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來了，你的聲音在發抖，你很害怕，你不敢開槍。”
    蕭青山咧嘴道：“你說對了，我隻是個商人，頭一次玩槍，一發抖就容易走火。反正老子現在是個通緝犯，讓你小弟開槍吧，我的手就在扳機上，就怕我神經一緊，手會扣下去。”
    “……”
    這回該輪到火藥哥害怕了，他眼神突變，瞳孔放大。
    蕭青山撅著嘴：“讓你的小弟先放下槍。”
    “他們不會放下……”
    “快點！”
    蕭青山一口打斷胖子的話，以命令口吻吩咐著，眼珠瞪的狠毒。
    做老大的也怕死，火藥哥忽然笑了：“嗬，至於麽，不就為了一個表子麽，弄的大動幹戈。兄弟，這個賤人，我讓給你。”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讓你的小弟放下槍，不然我真的會‘發抖’，槍會走火的。”
    “你……”
    “會走火的！！”
    “啊？別——別亂來！”
    火藥身子一機靈，嚇出一身汗，他朝那幾個小弟罵到：“踏馬的，你們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快放下槍！”
    小弟們互相看看，還遲疑了。
    “艸！放下槍！狗鈤的！老子做了你們！”
    這下，他們真放下槍了。
    蕭青山給了鴿子一個眼神示意，但鴿子沒看懂。
    他不耐煩：“你是豬啊？把家夥都收起來。”
    現在鴿子明白了，幾把槍全都收入囊中。
    蕭青山穿鞋的腳走到床鋪上，蹲著跟火藥哥談話：“你很吊啊，老子看上的妞，你都想要，你混哪裏的？”
    “我是河馬的手下。”
    “老子不認識，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不許你來這條街，否則下次我就不會留情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以前沒見過你。”
    蕭青山的槍壓在他太陽穴上：“現在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啊？分不清大小王了你，沒看到老子正用家夥頂著你的腦袋麽？你踏馬白癡啊？”
    “我……嗬，兄弟，消消火，為了個表子，不值得。”
    “你可以滾了，今天我打了你，你也打了我，不過你打的比較重。所以，你這些槍，老子笑納了，馬上滾蛋！”
    強壓著怒火的火藥哥隻得點頭，他站起來走向門口的時，還回頭狠狠給了蕭青山一個大拇指，像是在說：你有種，你踏馬吊！
    人全走了，蕭青山懸著的心也落下來了，他背後早就是一身汗了。
    好像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
    “我靠……”
    鴿子立即走到門口去關門上鎖，接著又跑回來：“完了，這下完了，他們肯定要叫人來的，這下連我都得跟著倒黴。”
    “嗬，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回來？讓你被輪女幹？”
    “你說話能別那麽難聽麽？”
    “輪女幹還有好聽的詞匯？你編一個出來我聽聽。”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我們得馬上走，火藥肯定去叫人呢了，最多半個小時會回來！”
    那還有啥說的，趕緊跑吧，從後門跑！
    這會兒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人家那麽多人，那麽多槍，傻子才硬鋼呢。
    鴿子騎上摩托，也不跟店裏的人打招呼，帶著蕭青山往一條小路去了。
    她去的地方，堪稱貧民窟。
    那兒已經不能用髒亂差來形容了，整個小鎮坐落在垃圾堆上，湖水發黑，都泛著泡沫，空氣中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
    “你來這地方幹什麽？你住這兒？”
    “有幾個在我店裏打工的姐妹住在這邊，那些人不會跑到這兒來的，他們不會想到我來這兒。”
    也對，隻要安全就夠了。
    這個鎮子的男人很少，幾乎都是從事那中行業的女人住在這邊。
    還有很多小孩子，女孩兒居多。
    車停在一個磚瓦院內，裏頭全是狼藉，雜物和破舊衣服，丟的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到處飛。
    摩托車熄火時，有個紮著辮子的女孩走出來看，身上穿的白單褂，也沒穿裏子。
    “唉？鴿子姐，這男的誰啊？你的恩客？”
    “去你的！這是我……我一個朋友。”
    “哈哈哈，男的朋友，那就不一樣了，我把屋子讓給你用？唉？你衣服怎麽撕破了？在外頭就等不及了？”
    “死滾！你去鎮口盯著，看有沒有火藥那幫人過來，看到有一群人騎車過來，你就回來報信。”
    她把蕭青山拉到屋內，門窗全關上了，然後背對著蕭青山換衣服。
    衣服換好，她打開電風扇，鬱悶的吹著。
    這下，店鋪回不去了，聯絡點等於被端了，經營多年的地方，徹底歇菜。
    而這一切，全是蕭青山造成的。
    “都怪你！”
    “你又來了，我保證下次遇到這種事，我絕不會管，這總行了吧？你怎麽總提這個，能換個話題麽？”
    鴿子氣的都想哭：“之前我就沒遇到過你這種人，做事那麽衝動，你怎麽當臥底？”
    “你說不著我，我不歸你管，先擺好你的位置，是老趙先求我的，我不是公家人。再一個，像臥底的人，全被殺了，我現在就一個信念，活著，你懂麽？”
    “你不適合幹這個。”
    廢話！
    蕭青山什麽時候說自己適合幹這個了，這女的搞笑吧。
    他屬於趕鴨子上架，就是看過幾部警匪片而已，那玩意兒也不是真實情景啊。
    直到現在，他還沒緩過勁來呢，嚇的心肝亂顫。
    “蕭青山，你先在這邊住一段日子吧，等風聲過去了，我再想辦法。”
    等她想出辦法來，黃花菜都涼了。
    蕭青山對她完全不抱希望。
    沉默之後，她說：“你餓麽？”
    “嗯。”
    “我做飯去，你有換洗衣服麽？”
    “沒有。”
    “我去給你找幾件來。”
    其實鴿子心腸挺好的，除了腦子太刻板之外，沒什麽缺點。
    吃過飯，鴿子先睡覺了，她一夜沒合眼。
    蕭青山沒在屋裏待著，而是滿鎮的跑。
    他想，火藥那幫人不至於為這點事到處搜人，可他一直躲著，事情就會懸著不落地。
    得想個辦法反擊才行，要讓吳悅那群人注意到自己，主動找自己。
    路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正看著他呢，笑嘻嘻的。
    “哥，一塊錢一次，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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