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溫夫人太好啦,感動的十七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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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予白將劍往前一遞,唇角掛著淺笑:“你是師兄的朋友,我作為他師弟不過是想送你一份見麵禮罷了,你為何不收?難不成是看不起我?”
    十七不敢上前,他不明白江予白究竟想做什麽,可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隻得伸手接過:“...多謝江公子。”
    劍柄入手冰涼,沉甸的觸感讓十七呼吸一滯。
    他下意識手腕微轉,劍尖斜指地麵。
    這個姿勢他太熟悉了,二十年來握武器的手早已形成肌肉記憶。
    江予白盯著他持劍的模樣,瞳孔驟縮。
    猛然間,腦海中破碎的畫麵又開始冒出,染血的劍鋒,十七持劍刺來的身影,通通在刺激著他的大腦。
    不經意間出神,身子也隨之晃動了一下。
    “江公子?”顧辭見他麵色發白,上前半步,“可是哪裏不適?”
    十七聞言大驚,立刻收劍。
    心髒頓時揪緊... ...
    “無礙。”
    江予白強壓下頭痛,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他抬眸複雜地看了十七一眼:“突然想起師父還有事尋我,告辭。”
    竹門被甩開。
    十七手中的劍落地,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不對勁。”顧辭撿起劍,眉頭緊鎖,“你們之間到底...”
    “我累了。”十七打斷他,眉目間滿是悲涼。
    顧辭見他不想說,他便也不再去問。拾起的劍放在桌麵後離開。
    十七吐出一口氣,看著桌麵的那柄劍發呆。
    隨後將它收回進了櫃中。
    屋外百丈之外,江予白靠在樹幹旁急切的喘著氣。
    方才若沒及時離開,恐怕會和上次在藥房時一樣昏厥。
    師父和師兄...果然在騙他。
    隻要他見到十七,那些深處的記憶便會陸續出現。
    他手心緊握,一拳砸到樹幹上。
    嘴裏凶狠念著既然你們不願告訴我,那我便自己查。
    他...
    必須要想起來!
    ——
    溫夫人坐在房中,手中的湯藥被她兩三下飲盡。
    空碗放下時,溫瑾川順手接過。
    “娘最近是不是太操勞了?”
    溫夫人笑著望著他“你知道我閑不下來的。”
    “可是...”
    “川兒放心,我心裏有數。”她抬頭望了下窗外,估摸著此時應當是用晚飯的時辰了。
    於是順口說道“一起吃頓飯吧,把十七也叫過來。你回來這麽多天,還沒好好陪過我呢。”
    溫瑾川先是沒應,他怕十七別扭。可又仔細一想,一個是自己娘親,另一個是自己相伴餘生的人。
    總會有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談的一天。
    況且,十七知道了應該會高興的。
    應下後,轉身直奔十七房間。
    溫瑾川推開門時,十七正站在櫃前出神。
    “在看什麽?”
    聽到熟悉的嗓音,十七慌忙關上櫃門搖頭:“沒什麽。”
    “我娘讓我來叫你一起用晚飯。”溫瑾川走近,伸手拂去他肩頭沾的草屑。
    十七指尖一顫:“我...不合適。”
    “她隻是想見見你。”溫瑾川握住他發顫的手,“別緊張,有我在。”
    “可是...”
    “十七,我娘很喜歡你,你不用覺得別扭。”
    十七低頭看著自己沾滿泥點的衣擺,猶豫了會後終是點頭:“讓我換身衣裳...”
    溫瑾川帶他來到母親院前,竹簾半卷,隱約可見溫夫人端坐的身影。十七忽然駐足,喉結滾動:“若她問起從前...”
    溫瑾川捏了捏他的掌心,“若是問起,你盡管答便是,她都知道。”
    “都...知道...”
    “嗯,你的身份你的從前,我娘都知曉。除了...”
    “除了什麽?”
    “除了你和師弟發生的事...”
    話落,十七垂頭。
    難怪...
    難怪溫夫人會放心將他和江予白放在同一間藥房。
    也是。
    若知曉的話,那日...定不會叫他去整理藥材了。
    溫瑾川捏著他的後頸逼他抬頭,輕聲安撫“沒關係的十七,知不知道都一樣。進去吧。”
    “這怎麽一樣... ...”
    若不是白傾塵,若沒有曼陀雪蓮,江予白又怎會起死回生。
    都是他做的...是他親手做的...他怎配和溫夫人一同用飯,他怎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欺騙溫夫人?
    猶豫間,溫瑾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十七,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十七忽地想起他與江予白之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可他又極怕溫瑾川生氣。
    明明三日前才答應會躲著江予白走。
    可這才過了幾日,自己便失言了。
    他抽回手,下意識想要離開。
    可剛沒走幾步,溫瑾川故作生氣的嗓音響起,“進去。”
    十七渾身一僵,轉身對上他的視線。祈求“我可以不去麽... ...”
    “不可以。”
    溫瑾川內心歎氣,表麵卻還是一副生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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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別無他法,隻有這樣,十七才會聽話。
    簾內傳來瓷盞輕叩的聲響,溫夫人溫婉的嗓音響起:“來了就進來吧。”
    聞聲,溫瑾川眼神示意。
    好似在說,我娘在等你。
    他握住十七的手腕邁過門檻,十七踉蹌一步,垂著頭,咬牙跟進。
    溫夫人見到來人,眉眼立即彎了又彎。
    伸手指向身旁的座椅,溫和道:“坐吧,我做了些家常菜,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十七連忙躬身:“多謝溫夫人。”可身子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溫夫人見十七仍站著,也沒繼續說什麽。她轉頭對溫瑾川笑道:“瑾川,後廚還煨著一份蓮藕排骨湯,你去端來。”
    溫瑾川輕微蹙眉,目光在母親和十七之間轉了一圈,似有遲疑。
    “怎麽?怕我為難你的人?"
    “怎麽會,我馬上就來。”
    “去吧,湯再燉就老了。”
    溫瑾川隻得點頭,臨走前捏了捏十七的指尖,低聲道:“我很快回來。”
    待腳步聲遠去,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十七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幾分。
    溫夫人抬眸看他,笑意不減“怎麽不坐?”
    十七指尖微蜷,低聲道:“不敢逾矩。”
    溫夫人搖頭:“在我這兒,不必拘禮。”
    十七這才慢慢坐下,背脊挺直,雙手擱在膝上,像是隨時準備起身領罰。
    溫夫人替他斟了杯茶,又問:“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
    十七點頭:“一切都好,多謝夫人掛念。”
    溫夫人看著他緊繃的肩線,輕歎一聲:“你的過往,我都知道。”
    “但你安心,瑾川對你從來都不是可憐,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他若對你無意,是不會和你在一起更不會將你帶來我們這。”
    十七咽了口唾沫。
    溫夫人歎了口氣,好似在心疼。
    “你娘背負了太多,你也背負了太多。”溫夫人聲音柔和,卻字字清晰,“滅國之仇困了她半輩子,許多事... ...她也身不由己。”
    十七呼吸微滯,抬眸看向她。
    溫夫人目光平靜,繼續道:“她那麽對你也是因為曾真心愛過你父親,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你母親說話”
    “而是想告訴你,你以往所做的那些事都不是出自你本意。你不用拿之前過錯束縛住自己,你是個好孩子,這個世道本就不安穩,誰的手上沒幾條人命呢?”
    十七喉間發緊,半晌才啞聲道:“溫夫人... ...”
    “這些年,苦了你了。”溫夫人抬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
    十七渾身一僵,幾乎要縮回手,卻又硬生生忍住。
    那掌心溫暖幹燥,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度。
    “他呀性子執拗,認定的事從不回頭。”溫夫人笑了笑,“他既選了你,我便信他的眼光。我和他父親都不反對。相反啊,我還挺喜歡你。在七鏡樓時,我便能看出來,從你的眼睛到你的內心,全都占滿了瑾川。”
    “瑾川能遇到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是他的福氣。”
    十七眼眶微熱,慌忙低頭。
    他頓時慚愧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溫夫人善意相待。
    道謝聲說得低啞,溫夫人笑著拍了拍他。
    十七忽然起身麵朝溫夫人而跪,重重叩首。
    “當年為逼他...我曾以您和溫殿主的性命相脅...”
    他喉間像是堵了團浸水的棉花,啞得厲害:“我這般卑劣之人,實在不配...”
    話未說完,溫夫人已將他拽起。“說了,以往過錯皆不是你本意。往後切莫再提。”
    十七順著她的手起身,再次入座。
    他有些恍惚。
    總感覺不太真切。
    他不知該如何回應溫夫人的善意,隻得傻乎乎道“十七向您保證,從今往後絕不會再做錯事,事事以溫瑾川為第一...”
    “胡說。”
    溫夫人打斷他,嗓音裏帶著幾分無奈。她眼中泛起水光,哽咽道:“人這一生,最該放在第一位的永遠是自己。你若連自己都不珍惜,又怎麽去愛別人?”
    十七怔住,眼眶發熱。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以後啊...多為自己想想。”溫夫人握住他的手,輕歎“你值得被好好對待。”
    話落,溫瑾川端著湯碗掀簾而入,見兩人神色,挑眉道:“您這是把他說哭了?”
    聽到聲響,十七迅速起身尷尬的垂頭擦拭。
    溫夫人收回手,笑道“怎麽,說不得?”
    手中的湯碗放下,溫瑾川故意板著臉道:“說得說得。隻是他實心眼,您說什麽他都當真。”
    溫夫人輕哼:“我疼他還來不及,倒是你,你是不是經常凶他!”
    隻不過一瞬的功夫,房間裏的氣氛突然調轉。原本沉重的氣息突然跳躍起來。
    溫瑾川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受了他母親重重一擊。
    滿臉無辜道“娘打我做什麽?”
    溫夫人柳眉高豎:“你要是不經常凶他,他怎會那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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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瑾川聳了聳肩,視線落在了十七泛紅的耳尖,忽然來了興致:“嗯,我不止凶...我還揍他呢。”
    此時十七心跳極快,臉漲得通紅。他慌亂地瞥了眼溫夫人,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溫夫人一掌拍在桌麵上,茶盞震得脆響:“你啊就是仗著人家滿心是你,無法無天!”
    溫瑾川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衣袖:“娘這話說的,他不聽話,可不得揍。”
    話音未落,溫夫人已經擰住他的耳朵:“還敢頂嘴?”
    “疼疼疼...娘鬆手!”
    方才還氣定神閑的某人頓時彎下腰,齜牙咧嘴地討饒。
    十七看著眼前這一幕,緊繃的肩膀突然放鬆,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溫夫人聞聲立即鬆手,輕咳一聲理了理鬢發。溫瑾川揉著通紅的耳朵,瞪向十七,“還笑。”
    十七立即收回笑意,委屈低頭。
    “都坐下用飯吧。”
    溫夫人重新端出主母風範,隻是眼角還帶著未消的笑意。她親自給十七盛了碗蓮藕湯,“嚐嚐可合口味?”
    十七雙手接過,上升的熱氣中看見溫瑾川偷偷對他做口型。
    晚上收拾你。
    他手一抖,湯汁險些灑出來,連忙低頭假裝沒看見。
    這頓飯吃了許久,直到外麵天黑。
    十七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剛進屋便瞧見桌上有張信紙,他打開一看,落款是江予白。
    “戌時三刻,山林最西側,有事相求。”
    十七蹙眉,嘴裏重複念著“有事相求?”
    他盯著信紙上的字跡,眉頭越皺越緊。江予白能有什麽事需要求他?
    窗外月色漸濃,戌時已至。
    他猶豫再三,還是將信紙折好塞入袖中。若不去,江予白恐怕不會罷休;若去... ...他閉了閉眼,至少該問問對方究竟想做什麽。
    目前看來,他並沒有恢複記憶。
    畢竟若真記起,江予白怕是早已提刀來殺他了。
    山林最西側是一座深山,曾被李慕白禁止任何人進去。
    十七踩著泥地走近時,江予白正背對著他站在一棵枯樹下,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江公子。”十七在十步外站定,“有何事?”
    聞言,江予白轉身。朝他拋出一樣東西。
    “接住。”
    十七下意識抬手,仔細一看隻不過是些綠植草藥。
    江予白指了指深山入口,神情冷淡“和我進去。”
    十七沒動。“江公子何意?”
    “采草藥。”
    這幾天寫完十七的最後一揍,然後沈來百裏山林就真的完結啦哈哈哈哈。我得想想番外寫些什麽... ...我之前好像答應了,番外寫溫穿越到十七小時候對吧... ...還答應寫啥去了... ...完了,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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