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定計決斷,雙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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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那“斷水”之計,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破局之路!
帳內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恐怕是代價最小、也最有可能徹底瓦解北涼關抵抗的妙策!
狄仁傑眼中精光一閃,毫不猶豫,當即拍板決斷!
“好!”他讚賞地看了一眼李元芳,聲音果決,“就依元芳之計!此乃釜底抽薪之策,甚妙!”
他的目光立刻轉向紀靈,語氣不容置疑:“紀將軍!”
“末將在!”紀靈立刻抱拳應道。
“你立刻從麾下挑選一隊最為精銳、行動也最隱秘的士卒,無需太多,百人即可。由熟悉地形的向導帶路,即刻出發,尋機前往涼溪上遊,務必找到其引入關內的暗渠源頭,將其徹底截斷或改道!此事需做得隱秘,速去速回,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末將遵命!保證完成任務!”紀靈沉聲領命,眼中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任務雖然不如正麵攻城那般轟轟烈烈,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且更考驗執行的精準和隱秘。
部署完斷水之事,狄仁傑的目光又轉向了氣勢迫人的李存孝:
“存孝將軍!”
“末將在!”李存孝抱拳,聲若洪鍾。
“斷水非一日之功,少則三五日,多則七日,方能見效。”狄仁傑沉聲道,“在此期間,我等也不能讓關內守軍安穩度日,必須持續施加壓力,動搖其軍心,使其內外交困,加速崩潰!”
他伸手指點著地圖上的南門位置:“為配合斷水之計,需勞煩將軍,自今日下午起,便對北涼關南門,發起佯攻!”
李存孝聞言,眼中戰意升騰。
但狄仁傑立刻加重了語氣,強調道:“此次佯攻,目的在於‘攻心’而非‘破城’!將軍需以雷霆之勢,猛攻南門,務必聲勢浩大,做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破關的姿態,以震懾關內守軍,讓他們日夜不寧,疲於奔命,使其內部本就不穩的軍心更加動搖!”
他看著李存孝,再次叮囑:“但切記,此番攻城,能破而不破!要將攻城的力度控製在既能給予巨大壓力,又能最大程度減少我平陽軍和州軍將士傷亡的範圍之內!我們的目的是動搖敵心,配合斷水,而非徒增己方精銳的折損!”
李存孝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狄仁傑的意圖。這佯攻,既要打得猛,讓敵人害怕,又要打得巧,保存自己的實力。這對他來說,雖然比直接下令強攻更考驗指揮藝術,但也更顯高明。
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再次抱拳,聲音沉穩而自信:“大人放心!末將明白!定讓那章子安坐臥不寧,膽戰心驚,卻又傷不到我軍筋骨!”
“好!”狄仁傑滿意地點頭。
至此,最終的作戰方案徹底定下:截斷水源,斷其生路;佯攻施壓,亂其軍心。雙管齊下,虛實結合,既展現了雷霆萬鈞的軍事實力,又運用了釜底抽薪的攻心計謀。
整個策略周密而狠辣,充分顯示了狄仁傑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高超指揮藝術。中軍帳內,肅殺的氛圍中,彌漫著一種智珠在握、勝券在握的強大自信。針對北涼關的最後絞索,已經開始緩緩收緊!
當天下午,天空陰沉,零星的雪花開始飄落,為這片肅殺的戰場披上了一層蒼白的外衣。然而,這寒意絲毫無法冷卻即將爆發的戰火。
北涼關南門之外,沉悶的戰鼓聲如同悶雷般滾滾擂響,一聲緊過一聲,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髒上。蒼涼的號角爭鳴,穿透風雪,直上雲霄,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奏響序曲。
“咚!咚!咚!”
“嗚——嗚——”
李存孝身披重甲,並未安坐後方,而是親臨一線,立馬於軍陣之前。他那如鐵塔般的身影,本身就是對麾下將士最大的鼓舞。他目光冷峻地注視著前方那座矗立在風雪中的雄關,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隻有冰冷的計算。
“投石車!準備——放!!”隨著他冰冷的手勢揮下,早已準備就緒的數十架平陽軍投石車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巨大的配重猛然落下,粗長的杠杆狠狠甩出!
嗚——!
數十塊巨大的石塊,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呼嘯,如同隕石般劃破灰暗的天空,越過數百步的距離,狠狠砸向北涼關的南麵城牆!
轟!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接連不斷!堅固的城牆被砸得碎石飛濺,煙塵彌漫!一塊巨石甚至越過牆垛,直接砸入了城內,隱約傳來一片驚恐的慘叫和房屋倒塌的悶響!城樓上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砸得東倒西歪,不少人被飛濺的碎石擊中,慘叫著倒下。
“擂鼓!!”李存孝再次下令。
咚咚咚咚咚!!
更加急促、更加狂暴的鼓點響起!
“殺——!!”
早已蓄勢待發的平陽軍步卒,在各自將校的帶領下,發出了震天的呐喊!他們扛著沉重的雲梯,頂著簡陋的木盾,如同一道道黑色的潮水,冒著城頭傾瀉而下的箭雨,朝著那看似搖搖欲墜的城牆,發起了決死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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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飛舞,卻瞬間被戰場上的熱血與殺氣染紅!
“放箭!放箭!!”城樓之上,定遠軍的軍官們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試圖穩住陣腳。殘存的士兵們也反應過來,依托著牆垛拚死抵抗。
嗖嗖嗖!
箭矢如同密集的飛蝗,從城牆上傾瀉而下!不斷有衝鋒的平陽軍士兵中箭倒地,發出痛苦的悶哼,但後麵的人毫不猶豫地踏過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
“滾木!礌石!砸下去!!”
沉重的滾木被合力推下城牆,發出呼嘯的風聲,將下方蟻附的士兵連人帶梯砸得筋斷骨折!巨大的礌石更是威力驚人,每一次落下,都能在衝鋒的隊伍中砸開一片血肉模糊的空隙!
終於,一些雲梯成功地搭上了牆垛!
“爬上去!先登者賞百金!!”平陽軍的軍官們嘶吼著激勵。
無數悍不畏死的士兵,如同猿猴般,順著搖晃的雲梯向上攀爬!
“頂住!把梯子推下去!!”城上的守軍也爆發出了困獸般的凶狠!他們用長槍捅刺,用叉竿推搡,用盡一切力氣試圖將雲梯推離城牆!
一架雲梯被幾名守軍合力推開,梯子上的十幾個士兵發出絕望的慘叫,如同下餃子般從半空中墜落,重重摔在地上,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另一處,一名平陽軍的勇士剛剛爬上牆垛,還未來得及站穩,就被數把長槍捅穿了身體,鮮血狂噴,屍體被狠狠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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