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此間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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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寶相傳是湘繁祖師從昆虛中帶出,掌教持之常常可以抗衡大真人,是極為神妙的靈寶。”
    “而這合黎天淵又是一處弱水地界,得了這寶物的襄助,這才能如履平地。”
    玄衍細細解釋,話說的在理,選擇的權利也交給了薑陽。
    若是願意等,那長短不過三月,他也能帶人入內,若不願等就需要借助靈寶之力,左右都看薑陽自己的意思。
    “唔....弟子知曉了,多謝真人解惑。”
    薑陽謝了一句暗自思索起來。
    三個月倒也不是等不起,但依著他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青禾畢竟身份特殊,要避免夜長夢多。
    因為渡冥途之事本身已經是麻煩玄衍真人了,不可能再去勞煩這一位,故而借取靈寶自是需要薑陽自己出麵。
    低下頭,薑陽在心底問道:
    “兩位前輩如何看?”
    青禾自然是持無所謂的態度,隨意道:
    “無妨,千年都等過來了,無非是再多等三月,彈指一揮而已。”
    白棠則想的深了些,替薑陽考慮起來,輕聲道:
    “既然是兩可之間,便按你的想法安排吧,能成則成,不能就不必多麻煩了。”
    既然二人都給了薑陽充分的自主,他自己必然也是不怕麻煩得,他擔心的隻是這靈寶能不能借的出。
    這可算是雨湘山的傳承至寶了,怎會輕易外借,薑陽心中暗忖:
    “我肯定是沒有這樣大的麵子,看來還得是求師尊出麵才是。”
    左右這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薑陽心中定下這才抬頭對著玄衍約定道:
    “真人之意我已明晰,那便按一月為定,若是借的來靈寶便即刻動身,若是借不到那就從長計議,等待槐門天關大開罷。”
    玄衍見他聽勸,自是滿口答應下來:
    “我近來不會離開宗門,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便來此處尋我便是。”
    “一言為定。”
    薑陽應了一聲順勢提出告辭:
    “晚輩多有打擾,望請真人見諒,弟子這就告退了。”
    “嗯。”
    玄衍打了個哈欠,在呼嚕嚕的震顫聲中重新趴下了,半閉著眼道:
    “那便恕我不遠送了。”
    “不必不必,真人休息吧。”
    薑陽連連拱手,不再去打攪他小憩,退了出來。
    離了樹冠,下了木階,薑陽便重新回到了銜蝶這裏,從懷瑾依舊乖巧的待在原地。
    銜蝶過來見禮,問候道:
    “恩公見過我家大人了。”
    尺玉則早跑的沒影了,她雖是築基修為但心智尚淺,好奇心玩心都重,並不如她八哥穩重。
    薑陽也懶得再糾正他恩公的稱呼,隻頷首道:
    “見過了,你這一口一個恩公就叫得我夠別扭得了,虛禮便免了吧。”
    “呃.....”
    銜蝶仰麵,下意識撓了撓圓臉,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薑陽也不欲為難他,便岔開話題問道:
    “師兄人呢,怎麽也不見他?”
    “他如今正在白榆峰上做客。”
    薑陽聞言一愣道:
    “這都多久了,還未歸來?”
    “回來了,是白榆峰的臧煜師兄後麵主動來邀,說是治蟲病,請他幫忙。”
    銜蝶如實答道。
    什麽蟲病要他幫忙,還不是靈植上的問題,薑陽笑了笑:
    “能種還能醫,不曾想師兄還有這一手本事。”
    銜蝶顯然沒明白薑陽的意思,直愣愣道:
    “他自突破了後期之後便對修行提不上心,整日都泡在花草靈植之中,將空閑都荒廢在這上頭了,自是學了這醫治的法子。”
    薑陽早清楚畢行簡的心意,對他的選擇並不奇怪,隻是沒想到銜蝶還有望主成龍的想法,言語中多有督促之意,便寬慰道:
    “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師兄修乙木道統,感悟靈植未必不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畢竟師尊都提了,師法自然嘛。”
    提起玄光,銜蝶神色明顯鄭重多了,微微欠身道:
    “大真人道行精深,自有微言大義。”
    薑陽搖了搖頭不再這個問題糾纏,招了從懷瑾過來,謝道:
    “這些日子裏懷瑾多虧了你的照看,銜蝶辛苦了。”
    銜蝶此時緊繃的小圓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笑意,回道:
    “恩公言重,沒有的事。”
    從懷瑾趁此也上前一步,躬身拜謝他,銜蝶輕托住她,緊跟著還禮。
    薑陽便看著這兩小隻互相拜見的場景,嘴角一彎輕笑著。
    銜蝶盡管輩分大,可他先天有缺,靈智是後天開的,因此並不愛端著長輩的架子,二者私下裏相處大多是平輩姿態,故而交情來的就深厚些。
    寒暄一陣,薑陽便不久留,帶著從懷瑾離開了寒溪穀。
    這段日子她活像個小留守兒童,盡管一應資糧不曾短了她,可終究是陌生環境,身邊又無師長陪伴,隻能說能適應下來,依靠的還是打小宗族之中水深火熱的環境。
    這會回到了熟悉的小院,從懷瑾很快便釋放天性,歡快的四處轉悠起來,看哪兒都新鮮,就連靈榆樹的葉子也要捋一捋,擦一擦,引得樹梢著癢震顫,落葉不止。
    玩耍過後,從懷瑾靠近桌案捧著杯子灌了一氣,抬眉看向對麵白衣之人道:
    “師叔,此番回來你便不走了吧。”
    薑陽聞言放下玉簡,沉吟後道:
    “還是要走得。”
    “啊?”
    從懷瑾一聽立馬垮下臉來。
    薑陽聞言抬起玉簡在她頭上輕敲,隻道:
    “你關心我做什麽,好好修行你自己的便是。”
    從懷瑾抱著頭裝疼,雙眼緊閉道:
    “師尊閉關,師叔你又要離去,那豈不是又隻剩懷瑾一人了。”
    “好歹也是快要練氣後期的修士了,一個人又如何,難道還怕黑不成?”
    薑陽露出好笑意味,輕聲道:
    “你師尊閉關又不是不出來,我即便離去也會有歸來的時候....”
    “既然你有這份閑心,想必功課是早已純熟了,那我便要考校你一番。”
    此言一出,從懷瑾小臉一下子驚恐起來,挪動著向後退,儼然想起了當初被填鴨支配的恐懼。
    薑陽難得有消遣的時候,此時也沒了鑽研功法的心思,放下手上這冊《風馳淩虛》,饒有興趣的挑選了幾處修行關隘,一一問起她來。
    不一會她便從自信滿滿到磕磕絆絆,最後渾身燥熱,以至於汗流浹背起來。
    從懷瑾此刻是滿心苦澀,隻恨自己多嘴,蔫蔫的回答起薑陽層出不窮的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