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鄭重道：“不可，此人是孫伯祥的心腹，在碧水軒的地位極高，殺了她我們在桐州的布局就徹底完蛋了。”
    “留著她也一樣，要收我們三成的營收做保護費，除去稅收、人工和租金，我們基本上就等於白幹了。”
    “可是……”宋海還是覺得不妥。
    “別可是了，我看白薇薇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既然她想讓我殺掉牛蘭花，想必她和小婉現在的處境極其糟糕。
    這些天她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甚至還提供五千兩銀票支援我們，現在白薇薇算是和我們同一條船上的兄弟。她的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公子，我明白您的想法，這幾天相處下來，我也已經把白小姐當成自己人。
    可根據我的觀察，現在的情況或許並沒有那麽糟糕，至少生命危險是沒有的，牛蘭花還指望白小姐這棵搖錢樹給她賺錢呢。
    這個時候切不可太過意氣用事，否則我們前期的努力很可能一夜之間付之東流。”
    陸離直視的宋海的眼睛道：“老宋，假如今天需要殺掉桐州知府才能救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他！”
    一句話讓宋海內心起伏不定。
    曾經他對很多人說過這種話，大多數時候卻隻是為了收買人心，很少有發自內心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在陸離那雙眸子中，宋海看到的是真誠。
    宋海隱隱有些感動，他吸了一口氣：“公子……好吧，我支持您的決定！大不了咱們一起麵對！”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雖然我想讓她死，但我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去殺她。”
    “公子有何辦法？”
    “我有辦法讓他死在碧水軒。”
    “哦？這樣的話，那便放手去幹吧，我宋海全力支持公子！”
    “走，我們出去。”
    陸離一個意念，手裏出現了一個托盤，托盤裏有一瓶紅酒和四個杯子。
    陸離把托盤交給宋海，二人回到會客廳。
    陸離滿麵笑容：“牛媽媽，我剛才和老宋商量了一下，我們確實需要找個靠山。”
    白薇薇和小婉皆是一愣。
    尤其是白薇薇，打死她也想不到陸離居然會選擇妥協。
    他不是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嗎？
    為什麽他會同意牛蘭花這個雙方不平等的合作？
    而且她如此瘋狂暗示，陸離竟然毫不理會。
    白薇薇看不懂。
    牛蘭花卻是笑得滿臉開花：“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能想通的，年輕人識趣是好事。”
    “牛媽媽，在合作之前，你總得露點底吧，比如說您有什麽實力當我們的靠山呢？”陸離明知故問。
    “你去外麵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們家孫二爺是本省布政使，就連桐州知府在我們家二爺麵前也得躬身請安，這個靠山夠嗎？”
    “夠了夠了，不過……”陸離臉色有些為難。
    “李公子有話直說便是。”
    “牛媽媽，你們拿三成是不是有點多了？畢竟我們的利潤也不高……”
    牛蘭花打斷道：“利潤低那就提高售價便是。”
    “李公子，別覺得你們虧了，等到有人來鬧事，你就知道在這桐州城裏有個靠山是多麽幸福的事。若是你投靠了我們，你隻需告訴他們你是桐州孫大爺的人，他們自然不敢放肆。”
    陸離凝眉沉思，最終咬牙道：“好吧，就當花錢買平安吧。”
    “這才對了嘛，李公子，我們合作會很愉快的。”牛蘭花再次咧開嘴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喝杯酒慶祝一下吧？”
    陸離拿起托盤裏的那瓶紅酒，打開瓶塞後給四個杯子裏都倒了一杯。
    看著杯中像血一樣的液體，牛蘭花十分好奇：“這酒怎麽是紅色的？”
    “這個叫紅酒，自然是紅色的，是用葡萄釀製的。”
    “紅酒？有意思。”
    陸離端起一杯紅酒雙手端到牛蘭花麵前：“牛媽媽請。”
    牛蘭花接過酒杯，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道：“這酒聞起來有一股醇香的氣息。”
    “牛媽媽，紅酒和我們平時喝的黃酒味道完全不同，你可以試試。”
    牛蘭花將酒杯推到陸離麵前：“李公子，紅酒我從沒有喝過，不如你給我演示一遍如何？”
    陸離心中暗暗罵道：還他媽挺警惕。
    不過再警惕也沒用，被小爺我盯上了，你必死！
    陸離笑道：“好，那我就先幹為敬。”
    陸離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翻轉過來，表示自己全都喝進了肚子裏。
    陸離看向牛蘭花：“牛媽媽，這三杯您喜歡哪一杯？”
    “李公子說笑了，酒不都是一樣的，哪有喜不喜歡這一說？那就麻煩李公子給我最左邊的那一杯吧。”
    陸離笑了笑，準備端起最左邊那個杯子。
    “等等。”牛蘭花突然說道，“我覺得還是右邊那杯更好，今天出門看了黃曆，右邊吉利。”
    陸離放下左邊的杯子，又端起右邊的杯子送到牛蘭花麵前。
    接著陸離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薇薇和宋海各端起一杯。
    陸離舉杯：“各位，祝我們合作愉快。”
    四人一飲而盡。
    “這紅酒不錯，回味無窮。”
    “既然牛媽媽喜歡，稍後我再送您兩瓶，以表誠意。”
    “那就謝過李公子了。”
    待四人都喝完，牛蘭花起身道：“二位公子，今天我們談的很愉快，相信我，你們不會吃虧的。
    明天我就派人去你們店裏協助你們的賬房先生，我還有許多事要忙，現在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陸離和宋海則起身：“恭送牛媽媽！”
    “走！哈哈哈……”
    說罷，牛蘭花起身朝外走去，隻留下她得意的笑聲在會客廳回蕩。
    白薇薇也跟著起身。
    離開之前，白薇薇看了看陸離，美麗的眸子中盡是失望之色。
    就這麽走了？
    白薇薇很失望。
    沒想到這一次陸離竟然這麽輕易就認輸了。
    恐怕從今天開始，她再也無法離開碧水軒半步了。
    她和小婉的結局也已經注定了。
    她還有些利用價值，畢竟她還可以給牛蘭花賺錢。
    可小婉，說不準什麽時候什麽牛蘭花一不開心就會把她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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