將它們眾人解救於危難之中的年輕修士時,十多名張家人皆表現出了極大的好感。
    特別是在看見地上留下來的好幾隻玉冠白雉的屍體時,這種好感更是達到了高潮。
    此刻大多數張家人的心中隻有些樸素的想法。
    對方都有能力用出這般法術了!不是為了解救它們,難道心裏還能有什麽壞心思嗎?
    隨即在那張恍若天人般的麵龐朝著大夥靦腆而笑時,這種感覺更是達到了高潮。
    俗話說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一看這位道友的全貌,他一定就是個好人。
    率先同其搭上話的,便是此行之中受傷最淺的張水根。
    看著對方的麵容似乎隻比自己年長上幾歲,然而卻能用出那麽高強的法術。
    修為更是同他二叔一般厲害的少年,張水根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沒一會兒就同對方互通了姓名,開始同其聊了起來。
    比起眾人雖心中好奇,卻不敢貿然開口的拘謹。
    年紀尚小的張水根顯然要簡單直白得多:“方殷道友,你怎麽會來咱們家族地的啊?”
    而聽聞此言的少年臉上卻是不禁生出些許尷尬之色,有些羞澀的笑笑後才開口。
    “我之前,並不知曉這片林子乃是你們家的族地,是先前阿姐帶我來這兒的時候。
    發覺此地有不少靈雞群居在此,於是便在此地獵得了幾隻。
    隨即我覺得滋味很是特別,數日未嚐竟還有些想念,於是便想來再獵幾隻。
    然後,就碰見你們了。”
    在場的張家人臉上也不禁顯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尷尬之色。
    確實,似樨林這般靈氣並不算濃鬱的尋常地界,這荒野之中其實也不在少數。
    比起其它家族,張家這塊靈地屬實是普通了點。
    比起其它家族在靈地之中還會修建一些建築,以往張家人居住在樨林之中時。
    大多也隻是選擇裏頭搭建一些木屋,主打一個親近自然更好的吸收靈氣。
    然而經曆獸潮之後,那些個本就不算堅固的木屋很快便被衝垮得幹淨。
    再加之花藤瘋長,草木荒蕪,這一片林子就更看不出來先前有多少居住的痕跡了。
    對方說未曾發覺,也不是沒有他的道理。
    不過這顯然不是能吐槽的事情,隨即張水根又繼續問道:“那剛剛那個法術呢?
    你是怎麽用出來的,我剛才就聽到天上砰的一聲,然後頓時白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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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眼都差點晃瞎了,然後那些個白雉就撲棱棱的從天上掉下來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聽到自家的侄子說這話時,張有錢的臉上卻是驟然色變。
    修士所修行的法術秘法乃是其立命之根本,自然不是能隨意同它人講解之事。
    對方恰巧路過將它們救下,顯然是已經大發慈悲,再問這話顯然就有些不知好歹的意思了。
    而聽到張水根此言的曲殷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暗芒。
    隨即才好似未曾發覺般直接明了的開口道:“我如今法術倒是修煉得尋常呢。
    至於剛才那一聲巨響,不過是幾張粘在弓箭上頭的電擊符罷了,那符籙在天上炸開。
    因著那群靈雉噴吐的雨霧連成一片才被沾染其身,被麻痹了渾身才掉下來的。”
    電擊符?
    聽到這個詞匯的眾人頓時麵麵相覷,眼中閃過皆是難以置信的驚愕之色。
    其實星沙市坊之中售賣的攻擊符籙還當真不算少,但大多是普通的五行符籙。
    這異種靈氣的符籙則是大多數人聞所未聞的名字。
    畢竟這種含有異種靈氣的法術,本身修煉起來就困難至。
    更別提要有一位能繪製靈符的符師習得這種法術,又能將這種法術的靈紋繪製成符籙了。
    它們之中的許多人,甚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一個詞匯。
    隨即驚愕過後的張水根便忍不住抱怨起了自家靈地裏這些靈雉是何其可恨。
    不但追著它們跑就算了,還將林子裏頭原本供養著的靈蜂都給吃絕了,實在是可惡至極。
    大抵是因著那少年年紀輕輕,對同齡人心中亦是毫無防備。
    麵對張水根的抱怨,曲殷臉上亦是帶了幾分同情,隨即不禁開口道:“這樣啊。
    那我找阿姐給你們畫些符籙吧?我看這些靈雉對付起來也不算困難。
    而且這玩意兒一吐冰雨,電擊符射過去更是一炸一大片,感覺挺合適的。”
    驟然聽聞此言的張水根隨即呆愣片刻,看著對方那張白淨無瑕的麵龐。
    更是感覺方殷的臉上仿佛在發光。
    “你是認真的嗎?”
    “真的啊,反正我阿姐每天都在繪符,想來手上也不缺符籙。
    而且我阿姐可好了,她肯定願意幫忙的!”少年在提起自家阿姐時臉上帶著醒目的自得之色。
    言語之間的炫耀簡直要溢出來,驚得周圍的張家人皆是見鬼一般古怪。
    隨隨便便的,就要給萍水相逢的修士送上符籙,這簡直同話本裏的主角一般了。
    它們怕不是撞見什麽落難之後隱匿身份的家族小少爺了吧。
    連年紀最小的張水根都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雖然他年紀小,見識少,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清楚符籙價格啊!
    每一張黃階中級符籙,可都是被長老們當做寶貝防身保命的存在。
    這人隨隨便便就要讓他阿姐送它們張家符籙,簡直是......
    隨即下一刻,在他抬起頭。
    對上對方那張風姿俊逸的麵龐,恍若含情的桃花眼,天真爽朗的笑容時。
    一切質疑的念頭又頓時被壓在了心底。
    這個哥哥,他看麵相就知道不是壞人。
    聽聞這少年毫無遮掩的話語,張有錢隻覺得自己心跳如擂鼓。
    很快就好似麵上無恙般招呼著族人將地上這些玉冠白雉撿起帶回營地之中。
    簇擁著這名看著就很是不凡的少年回到營地之中要招待一番。
    而聽聞此言的曲殷似是毫無察覺般就隨同餘下的張家人一同回到了營地之中。
    看著那張水根被其它族人拉走,對其一番細語後又來尋他問話時。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預感。
    或許這一趟乃是峰回路轉,好事將成了。
    而在另一頭,同樣選擇了一處出行的張家隊伍跟隨的方明了。
    則是看著那群修士從開始射箭,到被那些玉冠白雉追趕,倒是沒有尋得什麽出手的機會。
    原因也是十分簡單。
    大抵是因著這隊修士之中領頭的乃是族中老者,其中雖也有年輕人。
    然而總體上還是較為聽話,那領頭的老人一見到射死一隻玉冠白雉後。
    這些妖獸就不再同先前那般直接追趕,而是發出了長鳴。
    直接招呼了其它地方的玉冠白雉一同追擊後。
    當機立斷的便令隊伍之中的所有人一起使用輕身符,盡快的離開此處。
    沒有絲毫的耽擱,一群人便是直接衝了出去,因此也就沒有太多的人受到重創。
    而且那些個玉冠白雉雖一直追逐,隊伍之中的人亦是奔逃。
    但妖獸體魄雖說更為強健,然而飛行起來也要消耗更多的力量。
    即便對於宰殺自己同族的修士痛恨不已,但比起耐力與符籙加持的修士。
    那群玉冠白雉顯然飛行持續力有所不足,出了樨林之後眾人仍舊在一路奔逃。
    然而那些玉冠白雉並未飛出樨林一會兒後,便緩緩落在地上,沒有太多的力氣繼續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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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還有一名較有經驗的修士,隨即又轉身射出一箭。
    將一隻並未及時回到樨林的玉冠白雉射殺。
    隨即剩餘的玉冠白雉便撲棱著翅膀回到了樨林之中,再沒有給身後的修士出手的機會。
    隻不過當一隻傳音紙鶴輕輕落在她麵前時,方明了才不禁眉梢一挑。
    將其展開之後眸中掠過一絲喜色。
    她似乎不需要出手了。
    傳音紙鶴乃是一種頗為方便的傳訊手段,隻要以所尋之人的一滴血液繪製通訊靈紋。
    這傳音紙鶴就能在五百米的範圍內搜尋到對方的蹤跡。
    想要範圍更遠,或許就需要更細致的靈紋,隻不過這卻不是她目前所了解的知識了。
    而且尋找的前提,是對方並未刻意隱藏自身,又或者使用斂息符一類可屏蔽氣息的符籙。
    而在方明了這名符師看來,這所謂的通訊符紋,似乎也同她最為了解的血紋有幾分相似。
    二者之間,總讓她感覺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
    學習繪符越久,她便對這些人世間的靈紋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靈紋最初的來源,是修士觀摩到妖獸身上的天賦紋路後利用自身的智慧學而習之。
    而上頭看似簡陋的符紋,卻莫名讓她感覺到了一種血脈回溯的感覺。
    或許這傳音紙鶴是因著那一滴靈血指引,循著血液之主所在而飛行的。
    這樣看的話,修士就連自身血液亦是不能隨意泄露的。
    否則就易為敵所用,屆時便容易生出禍患。
    但想想她所習之術法,又覺得無須這般多思。
    傳音紙鶴的效用不過能維持兩日,這人體血液一旦離體,其效用便會無限度的降低。
    就連帶有血紋的紙傀,都需要她不定時的補充含有靈氣的血液浸泡吸收才能為她所用。
    但即便如此,這血紋所用之廣袤,還是讓她不禁有些迷醉。
    血道因其修煉起來簡單易得,大多修士會因此墮入欲念之中,故此走上邪修的道路。
    於是此道名聲向來狼藉,不為人所容矣。
    隻不過對於修仙界的了解越多,接觸到的東西越多。
    她卻發覺諸多地方似乎都帶著這若有似無的血道痕跡。
    不知不覺間,倒是當真印證了她許久以前的想法。
    道不分正邪,亦不分黑白,隻觀為其所用,如何用之,又豈有生來邪道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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