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會議室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林初月冷冷地掃視著坐在對麵的幾名董事，其中包括顧衍川。
    “各位董事。”她聲音清冷，雙目如刀，“既然今天你們不請自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聽聽你們準備怎麽逼我讓位。”
    林正國臉色一變：“初月，不要這麽說——大家隻是擔心你接手公司後太激進，傷了元氣。”
    林初月輕笑：“激進？是你們口中的‘激進’讓林氏股票連漲三天，還是你們安排的人在市場上傳小道消息，逼迫我低價出售資產，是哪一個？”
    一名身穿灰西裝的老董事沉聲道：“林總，現在並不是對抗的時候，公司確實麵臨轉型壓力，我們隻是希望由更穩定的人來負責……”
    “比如說你們口中的‘更穩定的人’，是顧衍川？”
    她一語道破，那些人紛紛尷尬沉默。
    顧衍川卻不惱，姿態優雅地開口：“初月，你何必激動。我們隻是從公司利益出發，你年輕，衝勁有餘，經驗未足，這不是你的錯。”
    “但卻足以成為你趁機奪權的理由？”林初月諷刺一笑，“你還真是像極了你父親，披著紳士外皮，骨子裏比誰都野心勃勃。”
    顧衍川眸色一深：“那你呢？靠著厲湛川的資源大開大合，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了你？”
    一句話如毒箭，直指林初月與厲湛川的關係。
    會議室內氣氛驟變。
    而就在眾人以為林初月將無力回擊時，會議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厲湛川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三名身著西裝的男人，手中皆持公文夾。
    “各位董事，我代表外資控股方，就貴公司內部管理混亂的狀況，提起調查申請。”厲湛川冷聲開口，鋒利如刀。
    “你——！”一名董事驚愕站起，“你沒有資格幹涉林氏！”
    “抱歉，”厲湛川不疾不徐地拿出一疊文件扔到桌上，“就在半小時前，林初月已經將她名下30的股份授權予我全權代理。”
    話音落下，滿室嘩然。
    林正國瞬間變了臉色，眼底浮現憤怒與不可置信：“你擅自授權？初月，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林初月不動聲色地看向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我可以清理門戶了。”
    她話鋒一轉：“會議繼續，我提議罷免顧衍川在公司內部的一切職務，並啟動內部財務審計。”
    “你沒有這個權力！”顧衍川站起，怒不可遏。
    “有。”厲湛川低聲笑了笑，轉頭看向會議室裏剩餘董事，“現在我持有40的表決權，林初月25，合計65，可以啟動緊急決議。”
    沒有人再說話。
    風暴，徹底刮了起來。
    ?
    林家別墅，夜
    林正國摔碎了桌上的茶盞，臉色鐵青。
    “她竟然敢動顧家的人！她瘋了麽！”
    站在他身後的林韻眉頭微皺：“爸，你該不會真的想讓她坐穩這個位置吧？她現在完全是被厲湛川控製了。”
    林正國歎息：“可你看今天她在董事會上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在被人操控，她……她像變了一個人。”
    “變了？”林韻咬牙，“她是瘋了！她完全不在乎我們這個家了！”
    林正國沒有接話，眼神暗沉。
    林韻緩緩開口：“爸，我們要不要聯係一下……那個項目的人？”
    林正國身形一震。
    林韻走到他身旁，低聲道：“之前沈芳接觸過他們，說是可以在關鍵時刻製造‘輿論風暴’，甚至……可以通過技術手段讓人從董事會消失。”
    林正國沉默了許久，最終顫聲問：“你確定……他們靠得住？”
    林韻眼中劃過一絲狠戾：“比林初月更靠得住。”
    ?
    厲湛川的別墅，深夜
    林初月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看著窗外黑夜。
    “還在想董事會的事？”厲湛川從身後走來，將一杯熱牛奶遞給她。
    她接過，語氣平淡：“他們不會就此罷休的。”
    “當然不會。”厲湛川靠近她，目光深邃，“我甚至懷疑，顧衍川已經開始挖你母親的死因。”
    林初月一怔：“什麽意思？”
    厲湛川將手機放到她麵前，是一份境外調查報告的截圖。
    “有人通過我的關係，試圖調出你母親去世當年的英倫醫院記錄。”
    林初月手指一緊，眼底浮現一絲驚詫與怒意。
    “你懷疑是他？”
    “我懷疑的，從來都不止他一個人。”
    厲湛川看著她，語氣低沉：“當年我母親去世前也在那家醫院……而當時陪護的人，正是顧衍川的母親。”
    空氣靜止了一瞬。
    “你母親……不是意外？”林初月的聲音微微發顫。
    厲湛川的眼神像極了一把藏鋒的利刃：“從我十歲那年開始，我就不再相信‘意外’這個詞了。”
    林初月沉默了許久。
    她終於明白，厲湛川為什麽要不惜一切回到國內，為什麽他能毫不猶豫地替她站出來——他們之間的命運，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交匯。
    而現在，是清算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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