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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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辰不為所動,冷笑一聲。
“督武司右轄官白永貞今早發現其修煉功法被盜,懷疑是黑虎堂之人嵌入督武司衙門所為,所以現在提人回去審問”於辰不為所動,冷笑一聲,“不知徐掌櫃對此可有何意見?”
聽到於辰這麽解釋,別說愣神的徐掌櫃了,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張黃都驚呆了。
你是說一幫平日裏好勇鬥狠欺負鄉裏的小混混會潛入重兵把守,並且還是一位築基強者的房間裏偷東西?你這栽贓嫁禍的勾當能不能稍微避著點人?能不能稍微考慮下我們這幫吃瓜群眾的感受?
不過轉念想到這位左轄官之前對自己下的套,便也就釋然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真他媽是個陰險小人。
而一旁的白永貞則是一副事不關己及不操心的模樣,好像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反正自己是右轄官,主要負責動手,至於為何動手,那可不是她需要關心的問題
徐掌櫃則是一副像被人抽空了精氣神的樣子,整個人耷拉著,無奈回答:“草民不敢,都是草民多管閑事,念在都是為了大夏著想,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
他也沒料到堂堂督武司轄官居然這麽無恥,沒辦法,隻能願賭服輸。
於辰也沒多話,象征性地衝張黃點了點頭,便留下白永貞處理受傷的喋血十三鷹,自己押著幾個混混離開了。
張黃一邊吩咐小酒過來幫忙,一邊和白永貞套近乎。
“白姐姐......這些人督武司打算怎麽處理啊?”
“打住,什麽姐姐?本小姐和你很熟嗎?”
“一回生,二回熟嘛,要不然督武司那麽多人,為啥偏偏就讓你和那個腹黑小子來給我送賀禮?這不就是緣分嘛?我也是看這群半大小子可憐,才想打聽打聽。”
“沒啥好處理的,死了的丟亂葬崗,還喘氣的丟善堂門口,是生是死全看他們造化了。”
張黃歎息:“這就不治治嗎?白白丟了性命豈不是太可惜,再說了,這和人家家裏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就是幫孤兒要什麽交代,這種事情早見怪不怪了。要我說這幫孩子都是活該,看著可憐,實則爛泥扶不上牆。明明有手有腳,偏偏走這撈偏門的道道。現在倒好,真落個慘死街頭的下場,也不知道去了閻王殿前如何向生身父母交代。”
白永貞語氣不爽,但是多少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在裏麵。
張黃問道:“既然督武司不管,要不這些傷者我就幫白姐姐收留了吧。”
“收留?你個開飯館的,無緣無故做這事幹嘛?這些人我剛檢查過,黑虎堂的那幫打手下手極黑,這些孩子就算治好了也多半落下殘疾。”
張黃貌似不在乎地說:“沒事,這不是我家妹妹是開醫館的嗎,她初到揚州城名聲不顯,如果治好了這些人這不就一炮打響了還愁沒生意嗎?再說了,為了這點糟心事犯不上傷神。 ”
白永貞想想也對,便不再多管這裏的事情離開了。
徐掌櫃也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臨走前張黃還笑嘻嘻地衝他打了招呼。
“鬆鶴樓的徐掌櫃是吧,有空一起喝茶呀。”
“哼!”徐掌櫃也不搭理,冷哼一聲便要走,他覺得這次是敗給了督武司的不要臉,是敗給了站在育瑛堂背後的權貴,你個小小的夥計也跑來本大爺麵前陰陽怪氣是做甚?
張黃在他背後笑意溫潤:“說來也巧,我老家後山有片野竹林,平日瞧著溫吞,可若誰折了它一根新筍——”
話音倏頓,語氣突然驟冷。
“來年開春,地底下能躥出十丈刺來。”
徐掌櫃並沒回頭,一是得罪督武司和黑虎堂,他有更要命的事情要處理,二是區區一個小年輕在他眼裏掀不起什麽風浪。
處理完了外麵的事,張黃默默來到還未開張的醫館內,地上被清理幹淨,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痛苦得呻吟著,小酒則是跪坐在跟前幫那些傷者包紮傷口。
小酒看到張黃,眼神示意了下醫館角落蓋著的幾條白布,落寞地搖了搖頭。
“哥,那幾個我無能為力,看傷勢應該都是一擊斃命,實在是......”
“無妨,不是你的錯,盡力了就好。”張黃揉了揉小酒的頭,安慰道,“這幾個如何?”
“性命是撿回來了,不過對方下手狠毒,都是往致殘的方向去的,就算救回來也要落個殘疾。”
那幾個孩子個個身體上某些部位都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狀態,仿佛每一塊肌肉都在憤怒地抽搐。有的更加慘不忍睹,甚至能看到骨頭的碎片刺破了皮膚,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麵。每動一下,傷口的碎骨碴就會牽動外翻的血肉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們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阿酒,麻煩替我照顧好這些孩子。”
“放心吧,哥。”
回到了育瑛堂,張黃繼續在廚房裏忙東忙西,再沒說過一句話。
一天結束,雖然頗有波折,但是總體上飯館開業也算有驚無險,鄰裏口碑也不錯,覺得物美價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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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夜深了,一切收拾妥當,育瑛堂的孩子們大都入睡,柳姨正借著燭光扒拉著算盤,計算著一天的盈餘。
張黃端著綠豆湯,放在案頭,也不說話隻是坐在一邊默默等待柳姨忙完。
看著從小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孩子,自然知道此時此刻張黃的想法。
柳姨停下手中的活,端起綠豆湯,一汪翡翠色的瓊漿映得通明。瓷勺輕攪時,湯底漾起細碎的碧波,半透明的綠豆如浸在清泉裏的玉屑,幾顆桂花浮沉間拖曳出琥珀色的星軌。
“你這孩子什麽都好,有時候心思沉得跟個大人似的,每次一有拿不準的事情就給我整這出。你是想收留那幾個受了傷的孩子?”
柳姨清抿一口,清涼的綠豆湯先是在舌尖綻開,繼而綿密的豆沙裹著冰糖的清甜漫過喉頭,像含化了整片竹蔭裏的溪水。桂花的暖香此刻才從鼻尖嫋嫋升起,與齒間殘留的薄荷涼意交織。
“是的,姨娘。”
“育瑛堂本就是收留孤兒棄嬰的善堂,以你的性子,這個決定完全能自己做主才對,為何又來詢問我的意見?”
張黃思考片刻,說道:“我覺得葉非凡那幫半大小子本性不壞,無非就是小孩子還不懂事,覺得世界就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天老大我老二的。但是我又有點擔心,萬一真的遇人不淑,真就是他們本性如此呢?那我收留他們不就是引狼入室嗎?姨娘,你當初收留我們那麽多孩子的時候有擔心過這個問題嗎?”
柳姨有些驚訝:“你這小子暮氣怎麽這麽重?都還沒倒弱冠的年紀,看著倒像個老頭子還差不多?”
柳姨掩嘴輕笑,她一邊收拾桌上的銀錢,一邊說:“看來心思沉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啊,張黃,是你想的太多了。誰也不是神仙,我哪知道你們這些孩子長大後是個什麽樣?無非就是做錯了事該罰罰,該打打。若是做對了事,就誇兩句,晚上吃飯的時候多給兩塊肉。至於孩子將來是要做江湖惡匪還是當朝廷清官,這哪是父母能控製的了的?”
“姨娘,照你這麽說難道看著人走向歪門邪道也不管不顧嗎?”
柳姨繼續回答,眼中散發出智慧的光芒:“那當然不是,隻不過我相信通過平時的生活點滴,通過長輩的以身作則,你們這些孩子自然會覺得搶奪別人的東西是錯的,為人和善是對的,漠視生靈是錯的,尊重生命是對的。最終認識到正道才是對的,才是應該走的路。其中的門道以你的聰明應該不難想明白才是。”
張黃似乎是恍然大悟,幫著柳姨收拾妥當便離開了。
看著張黃的背影,柳姨感歎,今年也才十六歲的小夥子,怎麽反倒操心起為人父母的問題來了,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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