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許靖央就是他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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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方才他與你衝突,你便要在兵部動手?”許靖央看著薛青,聲音聽不出喜怒。
薛青聲音洪亮:“回王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先出言不遜,詆毀您在先,我指出他的不對,他竟還想打我,就算我動手,也是自保!”
許靖央語氣平靜:“那你可知,在兵部重地私鬥,是何等罪過?”
“知道!”薛青毫不猶豫,眼神坦蕩,“但知道歸知道,我薛青不是那等忍辱吞聲的性子!別人都要照著我腦袋打了,難道我還要站著不動任他打不成?沒這個道理!”
那尖嘴猴腮的富家公子見狀,立刻尖聲叫道:“昭武王!您可都聽清楚了!這廝親口承認他想打人,是他鬧事!是他目無法紀啊!”
許靖央聞言,目光終於轉向那富家公子,她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轉瞬即逝。
“好。”她輕輕吐出一個字,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隻聽她淡淡道:“既然各執一詞,那你們便在此動手吧,本王親自監督,誰輸了,便向另外一人賠禮道歉。”
“什麽?”薛青和那富家公子同時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富家公子更是驚呼:“昭武王!您……您為何偏袒他?”
許靖央反問:“本王如何偏袒他了?你們二人對質,我既不相信他的一麵之詞,又為何要全然相信你?”
富家公子急道:“我們這麽多人都可以作證!是他先挑釁的!”
許靖央聞言,輕輕嗬笑一聲。
“若人多便可證明對錯,那朝廷又何須開設武考層層選拔?直接讓百姓投票,擇那票數最多者為武狀元,豈不省事?”
“您!”富家公子被她一句話噎得麵色通紅,啞口無言。
許靖央不再看他,神情肅冷下來。
“你二人既是武考生,便以拳腳功夫定對錯,開始吧,本王等著看結果。”
薛青聞言,眼中瞬間燃起戰意,他抱拳沉聲道:“是!”
隨即擺開架勢,渾身肌肉緊繃。
他剛剛就想打這個口無遮攔的混賬了!
那富家公子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自己有幾斤幾兩,清楚得很。
他看看薛青那比自己壯碩整整一圈的身形,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方才還附和指認薛青的幾個考生,此刻早已縮到角落,瑟瑟發抖。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昭武王手段如此直接!
看那薛青孔武有力的樣子,這富家公子今日怕是要倒大黴了!
富家公子騎虎難下,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昭武王還在一旁看著,他隻能強行壯起膽子,硬著頭皮吼了一聲,舉起拳頭毫無章法地朝薛青衝去。
結果毫無懸念。
隻見薛青側身輕鬆避開他那軟綿綿的拳頭,同時腳下巧妙一絆,右手順勢抓住對方衣領,猛地向下一摜!
砰的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痛呼,那富家公子便被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灰。
還不等他爬起來,薛青的拳頭已經懸在他麵門之上,嚇得富家公子閉眼慘叫。
薛青終究沒打下去,隻是揪著他衣領,低喝道:“道歉!”
富家公子嘴角已在剛才摔倒時磕破,腫了起來,哎喲哎喲地喊疼,哪裏還有之前的囂張。
他不住地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冤枉你。”
薛青哼了一聲,扔開他。
許靖央在一旁冷眼旁觀,此刻皺眉道:“這是哪州哪府送來的考生?竟像是沒習過武的樣子。”
一旁兵部的官吏立刻上前,從那富家公子身上搜出玉牒。
他雙手遞給許靖央:“回王爺,玉牒上記載,此人是青州府報送的考生,名為張蟄。”
許靖央看都未看那玉牒,隻淡淡道:“青州府……怎麽,是當地沒有習武之人了麽?竟送上來這樣一個貨色?”
她語氣陡然一沉,帶著凜冽寒意:“去查!徹查此人身份,以及青州府此次武考初試錄名過程,看看其中是否有冒名頂替、徇私舞弊之嫌!在此事查清之前,將他押入大牢,嚴加看管!”
“一旦查實冒名頂替,立刻取消其武考資格,終身不得再考!”
那富家公子這才徹底慌了神,掙紮著跪地磕頭,涕淚橫流。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小人知錯了,小人不該胡說八道,不該冒犯您!求您開恩,饒了我這次吧!”
然而許靖央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隻輕輕一揮手。
兩旁侍衛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將哭嚎求饒的他拖了下去,聲音漸行漸遠。
許靖央這才轉身,步履從容地走向廳堂。
兵部侍郎對著驚魂未定的薛青以及其餘考生高聲道:“你們今日走運,得昭武王親自核實身份,都別愣著了,速速進廳,接受核錄!”
薛青望著許靖央離去的背影,他心中忽而湧起一股欽佩之情。
這位昭武王的威嚴手段,是如此雷厲風行。
那魑魅魍魎,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進了廳堂,許靖央逐一盤問。
她正坐堂下,兩邊林立官員,氣勢森嚴。
尋常考生有膽子小的,連麵對許靖央說話時都結巴起來。
一連好幾個人麵色發白地被帶下去,讓站在最後麵的薛青忍不住覺得。
這裏倒像是閻王殿似的,膽小的人跪在昭武王麵前,就差把自己這半生做的好事壞事都說了。
很快,輪到了薛青,他也是最後一個。
許靖央看著他的身份玉牒,在瞧見薛青名字時,許靖央眼底沒有多少驚訝之色,仿佛意料之中。
她抬眸看向薛青:“你從江陵府來?路途遙遠,卻走得這麽快,怎麽來的?”
薛青道:“坐馬車。”
許靖央微微一頓,點了點頭:“你是江陵府初試頭魁,給的盤纏都夠用麽?”
薛青以為她說的是官府給的盤纏費。
“將將夠用。”
許靖央不再多問,擺擺手,讓人帶他下去準備過幾日的武考。
今夜過後,薛青就要跟著武考的考生們一起進入常院,在那不得跟外界溝通,直至武考真正開始。
薛青有些驚訝,隻問他幾句話就讓他走了?
前頭的人,昭武王可是問了許多的!
領薛青出去的人,是個女兵模樣。
薛青不認識寒露。
隻覺得她走起路來英姿颯爽,跟在她身後,他也在兵部昂首挺胸起來。
寒露帶著他去登記,給了他幾身衣裳,還有一個小包袱,裏麵有一點銀子。
將薛青送走,寒露說:“明日就要去常院,至少五日不能跟外頭聯係,你別忘了安頓好自己的瑣事。”
薛青連忙道謝,並說自己記住了。
待離開兵部,他提著包袱,心中一片對朝廷的讚歎。
不光初試過了就給盤纏進京趕考,而且這登記了,居然又有銀子來安頓住處。
這樣他就能給母親落榻的客棧續上幾日房費,再請店小二照顧母親一二,等他考完便好了。
困擾他的難題瞬間解決,薛青心中一片愉悅。
恰在此時,方才跟他一起登記的武考生出來,薛青看他們手中沒包袱,微微愣了。
他立刻將東西揣進懷中,上前打招呼。
薛青大大咧咧說:“我聽說兵部會給每個武考生一點銀子在京城落腳安置,怎麽沒給呢?”
那幾個武考生驚訝,頓時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