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這也是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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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這也是我教的?
    沈懷卿端著藥碗推門進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顧辭跪在房間中央,雙手高舉著那條黑色長鞭,一副認罪伏法的模樣。
    一時間如鯁在喉。
    “這是什麽意思?”
    聽到聲音,房間中央跪著的人挺了挺脊背,立即端正跪姿。
    長鞭垂落的穗子正抵在顧辭鼻尖,隨呼吸顫動。“請罰。”
    藥碗重重磕在案幾上,褐色藥汁濺上織金袖口。
    沈懷卿冷臉入座,嘲諷道:“請罰?難不成又是我教的規矩?”
    顧辭垂眸。
    從某人踏入房間開始,他便緊張的冒出了汗。
    汗液浸透的裏衣貼著脊背,跪在青石地上的雙膝開始失去知覺。
    他盯著眼前晃動的長鞭,突然想起三年間的某個夜晚——沈懷卿用這鞭子抽碎他背上的衣物,冰涼的銅扣壓著他咽喉說“記住,奴才頂撞主子的後果。”
    喉結滾動,他聽見自己說:“主人教過的規矩太多,忘記實屬正常。”
    “啪!”
    長鞭突然被掃落在地。
    顧辭茫然抬頭,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幾分,正撞進沈懷卿憤怒的眼底。
    “笑話,我何時教過你這些?”沈懷卿冷笑一聲。
    這般侮辱人的事他怎麽會教?他又為何沒一點印象?
    顧辭輕哼,毫不在意般彎下腰拾起長鞭,而後重新將鞭子高舉,垂頭。
    “主人教過奴才不該僭越,不該頂撞,更不該讓主人為難。昨晚屬下行事乖張,犯下諸多過錯,請罰不應該嗎?還請主人看在屬下誠心悔悟,網開一麵,饒過屬下這一回。”
    沈懷卿的眉頭皺得更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噴薄而出。
    “為難?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就不是在為難我?”
    顧辭麵露困惑,他沒聽懂沈懷卿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主人此言何意?您若生氣,還請主人施罰,屬下絕無怨言。若主人已消怒氣,還望您恩準屬下返回房間。”
    “又開始了啊... ...”沈懷卿咬牙切齒。“又想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說過什麽?若你再如此,我饒不了你!”
    “屬下沒有,做錯了事請罰理所應當,屬下不知道主人為何動怒?”
    “你... ...”
    沈懷卿被氣得說不出話,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
    他盯著顧辭那張平靜得近乎麻木的臉,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猛地轉身,幾步走回案幾旁,重重地坐了下去。
    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沈懷卿的手撐在案幾上,指甲都快扣入掌心。雙眸死死盯著顧辭,好似要透過那層平靜的表象,看進他的心底。
    顧辭依舊麵不改色:“屬下隻是按規矩辦事。”
    “夠了!規矩規矩!你除了說這些還會說什麽!”
    高聲吼完,顧辭愣住了。他在想,今日怕是要完。
    本想乖巧請罰,能平息沈懷卿的怒火。可他怎麽覺得,沈懷卿比昨晚還要生氣了?
    思索著該說什麽的他,隻聽沈懷卿開口“不是想挨抽嗎?跪那麽遠做什麽?過來。”
    顧辭聞言,沒有絲毫遲疑。雙膝慢慢往前挪動。
    他拿不準沈懷卿此刻的怒氣,高舉長鞭的手也不敢放下。
    這般恭順,換成誰看了,都免不得一陣感慨。
    青石地的冰涼透過單薄的布料滲入膝蓋,刺骨的冷意順著雙腿蔓延而上,好似要將他的血液都凍結。
    顧辭卻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機械地向前移動,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順從。
    長鞭在他手中輕微顫抖,穗子輕輕掃過他的鼻尖,帶來一絲癢意,他卻不敢抬手去擦,生怕這微小的動作會更加激怒沈懷卿。
    沈懷卿坐在案幾旁,冷眼看著他一點點靠近,眼中的怒火並未因顧辭的順從而消退,反而愈發熾烈。
    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像在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顧辭終於膝行到了沈懷卿的腳邊。隨後靜靜地等待著沈懷卿的下一步指令。
    “磨磨蹭蹭的,這就是你說的規矩?”
    “屬下知錯,請主人責罰。”
    沈懷卿挑眉起身,伸手奪過那高舉的鞭子。隨後用力一揮,鞭身抽在了顧辭身旁的地麵上,震得顧辭耳膜發疼。
    這一顫可謂是把他嚇得渾身緊繃。
    “挨罰時,要守什麽規矩?”
    聞言,顧辭立即往後挪了一步,而後俯身,手肘撐地,整個人像是趴在了地麵上一樣。
    這種姿勢保持了幾息,可鞭子遲遲未落下。顧辭疑惑抬頭。
    剛與沈懷卿對上視線的瞬間,鞭柄落在了他的肩頭。
    “抽壞了豈不是可惜。”
    顧辭驚愕“主人?”
    “這麽驚訝做什麽?不是你說我規矩太多嗎?我今日便教你一個新的。”
    鞭柄接著在他肩頭又點了兩下“挨罰時,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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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辭的瞳孔瞪大,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沈懷卿。
    “你說什麽?”
    沈懷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我說,挨罰時,脫,光。”
    顧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指緊拽衣角,嘴唇顫動,滿臉的憤怒忽明忽暗。
    “主人...這不合規矩...”
    “規矩是我定的,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話落,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是啊,這不就是沈懷卿的惡趣嗎?以羞辱他,折磨他為樂。
    顧辭忍無可忍,猛地抬起頭,直呼其名,“你究竟想怎樣... ...”
    沈懷卿笑了笑,隨即被更深的冷意取代。
    他稍許俯身,手中的鞭柄從肩頭轉到了下顎。
    “怎麽?忍不住了?你不是守規矩嗎?才多加一個就受不了了?”
    顧辭被這話噎住,滿腔的憤怒和不甘在沈懷卿的注視下漸漸消散。
    反正在他麵前,自己的尊嚴早已蕩然無存,那身子也早被他瞧了個通透。
    實在沒什麽可忸怩作態的。
    他咬了咬牙,雙手顫抖著開始解自己的衣扣。一顆、兩顆... ...每解開一顆,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羞恥和屈辱如同洪水般將他淹沒。
    沈懷卿就站在一旁看著他,眼神暗沉得讓人捉摸不透。
    當顧辭終於將衣物一件件褪去,赤著上身跪在他麵前時,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這才對嘛。”沈懷卿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喟歎。
    不著片縷的顧辭手肘貼地,額頭抵在冰涼的石板上,身體緊繃著等待鞭子的落下。
    他隻想著快些挨完,一刻都不想在這個房間待下去。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降臨,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輕響,長鞭被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他愣了愣,卻不敢抬頭,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沈懷卿的腳步聲漸遠,似乎離開了此地。
    顧辭的心跳越來越快,他依舊保持著屈辱的姿勢,裸露的脊背在空氣中發顫,寒意從地麵滲入骨髓,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他在想,沈懷卿去哪了?自己得跪多久?會不會有別人進來?若被別人看見,他還怎麽在千麵閣待下去?
    胡思亂想之際,沈懷卿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由遠及近。
    顧辭眼皮顫得劇烈,心中忐忑不安。
    忽然,一件柔軟的衣物落在了他的背上。順著他的背脊滑落在地,顧辭一怔,下意識地抬起頭。
    “穿上。”沈懷卿的聲音很低,聽不出任何情緒。
    顧辭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意思?又讓他脫光又讓他穿衣的。
    這是在耍他?
    沈懷卿見他不動,眉頭微皺,耐著性子解釋:“你身上那套都濕透了,會著涼。”
    顧辭這才意識到,自己原先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低下頭,手指緊攥住沈懷卿拿來的衣物,複雜的情緒在心中亂跳。
    所以剛才的那番話,隻是嚇唬他的罷了?
    “我給你三個數,不穿,就給我滾出去。”
    故作嚴肅的語氣對顧辭來說太有用,這不,被嚇到的某人立即跪直身子。
    手腳並用的將衣物披在身上,動作有些僵硬。
    待所有衣物穿好後,顧辭才疑惑開口。“主人為什麽不罰我... ...”
    沈懷卿站在一旁,沉默了片刻,才吭聲:“欠著。”
    “什麽....?”
    顧辭愣在原地,耳邊還回蕩著沈懷卿那句“欠著”。
    欠著?這是什麽意思?是暫時不罰,還是以後會加倍討回來?他不敢多問,隻能低著頭。
    沈懷卿見他不動,歎了口氣:“把藥喝了。”
    顧辭聞言,繼續發著呆。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案幾上那碗已經涼透的藥,心中更是亂了。
    原來那碗藥是給他的... ...卻因為剛才的衝突被冷落在了一旁。
    機械的抬起手,端起藥碗。
    看著那褐色的藥汁,顧辭再次失神。
    “謝... ...謝謝主人。”
    說完,仰頭。
    一飲而盡。
    顧辭喝完,將空碗放回案幾上,苦澀的藥味在口中彌漫,卻不及他心中複雜情愫。
    沈懷卿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隨後淡淡開口:“回床上去,睡會兒。”
    顧辭小小的應了一聲,下意識地準備按照以往的規矩,爬過去。畢竟,沈懷卿沒有明確讓他起身,他不敢擅自站起來。
    他剛往前爬了一步,膝蓋還未完全離開地麵,沈懷卿的聲音突然響起,冷漠還夾著一絲怒意:“你要是想當條狗,我便馬上下令,讓你這輩子都隻能爬著走。你要是想當人,就給我立刻站起來。”
    這話讓顧辭的難堪再往上加了一個層次。
    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這種卑微的姿態,習慣了在沈懷卿麵前低到塵埃裏。
    可此刻,沈懷卿的話卻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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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又想當條沒有尊嚴的牲畜呢?
    眼眶發熱,他咬了咬牙,雙手撐地,慢慢站了起來。
    站起來時,身體有些輕微的搖晃,險些摔倒。但很快穩住了身形。
    沈懷卿見他起來後,眼中的冷意稍稍褪去了一些。“去床上躺著,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顧辭點了點頭,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朝床榻走去。
    腳步很輕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麽。
    他走到床邊,坐下,隨後慢慢躺下。
    床榻上的被褥很軟,卻讓他感到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是方才發生的一切。
    沈懷卿站在房間的另一端,他也在回想剛才的一切。
    不知從什麽時刻起,他對顧辭說話,永遠都是一副命令的語氣。
    他想好好同他說話的,可又發覺顧辭根本不會聽。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可看到顧辭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他不想看到顧辭這樣,不想看到他把自己低到塵埃裏。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一切。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逼的。
    過了許久,沈懷卿才轉過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顧辭。
    見他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沈懷卿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
    走到案幾旁,拿起那碗已經見了底的藥碗,輕歎了口氣。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人剛走,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
    嘴裏嘟囔著沈懷卿,你又想做什麽?耍我很好玩嗎?
    沈懷卿離開房間後,徑直去了前廳。廳內早已布置好了早點,熱氣騰騰的粥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剛坐下,溫瑾川便匆匆趕來,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回來了。”
    “嗯。”
    溫瑾川揉著額角,坐到了他的對麵道“永安城還挺大。”
    “這不算什麽,我托人查的宛城能跟皇城比了。”
    “是麽?”
    沈懷卿點了點,隨即推了一盤糕點到溫瑾川麵前。“蕭公子呢?”
    溫瑾川聞言,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昨晚做得有些過了,應該還在睡吧。”
    沈懷卿雙眸微抬,有些驚訝“你們?”
    “是,如你所想。”
    “既然如此,”他停頓了會,隨後繼續說道“你可知他與顧辭... ...”
    “你放心,我那十七不過是看顧辭可憐,我也警告過他了,他會和你的人保持距離。”
    沈懷卿喝了口茶,嘴裏重複念著溫瑾川的話。
    “我的...人...?”
    “懷卿,不要怪我多嘴,莫要讓以後的自己後悔就行。”
    說完,站起身。
    毫不客氣的將桌上的早點端走,離開前補了句“我家十七應該餓了,你自個兒再讓廚子做些吃食吧。”
    沈懷卿的目光落在桌麵上僅存的那碗熱粥上,嘴角無奈一扯:“你倒是不客氣。”
    哦買嘎,謝謝西米露與鹿的大保健啊啊啊啊啊啊啊!!!明天六千字!!!!我保證!!!!!沒有六千字,你嘎了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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