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再次低下頭，額前碎發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什麽時候……看出是我的？”
    “師父要是扮成師姐的模樣，或許我便發現不了了。”
    林川嘴角微揚，目光落在秋微垂的側臉上。
    “……”
    徐寒衣停下腳步，麵上掠過一抹微光，幻形悄然褪去，露出了原本的麵容。
    “師父……”
    林川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望著那張褪去偽裝的熟悉麵容，“不要再離開了，好嘛？”
    “……”
    徐寒衣望著兩人交握的手，眼簾微垂，沉默著沒有作聲。
    “師父……”
    林川剛開口，話音未落，便被徐寒衣徑直打斷。
    “川……你雖然想起了許多事情，手段實力也比以往更強，但這裏是青鸞大陸，單靠這種臨時布置的陣法，你是困不住我的。”
    徐寒衣神色複雜，目光在林川臉上停留片刻，又緩緩移開。
    “總要試試吧，萬一師父心軟，願意留在我身邊了呢？”
    林川輕笑一聲，望著徐寒衣的目光裏，帶著幾分試探，又有幾分孤注一擲的懇切。
    “……”
    徐寒衣輕歎一聲，手腕微轉，將傘歸入儲物空間後，便徑直來到林川傘下。
    不等林川反應，她雙臂一伸，已將他牢牢摟入懷中。
    “師父……”
    隨著一縷清淺的幽香漫入鼻尖，林川微微一怔，隨後緩緩閉上眼睛，渾身力氣像是被抽走一般，癱在了徐寒衣懷中。
    “人品不怎麽樣，配的藥倒還湊合……”
    徐寒衣嘴角微揚，伸手取下林川手中的傘，一並收入儲物空間，隨即俯身將他打橫抱起，身影如掠影般一閃，轉瞬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
    城中，某家客棧的房間內。
    燭火在黃銅燈台上輕輕搖曳，將牆上的人影拉得忽長忽短。
    徐寒衣坐在床邊，指尖輕顫著從林川的臉頰劃過，緩緩下移，最終停在他的丹田處。
    她垂眸望著那處，麵上閃過一絲極淡的掙紮，像有什麽念頭在心底反複拉扯。
    良久，徐寒衣輕歎一聲，指尖悄然收回，帶著幾分悵然緩緩起身。
    一道冷冽的劍氣自指尖掠過，燭火“噗”地一聲熄滅，房間瞬間沉入昏暗中。
    隻聽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在寂靜裏格外清晰，片刻後，她輕手輕腳地來到林川身側躺下。
    “師父不想廢我修為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剛要有所動作的徐寒衣頓時僵住，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便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猛地圈住，牢牢禁錮在了懷中。
    “川……你沒有睡著？”
    徐寒衣回過神來，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那要不師父就當我睡著了，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林川的聲音貼著徐寒衣的耳畔，手臂收得更緊，將她牢牢鎖在懷裏。
    “人品不行，藥也不行，還敢稱什麽九品煉藥師……”
    徐寒衣暗自腹誹，臉龐卻不受控製地泛起熱意。
    “師父，徒兒這麽相信你，從未對你設防，你卻三番兩次對我使用小手段，你說……”
    林川的聲音沉了沉，溫熱的呼吸拂在徐寒衣頸側，“該怎麽懲罰？”
    “我……”
    徐寒衣朱唇輕啟，剛要開口辯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突然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
    她臉上頓時布滿紅暈，惡狠狠地瞪著林川，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羞惱道“逆……你又打我？”
    “衣衣該喊我什麽？”
    林川嘴角微揚，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畔，帶著幾分促狹。
    “林……”
    徐寒衣咬了咬牙，剛從齒縫裏擠出一個字，房間內再次響起一聲脆響。
    “逆徒！我看你是想欺師……”
    她掙紮著想要脫離林川的束縛，房間內卻又一次響起一聲脆響。
    這一下比前兩次更重些，她渾身一僵，掙紮的力道霎時泄了大半。
    “自從衣衣離開，我心中可是一直想著衣衣，很想很想。”
    林川輕輕揉著巴掌落下之處，聲音滿是溫柔。
    “……”
    徐寒衣沉默片刻，抿了抿唇，冷聲道，“給她送玉鐲和耳墜的時候也想著我？”
    “師父這是吃醋了？”林川低笑一聲，聲音裏滿是揶揄。
    “你對她們好關我什麽事，你又和我沒什麽關係。”徐寒衣別過臉，不再看林川。
    “現在的情形還叫沒關係的話，那師父倒是說說，如何算有關係？”
    林川低笑一聲，指尖輕輕劃過徐寒衣的側臉。
    “……”
    徐寒衣沉默片刻，聲音突然變得異常認真，“離開她們，跟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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