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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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張黃一身黑衣,胳肢窩裏夾著那隻懶貓快速地穿梭在屋頂。
    興許是被吵醒了有起床氣,也或許是被這麽夾著確實不舒服。白澤抱怨道:“小子,大晚上的將本尊拉起來做甚?有什麽要緊事不能明早再辦?”
    “還好意思說,白天都讓你睡了一整天了,大晚上的還懶成這樣,普通貓咪還知道晚上出去抓老鼠呢,你好歹算個神獸,怎麽還比不上尋常家貓了?”
    白澤倒沒有爭辯,左右看了看問道:“小子,那麽晚出門幹什麽的?又要找人下黑手?是不是白天鬧事的那幫人?”
    “嗯。”張黃答應道,表情嚴肅,“黑虎堂那幫打手下手沒輕重,小酒說從傷口看那些人都是衝著要命或是致殘去的。是幫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又漠視律法,這種人最是危險,不盡早除掉我怕會牽連到育瑛堂的人。”
    白澤打了個哈欠:“這種事讓莫名那夯貨去不就行了,怎麽說也是堂堂煉氣修士,那些個混混就算下手再黑還能在他手裏得了便宜?”
    “又不是啥光彩的活,這種事關身家性命,我隻相信我自己。”
    冷不丁地白澤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張黃一愣。
    “老白,你看得出來?白天和黑虎堂那個叫陳三的動手的時候,中了對方一刀,說是說刀上沾了毒,還什麽見血封喉。不過給小酒看了以後發現什麽事都沒有,還以為是多厲害的毒藥呢,害的我擔驚受怕了那麽久。”
    白澤微微調整了下被夾著有點難受的身體,說道:“確實不是什麽厲害的毒,不過殺個尋常修士肯定是綽綽有餘的,確定一點感覺也沒有?哈哈哈,感覺你這小子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張黃倒是沒在意,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目的地。
    張黃提前向六子了解過,黑虎堂並沒有固定的堂口,平時那幫混混沒事的時候都會聚集在碼頭附近的一處荒廢的院落中。
    在六子看來,這很反常,黑虎堂的勢力不算小,碼頭周邊一帶大片的地界都是他們的地盤。地盤大就意味著能收的錢也多,而一般這種黑道幫派有了錢會幹什麽?無非就是肆意享受,酒肉不斷成天去那勾欄廝混。
    若是還有結餘,有頭腦的老大便會花錢去攀高枝,找靠山,畢竟是誰也不想一直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而沒頭腦的則會招兵買馬,壯大自身,將幫派做大做強,以為如此就可以雄霸一方。
    哪會像黑虎堂一般,老大也不設堂口,也不見這幫人鋪張浪費,除了去逛逛青樓以外,反倒是旗下之人個個嚴於律己。這哪是黑幫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士兵呢!
    沒多久一人一貓便來到了那個荒廢的院落,遠遠看去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慢慢走近,發現青磚縫裏鑽出的野蒿已經高過殘牆。一扇雕花門斜吊在腐鏽的合頁上,風掠過時發出老嫗咳喘般的吱呀聲,驚起梁間巢裏半盲的烏鵲,時不時傳來瘮人的鳥叫。
    這哪是人住的地方,說是鬼屋都有人信。難怪這段時間裏連打更人的動靜都聽不見,估計就是白天也沒幾個人願意往這跑。
    白澤四處嗅了嗅,問道:“你小子沒找錯地方吧?”
    張黃搖搖頭,他也覺得納悶,這都快到門口了,連個放哨的都沒有,難道這幫混混真的膽子大到如此地步,以為沒別的幫派敢上門偷襲?
    關鍵是院子裏火光、犬吠甚至連說話聲都沒有,難道真是那六子故意騙自己?
    應該不會,六子既沒有做這事的動機也沒有騙人的膽量。
    想到此處忽然他靈光一閃。
    “不好!”
    張黃瞬間暴起,直接衝入院中。
    院子裏四下無人,不過從地上的蒲團、席子以及早已滅了的火堆可以看出,這裏之前肯定待過人。
    他又衝進早就破爛的廂房,除了地麵有些許重物被拖曳的痕跡外什麽也沒有。
    “別找了,人早跑得沒影了。”白澤舔著貓毛說道。
    張黃回到院中詢問:“不是殺人滅口?”
    “不像,周圍既沒有什麽血腥味,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老白,你鼻子靈光,幫我找找這幫人都跑去哪裏來了。”
    白澤沒好氣地回答:“本尊不是狗!”
    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白澤還是用心地將整個院落兜了一圈,這裏扒拉一下,那邊聞一聞。
    “離開有兩個時辰了,時間太長分辨不出去哪了。”
    張黃撓了撓頭:“兩個時辰?下午出的事那麽快就人去樓空了,想不到這黑虎堂還真是果斷。”
    白澤略帶嘲諷地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就不許別人覺得這個地太寒酸,自己搬走了?”
    張黃一想好像覺得奇怪,畢竟白天發生的事情站在黑虎堂的立場上看其實說到底不算多嚴重。無非幾個打手鬧事被抓了而已 ,即便是督武司抓的,張黃估計也就是被於辰那個腹黑小人折磨幾天也就放了。
    至於鬧出了性命,在這個年代那就更算不上什麽事了。幾個混混而已又是孤兒,根本沒有人會在意,甚至連去衙門報案的人都沒有。這些在黑虎堂眼中這都不算個事,犯不上勞師動眾地改換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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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真是我自作多情?”
    雖然張黃覺得黑虎堂突然消失和自己應該沒什麽多大關係,不過想滅了他們的念頭卻絲毫沒有消散。
    陳三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太過駭人,狠辣、果決並且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這種人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畢竟敢於口含刀片的張黃可是一個都沒遇見過。
    既然陳三能做到這個地步,那整個黑虎堂又會有多少個陳三一樣的狠人?想想就讓人膽寒。
    三更梆子裂開夜色時,督武司衙門黑漆角門“吱呀”撕開道縫。兩個衙役倒提著水火棍,將幾團不成人形的影子摜在石階上。沾血的麻衣在月光裏洇出靛藍暗花,像具剛從墨池撈起的破舊筆洗。
    那幾人蜷在青石板上抽搐,脊背凸起的鞭痕隨著喘息蠕動,活似皮下鑽進了十數條紫紅蜈蚣。腫脹的眼皮勉強撐開條縫,正巧望見簷角鐵馬映著殘月寒光——方才刑房裏懸在梁上的鐵鉤,也泛著這般青幽幽的色澤。
    “滾遠些!”皂靴踹在肋間的悶響驚飛牆頭夜梟。陳三滾下七級石階,每級棱角都精準碾過新綻的皮肉。血沫湧上喉頭的刹那,恍惚聽見自己肋骨在胸腔裏撞出編磬般的清音,和著三丈外刑房裏未散盡的慘呼餘韻。
    卯時初刻的更鼓漫過巷口,他掙紮著用肘彎爬過泛著潮氣的青磚地。身後朱門“砰”地合攏,震落門環上凝結的血痂。兩隻燈籠在夜風裏搖晃,忽明忽暗的光暈落進他充血的瞳孔,竟扭曲成刑房炭盆裏跳躍的血色旋渦。
    待爬到十字街口,他忽然伏地大笑。笑聲驚起瓦簷宿鳥,撲棱棱的振翅聲裏,混著他吐出的半顆碎牙。
    “哈哈哈,堂堂督武司折磨人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嘛,倒是那個耍手段的差役下手陰的很,淨往吃痛的軟肋招呼。”
    陳三慢慢爬起來,衝著同樣半死的幾個黑虎堂打手詢問:“兄弟幾個還活著不!喘著氣的話咱們去迎春居去那姑娘的被窩裏療傷怎麽樣!”
    沒等到幾個手下的回答,反而一道冰冷的聲音刺破了已然開始燥熱的夏夜。
    “都快死了,還想著找女人,要找去閻王爺那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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