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蘊靈的手指還停留在門把手上，月光透過走廊的窗戶，在她和焰心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你在這裏做什麽？”
    焰心站直身體，赤瞳中的火焰微微跳動："屬下看到洛蘭大祭司鬼鬼祟祟地去了舊碼頭。"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王最近總是心不在焉...我就猜到了。"
    祝蘊靈抿了抿唇。焰心看似大大咧咧卻又向來敏銳，她早該想到瞞不過他。
    "所以？"她挑眉，"你是來阻止我的？"
    焰心搖頭，突然單膝跪地："屬下請求同行。"
    夜風吹動祝蘊靈的發梢，她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紅發護衛，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宣誓效忠時的模樣，也是這樣固執地跪著，赤瞳中燃燒著不滅的火焰。
    "你知道我要去哪嗎？"她問。
    "不重要。"焰心抬頭，"王去哪，屬下就去哪。"
    祝蘊靈輕歎一聲，伸手扶他起來："翡翠星係。去找安娜王儲的下落。"
    焰心的瞳孔微縮，但很快恢複堅定："屬下會保護王的安全。"
    "這次行動必須保密。"祝蘊靈嚴肅地說，"連蔣秉熄他們都不能知道。"
    焰心點頭："屬下明白。"
    祝蘊靈凝視他片刻，終於妥協："去換身便裝，十分鍾後舊碼頭見。"
    焰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兩顆燃燒的星辰。他轉身要走，又突然停下："王...謝謝。"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祝蘊靈搖搖頭，唇角卻不自覺地上揚，或許帶上他是對的。
    夜色中，兩道人影悄無聲息地登上了停泊在舊碼頭的飛船。
    洛蘭早已等候多時，看到焰心時眉頭微蹙，但在祝蘊靈的示意下沒有多言。
    "一切準備就緒。"洛蘭低聲道，"十二護衛中的精銳會在暗處跟隨。"
    祝蘊靈點頭："三天後回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洛蘭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了想要擁抱她的衝動。
    引擎啟動的嗡鳴聲中，飛船緩緩升空。焰心站在舷窗邊，看著逐漸遠去的王宮："王，我們..."
    "在外麵叫我靈靈。"祝蘊靈打斷他，"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去翡翠星係做貿易的商人夫婦。"
    焰心的耳尖瞬間紅了："夫...夫婦？"
    祝蘊靈忍不住輕笑："怎麽，不願意？"
    "不！屬下...我是說..."焰心語無倫次的樣子讓祝蘊靈笑得更開心了。
    "放鬆點。"她拍拍他的肩，"這隻是偽裝。"
    飛船穿過雲層，進入浩瀚星空。祝蘊靈望著窗外閃爍的星辰，輕聲道："睡一會吧，路程還長。"
    焰心搖頭："屬下守夜。"
    祝蘊靈沒有堅持，她知道這個固執的蟲族護衛不會改變主意。
    "靈靈..."焰心突然喚她。
    "嗯？"
    "無論找到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祝蘊靈抬頭，對上他堅定的赤瞳。那一刻，她忽然覺得，或許這段旅程不會像想象中那麽艱難。
    "我知道。"她輕聲回應，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耳後，那裏還殘留著玫瑰花瓣的香氣。
    翌日，飛船在星際間平穩航行，祝蘊靈換上了一身素雅的旅行裝，黑發簡單地束在腦後。
    她推開艙門，看到焰心正襟危坐在控製台前，連背影都繃得筆直。
    "放鬆點。"她走到他身旁，"我們現在是普通商人。"
    焰心僵硬地點頭，身上的粗布衣裳與他挺拔的身姿格格不入。
    祝蘊靈忍不住伸手整理他皺巴巴的衣領："你這樣更像軍人了。"
    她的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脖頸，焰心整個人都僵住了，耳尖紅得發燙："屬...屬下不擅長偽裝。"
    祝蘊靈輕笑："叫我什麽？"
    "靈...靈靈。"焰心結結巴巴地改口，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格外生澀。
    "再自然些。"祝蘊靈故意靠近一步，"丈夫可不會這樣稱呼妻子。"
    焰心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裏："這樣夠自然嗎？"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幾分危險的沙啞。
    祝蘊靈猝不及防撞上他堅實的胸膛，鼻尖縈繞著火焰與陽光的氣息。她抬頭對上焰心灼熱的視線，發現那赤瞳中閃爍著她從未見過的光芒。
    "不錯。"她強作鎮定地拍拍他的胸口，"保持這個狀態。"
    焰心卻沒有立即鬆手，而是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要不要嚐嚐我煮的咖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祝蘊靈心頭一跳，這學習速度也太快了！
    廚房區域很快飄來咖啡香氣。焰心笨拙地操作著咖啡機，祝蘊靈靠在門邊看他忙碌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畫麵格外溫馨。
    "給。"焰心遞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眼神期待得像隻等待誇獎的大狗。
    祝蘊靈抿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這也太苦了！但她還是強忍著咽下去："很...特別的味道。"
    焰心自己也嚐了一口，立刻皺眉："對不起，我重新..."
    "不用。"祝蘊靈按住他的手，"這樣就好。"
    兩人的手指在杯沿相觸，一時誰都沒有移開。
    最後還是祝蘊靈借口去洗漱離開了，焰心看著她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等到祝蘊靈洗漱完再次回來時，發現焰心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雖然煎蛋有點焦，吐司也烤過了頭。
    "早安，夫人。"焰心自然地遞上餐巾，仿佛這個稱呼已經練習了千百遍。
    祝蘊靈接過餐巾時，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燙傷："你受傷了..."
    "小傷。"焰心迅速把手藏到背後，"快吃吧，要涼了。"
    祝蘊靈沒再說什麽，隻是悄悄將治愈藥劑混進了他的咖啡裏。
    兩人安靜地享用著並不完美的早餐，卻都覺得這是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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