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亞瑟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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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的月光如瀑布般傾瀉在崎嶇的山路上,為每一塊突出的岩石都鍍上了一層冷冽的邊。周路騎馬走在隊伍最前方,阿爾忒彌斯的馬蹄在碎石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身後跟著範德林德幫的精英們,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殺氣。
    "再走十幾英裏就到巴德大橋了,"周路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就在這時,山路轉彎處突然亮起一串跳動的火光。十幾盞煤油燈在黑暗中搖曳,如同漂浮的鬼火。周路立即抬起右臂,整個隊伍瞬間靜止,所有人都默契地貼向岩壁。
    "是奧德裏斯科幫,"查爾斯眯起眼睛,借著對方煤油燈的光亮看清了那些熟悉的敵綠色領巾,"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周路的目光落在那些人馬腳下的地麵上——暗紅色的血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一直延伸向克萊蒙斯舺的方向。他瞬間明白了。
    "他們在追蹤達奇和邁卡的血跡,"周路的聲音冷得像冰,"準備戰鬥。"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煤油燈的光線突然集中過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夜色中炸開:"見鬼!是誰?!"
    沒有多餘的廢話,周路猛地拔出雙槍,聲音劃破夜空:"殺光他們!"
    槍聲瞬間撕裂了夜的寂靜。周路的兩把毛瑟手槍同時開火,子彈精準地穿過五十碼的距離,鑽進兩個奧幫成員的眉心。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像破布娃娃一樣從馬背上栽倒。
    哈維爾和比爾分別占據左右兩側的岩石作為掩體,他們的步槍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哈維爾每開一槍就低聲數一個數字:"uno... dos... tres..."隨著他的計數,三個奧幫成員應聲落馬。
    沙迪則展現了她女武神的本色,他站在開闊處,雙手各持一把毛瑟手槍,左右開弓。子彈如同長了眼睛,每一發都帶走一個敵人的性命。她的嘴角掛著殘忍的微笑,仿佛在享受這場複仇殺戮。
    查爾斯蹲在一塊矮石後麵,雙手緊握著周路送給他的斯科菲爾德左輪。這把精工打造的武器在他手中卻顯得格外陌生。他瞄準了一個正在裝彈的敵人,扣動扳機——子彈卻擦著對方的耳朵飛過,隻打掉了那人的帽子。
    "該死!"查爾斯咒罵一聲,連續扣動扳機。四發子彈呼嘯而出,隻有第五發擊中了目標的腹部。那個奧幫成員痛苦地嚎叫著,卻沒有倒下。查爾斯不得不補上第六槍,才終於結果了對方。
    他低頭看著手中還在冒煙的左輪,搖了搖頭。這種武器永遠比不上他熟悉的弓箭。查爾斯果斷將手槍插回槍套,取下背後的長弓和箭袋。當他再次直起身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奧德裏斯科幫的十幾人隊伍在第一輪交火中就損失過半。範德林德幫展現出了令人膽寒的戰鬥效率——周路的精準指揮,沙迪的神射,泰倫、哈維爾和比爾的火力壓製,讓敵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剩下的幾個奧幫成員開始調轉馬頭逃跑。
    查爾斯的目光鎖定在最後一名逃兵身上。那人已經跑出百碼開外,正拚命抽打馬匹想要逃離這個死亡之地。查爾斯深吸一口氣,從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搭箭、拉弓、瞄準,一氣嗬成。
    月光下,箭頭的金屬閃爍著冷光。查爾斯屏住呼吸,手指鬆開。弓弦發出"嗡"的一聲輕響,箭矢劃破夜空,旋轉著飛向目標。
    箭支精準地釘入那名奧幫成員的後心,穿透了他的心髒。他的身體在馬背上僵硬了一瞬,然後像一袋麵粉般重重摔在地上。馬匹受驚,嘶鳴著跑進了黑暗。
    槍聲停息,山穀重新歸於寂靜,隻有火藥味和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漫。周路檢查了一下隊伍,滿意地發現沒有人受傷。
    查爾斯走到那個被他射殺的逃兵身邊,用力拔出自己的箭,在死者的衣服上擦幹淨血跡。"我還是用不慣那把手槍。"
    周路輕笑一聲,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但你用弓箭的樣子,連死神都會嫉妒。"他轉向其他人,"收拾一下,繼續前進。達奇和邁卡的血跡引來了奧德裏斯科幫,我們需要盡快行動。"
    哈維爾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彈藥,皺眉道:"你覺得亞瑟能撐到我們去巴德大橋嗎?"
    "亞瑟.摩根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人,"周路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走吧,夥計們。今晚的殺戮還沒結束。"
    隊伍重新集結,沿著血跡的方向快速前進。月光依舊冰冷地照耀著這片土地,仿佛在見證著這場永無止境的幫派戰爭
    亞瑟·摩根再次睜開眼睛時,世界是一片血紅色的地獄。
    溫熱的血液倒流進他的眼眶,將視線染成暗紅。他眨了眨眼,試圖甩開那些黏稠的液體,卻發現這隻是徒勞——倒吊的姿勢讓血液不斷湧向頭部,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有錘子在敲打他的太陽穴。額頭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但仍在隨著他的動作滲出新鮮血液,順著他的額頭流向發際,最後滴落在地麵的木板上,形成一小灘暗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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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亞瑟從緊咬的牙縫裏擠出一句咒罵。聲音在空蕩的地窖裏回蕩,顯得格外嘶啞。他的喉嚨幹得像是被砂紙摩擦過,嘴唇因為失血和脫水而開裂。倒掛讓他的肺部承受著異常壓力,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亞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盡管這樣做會讓眩暈感更加劇烈。血液在血管裏奔湧的聲音在他耳中如雷鳴般響亮。他需要適應這個姿勢,需要讓混沌的大腦重新運轉起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血色依舊籠罩著視野,但已經能夠依稀辨認周圍的輪廓。這是一個陰冷的地窖,木質結構已經腐朽,一盞煤油燈是唯一的光源,在布滿灰塵的空氣中形成明顯的光暈。
    亞瑟轉動眼球——這是他現在少數能自由活動的部位之一——觀察著自己的處境。他的雙腳被粗糙的麻繩捆住,繩子的另一端係在支撐地窖的橫梁上。皮帶和槍套早已被卸下,靴子裏的備用匕首自然也不見了蹤影。
    地窖裏靜得出奇,隻有繩索摩擦木料偶爾發出的吱呀聲。沒有守衛的呼吸聲,沒有交談的隻言片語。亞瑟判斷敵人暫時離開了,但他們隨時可能回來。他必須抓緊時間。
    亞瑟艱難地扭動脖子,讓視線掃過整個倉庫。角落裏堆放著幾個破舊的木箱,牆上掛著幾件生鏽的工具,地麵上散落著一些麻袋和碎木片。然後——他的目光突然停住了。
    在距離他約莫三英尺遠的一個矮櫃上,放著一把生鏽的銼刀。金屬部分已經泛著紅褐色的鏽跡,但刃口仍然可見。在平時,這個距離亞瑟隻需跨出兩步就能拿到,但現在,這把銼刀卻像是遠在天邊。
    希望的火花在亞瑟胸中燃起,但隨即被現實的冷水澆滅。他試著伸手,卻發現被反綁的雙臂根本使不上力。他又嚐試蜷縮身體去夠腳踝的繩結,但倒吊的姿態讓這個動作變得幾乎不可能完成。每一次嚐試都讓繩索更深地勒進皮肉,帶來鑽心的疼痛。
    亞瑟停下來,喘著粗氣。血液因為剛才的動作更加洶湧地衝向頭部,他感覺自己的臉漲得發燙,眼球像是要爆出來一樣。一陣劇烈的惡心感從胃部翻湧而上,他咬緊牙關才沒有吐出來——在現在的姿勢下,嘔吐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冷靜...冷靜..."亞瑟對自己說,聲音因為頭部充血而變得怪異。他需要另一種方法。
    亞瑟盯著那把銼刀,估算著距離。如果他能夠像鍾擺一樣擺動身體,或許能夠接近那個櫃子。這個想法讓他幾乎要笑出聲來——亞瑟·摩根,西部最危險的槍手之一,現在卻要像個該死的秋千一樣晃來晃去。
    但沒有別的選擇。亞瑟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用力,將上半身向前甩去。慣性讓他的身體開始擺動,但幅度小得可憐。更糟的是,這個動作帶來的眩暈感幾乎讓他再次昏過去。世界在他眼前旋轉,血色視野中出現了黑色的斑點。
    亞瑟停下來,等待眩暈感消退。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與血液混合,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嚐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
    "再來,"他對自己說,"這次幅度大一點。"
    亞瑟再次用力,這次他像遊泳一樣協調地擺動整個身體。起初隻是幾英寸的移動,但隨著持續的發力,擺幅逐漸增大。每一次向前擺動,他都感覺繩索深深勒進腳踝,仿佛要把他的骨頭切斷。血液衝擊著頭部,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襲來。
    擺動到第三次時,亞瑟已經能夠看到銼刀越來越近。生鏽的金屬表麵在陽光下閃著微弱的光。第四次擺動,他的指尖幾乎要碰到櫃子的邊緣。亞瑟咬緊牙關,在回擺時積蓄力量,準備做最後一次嚐試。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了模糊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亞瑟的身體瞬間僵住了。敵人回來了,而且比他預計的要早得多。
    亞瑟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但這次不是因為倒吊的姿勢。他隻有一次機會了。地窖口傳來了腳步聲
    當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口時,亞瑟用盡全力最後一次向前擺動。他的指尖擦過櫃子邊緣,碰到了銼刀的把手。在身體開始回擺的瞬間,亞瑟用盡全身力氣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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