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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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酒紅色長發的漂亮女人的出現,天上的兩位神明化身似乎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動蕩。
    宛若寰宇之中最絕美的泡沫上浮現出豔麗的色彩,絕對理智的「意念」似乎也為女人的到來掀起了微弱的情緒波動。
    而那扭曲墮落的「色孽」似乎也感知到女人身上旺盛至極的生命力和那比祂的墮落更恐怖的狂亂,身上細密的符文閃爍著粉紅色的電光。
    小女孩感受到深入靈魂的戰栗感,靈魂的每一處都在瘋狂叫囂自己的恐懼。
    一時間,小女孩使出渾身解數來反抗女人的懷抱,她無比清楚,作為從一個胎死腹中的嬰兒身上誕生的詭異,她的執念有多麽深重。
    擁有這般執念的她在這個副本的現實與夢裏漫無目的的遊蕩了不知道多少年,實力早就比一般的高階詭異還要強大。
    可是背後的漂亮女人隻是單純的試圖擁抱她,就讓她作為「色孽」眷屬的強橫實力發揮不出一絲。
    信仰的神明化身就在頭頂,哪怕是換作一隻詭王,這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可是這個漂亮女人,或許是真正的神明化身!
    “神明的化身為什麽會親自下場對我一隻小詭異出手?”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然而漂亮女人並不會回答小女孩的問題,隻是滿臉溫柔的將小女孩攬入懷中。
    「慈母」對待一切生物都有一視同仁的溫柔,卻不知其施予恩惠會造成何等嚴重的後果。
    神明的偉岸遠非凡庸可以觸及,哪怕半分對於凡庸都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乖孩子……”
    “獎勵……”
    「母親」的嘴裏說著哪怕塔維娜拉也隻能聽懂幾個字的溫柔低語。
    「色孽」似乎察覺到了對自己有些許重要的眷屬麵對的絕境,可是在偉岸的神明麵前,這不過是一顆石子投入海麵激起的波紋罷了。
    翻花繩的紅線化為鋒利的兵刃,試圖殺死背後的女人,腐敗的菌絲在剛接觸到女人的黑白長裙時就瞬間潰散了。
    在「慈母」溫柔的擁抱中,小女孩一步一步失去了意識,過往的一切執念似乎都不再重要,唯有將一切獻給偉大「母親」的意念根植於意識的深處。
    “「母親」……”
    “星空之上最偉大的神明……”
    “「色孽」……”
    “不過異端……”
    小女孩逐步褪去「色孽」給人以幻像的能力造就的偽裝,露出了一團不可名狀的血肉在「慈母」的懷抱中一點點化為陰影的養分。
    “塔維娜拉……”
    良久,漂亮的女人站起身,漆黑的眼瞳中同時蘊含著「母親」的溫柔和「神明」的偉岸。
    “孩子……使命……繁育……”
    “現在……離開……”
    隨著小浣熊內的一魂一魄失去了小女孩的拘束,它們又重新回到了符曉靈魂殘缺的部分。
    在被驅離「夢」的世界的最後一刻,符曉隱約看到了她無比渴望見到的「母親」。
    虛弱的符曉用盡最後的氣力將「母親」的模樣深深刻在了腦海中。
    溫柔的氣息讓符曉抑製不住沉浸於其中。
    “母親……”
    失去了所有外來者的世界裏隻剩下三位神明化身。
    酒紅色長發的「母親」被陰影中湧出的小觸手們拆吃入腹,仿佛和以往任何一次獵殺沒有什麽區別。
    然而隨後便是無數嬰兒的啼哭聲突然撕裂了夜空的寂靜,成千上萬隻蒼白的手臂從虛無中伸出,每隻手掌心都長著一隻流淚的眼睛。
    那些手臂編織成一個巨大的巢穴,而在巢穴中央,一團不斷變換形態的肉塊緩緩蠕動。
    祂時而像是一位懷抱嬰兒的婦人,時而又變成由無數哺乳動物乳房組成的聚合體,時而又像一隻生活在森林裏的普通黑山羊。
    「母親」的乳汁哺育了星空之下的無數生靈,是寰宇間最漂亮的事物凝結成的發光的珍珠。
    三位神明的化身對峙著,哪怕祂們都不是星空之上的本體親臨,這也是足以記載進入神話的史詩。
    就像森林的生存法則是弱肉強食,寰宇又何嚐不是一片巨大的森林。
    行走在星空之上的神明們同樣不是什麽友善的關係,誰都可能是獵手,誰也都可能是獵物。
    “「母親」……來此……何故?”
    色孽的聲音如同蜜糖裹挾的刀鋒,每一個音節都讓人脊椎發麻。
    祂完美無瑕的手指輕撫過母親的一條小觸手,那條小觸手立刻痙攣起來,皮膚上浮現出情欲的潮紅。
    溫和的笑聲從「母親」扭曲的身體上傳出,數百個新生的頭顱從她肉塊上冒出又消失。
    “「色孽」……接受……”
    “「母親」……恩惠……”
    一條由臍帶組成的觸手突然纏上色孽的腰肢,末端裂開成吸盤,試圖為那些閃耀著珍珠光澤的歡愉之精華加入別的養料。
    兩位神明彼此之間小打小鬧的試探無傷大雅,卻驚擾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意念」。
    “劇本……進行……”
    “塔維娜拉……歸一……”
    全知全視的守望者為獨一無二的存在降下了屬於神明的關注,這同樣意味著「庇護」的存在並非毫無緣由。
    「色孽」試圖蠱惑「意念」墜入墮落,一時間數不過來的不可名狀跳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舞蹈。
    「母親」則是對「意念」充滿了警惕,從她口中吐出無數發光的子嗣,它們像螢火蟲般在空中飛舞呢喃。
    「意念」的回應是一道純粹的信息洪流。
    沒有聲音、沒有圖像,隻有理解本身直接刻入在場神明的「存在」。
    那是一段偉大的的預言,終有一天,所有物質歸於冰冷,所有意識重歸虛無,連神明也不例外。
    “墮落……歡愉……”
    “孩子……守護……”
    “預言……終焉……”
    「夢」的世界陷入短暫的平衡。三位神明以超越凡人理解的方式對峙著,祂們的本質在相互試探中不斷適應、進化,向著神明亦不知曉的終極。
    “塔維娜拉……可能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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