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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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間事了,張黃帶著李玄真開始往芙蓉鎮的方向走。
    穀地中屍山血海,兩人並沒有管,隻是簡簡單單立了一個小木樁,算是有了個可以念叨的標誌。
    屍體太多,全部下葬絕對是個大工程。除了那些血丹外,李玄真還臨摹了血陣的陣圖,收走了那幾個靈丹宗修士的隨身物件和儲物袋,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對將來督武司調查有沒有用。
    最讓張黃心痛的是那披甲金犀的屍體,因為他拿不了!
    因為披甲金犀體格太大,別說張黃的儲物袋了,就算李玄真的上品納戒都裝不下。
    也不是沒想過隻取下重要的素材帶走,隻不過就算死後那一身堅若磐石的背甲和巨角,他倆根本取都取不下來。肚子還有關節這些地方倒是相對肉質柔軟一點,至少李玄真的保健還刺得進去。但是若想把屍體分解開,劍根本沒有砍刀或者斧子好用,他倆一致認為,單單靠李玄真的寶劍慢慢切的話,樂觀估計半個月也就夠了。
    隻可惜他們實在沒時間逗留在這,無奈隻好放棄。臨走的那天,張黃對著躺在地上的披甲金犀屍體,三步一回頭,感覺比過去送女朋友回家都還舍不得。在他眼裏這哪是一頭妖獸屍體啊,這就是堆了一地的寶貝,一地的銀子啊,簡直暴殄天物!罪過,罪過!
    白澤則直接將那幹癟煉丹師的金丹給挖了出來,朝李玄真一丟,說:“道門後生,這玩意兒收好,將來可能用得上。”
    李玄真此時突然對著白澤恭敬道:“多謝這位前輩此次相助,不知前輩可願顯露真身?”
    張黃盯著李玄真,眼前這位道門天驕難道看出點什麽了?簡直是多智近妖啊,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還一起經曆了生死大戰。張黃還是很放心這位李道長的人品的,對道門行事風格也順眼,就是不知道他找瑞獸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哦,不覺得本尊是貓妖了?”白澤倒是不慌。
    李玄真繼續說:“在三清觀修行的過程中,我的愛好除了練劍便是看書。其中《群妖影神圖》我看的最是仔細,能口吐人言的貓妖最少也是四階妖獸,而且都有兩條尾巴,和前輩並不相同。”
    “能整個幻化外形而且還能築基修士都感覺不出來的妖獸並不多,僅有的幾個據說還都是西方妖國大能級別的存在。想必前輩便是我家師父所說的瑞獸吧。”
    “哈哈哈哈!你這道門後生真是有意思!”白澤開懷大笑,還一邊逗弄了張黃兩句,“小子,你看人家天驕就是不一樣,論實力,論天賦還有論這腦子都比你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無視了張黃的臭臉,那白澤身形一轉顯露出了真身。瞬間,一頭通體白色的雄壯獅子出現在跟前。
    李玄真瞪大了眼睛:“獅頭,鹿角,銀麵雪鬃,雙目掛淚。您......您是傳說中的瑞獸白......白澤大人?”
    “你不是剛才都猜到了嗎,至於被本尊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李玄真突然下跪,雙手作揖,恭敬道:“晚輩老君山三清觀玄字輩弟子李玄真,見過老祖!”
    “你叫它什麽?老祖?老白,你和道門這麽有淵源的嗎?”張黃聽了都新鮮,記憶裏這道教和白澤關係好像沒那麽深吧。
    白澤顯然自己都不清楚這其中緣由,便問道:“本尊過去倒是見過不少道門修士,雖有交情,但也沒到擔得起你們一聲老祖的份上吧。”
    李玄真依舊跪著,解釋說:“不會錯的,相傳道門第一位天師鍾馗祖師,得道成仙後成為萬應真君,而鍾馗祖師的坐騎正是瑞獸白澤,既然您是祖師的坐騎那自然擔得起老祖之名。”
    “哈哈哈哈!”張黃趴在地上笑得都快喘不上氣了,“老白,搞了半天,你也就是個坐騎啊.看你之前拽的二五八萬得樣子,還以為過去多了不起呢。真是沒想到啊,哈哈哈!”
    白澤聽了也是怒火中燒:“本尊何時成的坐騎?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回老祖的話,這些都是記載在鍾馗祖師親筆手書的筆記中。那筆記殘本到如今還供奉在三清觀的藏寶閣中,我前幾年還親眼見過不會有錯的。”
    張黃一把將白澤提溜到一旁,悄悄問道:“老白,你看人家說得振振有辭的,而且這李道長看著也不像會扯謊的人。有沒有可能是你活得時間太久,給忘了?”
    白澤聽了思考片刻便來到李玄真跟前問道:“那我問你,你口中的鍾馗祖師,是什麽時候的人?麵貌如何,你可曾見過?”
    “老祖說笑了,那鍾馗祖師都是萬年前的人物了,我又何曾見過,不過三清觀中確實留有鍾馗祖師的畫像。畫像中的鍾馗祖師生得豹頭環眼,鐵麵虯鬢,相貌奇異,稱不上英俊。”
    白澤眼神發光,似是想到了什麽繼續問:“那畫像上的鍾馗是不是手持寶劍,腳踩厲鬼?”
    “正是!”
    “殺千刀的,原來是那個臭小子!當初就是在陰間鬼域看到他一介天縱英才遭遇百鬼夜行,於是出手幫了他一把。沒想到後來那小子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足足跟了本尊三年!沒想到一直纏著本尊也就算了,離了還說本尊是他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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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衰樣!連陰間的鬼見了都不想搭理,還好意思說本尊是坐騎,本尊看他才是坐騎!他全家都是坐騎,我呸!”
    張黃和李玄真聽到這些秘聞都是吃驚不小,沒想到千年前便已飛升成仙的大佬,年輕的時候也幹過不少荒唐事。
    顯然李玄真收到的打擊更大,他可是從小看著鍾馗祖師的畫像,聽著祖師各種英勇事跡長大的,現在突然有人跳出來說,你之前了解的都不對,其實應該是這樣那樣的,自然是一時接受不了。
    之後回去的路上李玄真苦著臉,也沒在將白澤叫做老祖,隻是稱呼前輩。
    他師父和師叔祖交代的事情算是完成了,複蘇的瑞獸就是白澤。即便沒有了鍾馗祖師這層關係,瑞獸白澤在所有道門典籍的記載中,都是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能辟除人間一切邪氣般的存在,應該不存在對人族氣運造成影響的情況。
    至於師父說的紅塵曆練,他覺得確實有必要,和張黃相處幾天裏修為大長,對自身道的感悟也有所幫助。所以李玄真想暫時先在芙蓉鎮上住一段時間,等過完年和張黃一同去了督武司之後再做打算。
    就在張黃他們返程的時候,遠在靈丹宗的一個密室中。
    一位年紀頗長的老修士正在專心地研究著眼前的煉丹陣圖。一旁的丹爐散發著血紅色的氤氳丹氣,似乎是即將丹成。隻見那老修士隨手一揮,丹爐的爐蓋頓時打開,一顆通體血紅,表麵還隱隱浮現出詭異紋路的丹藥飛到老修士的手心。
    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手裏這的丹藥,最後還用舌頭舔了舔,咂麽了兩下嘴。便搖搖頭,很不滿意地將那顆剛煉成的丹藥隨手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此時一位麵容俊秀且陰鬱的年輕修士敲門進來稟報:“謹記,之前派到揚州附近的丹人魂燈滅了。”
    老者頭都沒抬,繼續鑽研著眼前的陣圖,緩緩開口:“死就死了,本就估計他活不到這次回來的。再去選個丹人便是。”
    “謹記,一同前去的幾個築基修士也沒傳消息回來,應該是出事了。”
    老者依舊盯著那陣圖,說:“讓江南的所有丹人回來,派到其他地方去,然後讓宗門埋在督武司的內線留意最近有沒有什麽風聲。”
    “是,謹記。需不需要再派人去調查一下是什麽人......”
    老者眼神瞥了一眼那年輕修士,看的他頓時如墜冰窟,仿佛被一條毒蛇緊盯著,隨時有被絞殺的風險。
    又將目光轉向陣圖,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金泉啊,不要去做節外生枝的事情。太用力了是煉不好丹的。”
    沒錯,這位年輕修士正是在那金海縣王家府上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劉金泉。
    他立馬跪下:“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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