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麽？”
    “更合適的人選？哼，要有腦子、要有錢，還能打通官方的關節，誰行？就算肖國祥還在，也比不了蕭青山。”
    那倒是，蕭青山能混到這個程度，足可以看出他的水平。
    至於錢麽，事業擺在那裏，可以說蒸蒸日上，光是網絡遊戲的進項就很逆天，再者，他還是個慈善家，跟官方有不錯的關係。
    所以現在的燕京，沒有誰比蕭青山更合適了。
    “我說……蕭青山列出的三個條件，你們能答應？我們是幹什麽的？我們是出來混的，不是良好市民，他想讓咱們都當‘慈善家’，那我們不是被人笑話死了。”
    有一人在歎息。
    這個人資曆很老，已經六十歲了，在座的人裏頭，他年紀最大，甚至比肖國祥混的時間都長。
    “老楊，你歎什麽氣？”
    楊老大摸著自己的絡腮胡：“其實，我覺得蕭青山的三個條件，也不無道理。”
    “你說什麽？他讓咱們放棄偏門生意，這麽大的損失，你給補上啊？還不許我們收保護費，手底下的兄弟吃什麽、喝什麽，你心裏有譜麽？外人看我們風光，其實我們每天的支出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數目是不小，可如果蕭青山有辦法帶著咱們混，賺的更多，豈不是兩全其美了？我們出來混，不就是為了錢麽？難道真像老百姓說的那樣，咱們願意當惡人？”
    話是這麽說，可是生意難做啊，做正行的，有幾個能像蕭青山那樣平步青雲的。
    雖說蕭青山給他們的烤鴨秘方和遊戲經營權能賺不少錢，但跟撈偏門的快錢相比，還是不夠的。
    一點一點的掙錢，哪有一次性賺好幾千來的痛快。
    “老楊，你比我們輩分都高，還是你拿個主意吧。”
    老楊彈了彈煙灰：“要我拿主意，我拿了主意你們會聽麽？我想跟蕭青山混，他的三個條件，我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隻要能掙到錢，怎麽掙，老子不在乎。”
    十五個人，就一個願意，其他人不是幹瞪眼了麽。
    一個人承認蕭青山，蕭青山也不算燕京的頭把交椅啊。
    其他人不說話了，想先看看再說。
    不用等到約定的三天後，老楊晚上就去東區找蕭青山了。
    飯店已經沒客人，就他們倆談。
    “蕭老板，你有本事，我老楊這輩子沒服過誰，對你例外。我可以放棄黑市生意，也能約束好自己手下。我呢，不貪心，不求比現在賺的多，隻求跟現在一樣。”
    看老楊很有誠意的樣子，蕭青山卻不表態。
    因為老頭說話的口氣，好像自己有所損失，被蕭青山給扼製了一樣。
    他蕭青山又不欠誰的。
    奉承話中，隱藏著一絲不甘心，聽著很不爽。
    “楊老板，我知道你開了十家烤鴨店，還有二十多家網吧，就算你不做黑市生意，照樣能養家糊口。”
    “我的手下需要錢。”
    “你可以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員工，給他們在烤鴨店和網吧安排工作，何必還要從外頭雇人呢？”
    這類人，當大哥當習慣了，讓他們做普通老板，確實很難。
    蕭青山勸道：“楊老板，你都六十了，還想靠打打殺殺度日麽？你一直撈偏門，能支撐到今天，運氣占很大一部分。你不想想將來？替你的孩子著想，萬一哪一天，你出了事，家裏人怎麽辦？盡早給自己洗白，別頂著大哥的名頭，才是長久之計。”
    老楊本身也想洗白，不然不會急著過來，隻是一下子想讓他轉變觀念，不大容易。
    “楊老板，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做的是正行，我不撈偏門。”
    “可是……東區的山貓他們呢？周慶和他們呢？難道他們也不撈偏門？”
    問的好。
    “楊老板，山貓他們跟我是朋友，有合作關係，可他們不屬於我公司名下。你們現在跟我也是這種關係，單從生意的角度來說，這是沒問題的。可你現在想的是過來跟我混，投到我的名下，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
    “如果單純是做生意，合作的項目是正行就行，至於你背地裏做些什麽，我沒興趣知道。”
    話就說到這兒，後頭的事，讓老楊和那些人自己怎麽想了。
    楊老板懷揣著不安，先離開了。
    其實這原本就是個不算矛盾的矛盾，因為之前肖國祥做龍頭的時候，燕京十幾個區的老大也不屬於肖國祥下屬。
    隻是後來的帥彪執掌江山之後，利用黑市將那些人都囊括麾下，他掌控著所有人的命脈生意。
    老楊走了，周慶和走來坐下。
    “蕭老板，你可不能跟這幫人打成一片，否則，政府就該注意你了，你之前做的慈善工作，也會被人詬病。”
    蕭青山笑著：“老周，水至清則無魚，什麽年代都是一個樣。我不是老大，不收小弟，我隻做生意，談合作。他們想依附我也不難，要歸攏我名下，就必須按照我公司的章程來，我想，這幫人是不會答應的。”
    “嗯……你不擔心帥彪了麽？”
    “你認為他不會離開燕京麽？”
    “他在燕京混十幾年了，樹大根深，財產都在這邊，你讓他走，他能走的了？”
    沾上這種事，就得永遠跟這類人打交道了。
    帥彪肯定會反擊，隻是不知道他會以什麽樣的方式來反擊。
    周慶和表示，隻要燕京還有人做黑市生意，帥彪就仍有一席之地。
    他掌控黑市十幾年了，多少買主、賣主，全是他的資源。
    外省的人、海外的人、邊境的人，都隻認帥彪這一條線。
    所以，就算他想走，燕京大大小小上千個老大，絕大多數是不同意他離開的。
    “蕭老板，我覺得你現在看似解決了問題，其實更危險了，你得馬上帶你妹妹離開燕京。”
    “我走了，那你呢？山貓和趙五呢？我甩手走人，你們就能安全麽？帥彪這王八蛋，肯定會對你們下黑手。”
    “這你別管了，東區是我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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