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天意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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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兩人讓出主道,阿史那要坐鎮帥帳,又快快拄著劍左蹦右跳,和副官及秦十七速速下令,看守糧草軍資,醫護兵起鍋燒水熬傷藥湯,夥夫點火起鍋,瞬間處處警惕,隨時準備著。
    看來糧草是真沒了,大氏和大遼必定殊死一搏!
    函穀關易守難攻,但關口狹隘,易陷困戰,救治傷兵要搶時間,回防須迅速到位。
    梁舉推板車……從倉庫往城牆上運送箭支,到了垛口,有人把捆成把的箭頭往金湯裏一泡,卸了捆繩,以備使用。
    板車馬不停蹄去牆角將傷員抬上板車拉回去救治,城牆上喊打喊殺,味道臭烘烘,聞之欲吐……梁舉中途差點被旁邊運石車顛下來的石頭砸中,驚魂未定之際,被旁邊的士兵一頓吼:“看著點啊,死在這裏不值錢!”
    早在一次次塵土飛揚裏灰頭土臉,加之大汗淋漓,不少赤膊上陣的人如穿了泥衣一般,梁舉連好心罵他的泥人都看不清……
    去倉庫裝箭上車,推車,城牆卸箭,牆角拉人,推車,卸傷員,來回往返,他不知道誰是誰,誰在幹什麽,自己猶如腳步不停的螞蟻,誰也不知道他是誰,他要幹什麽,隻有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麽,路線,過程,步步緊湊。
    天好像黃了,昏暗了,拉不完的箭,運不完的傷兵,耳邊你罵我喊,遍地都是口出狂言要操人家祖宗十八代的活老子……
    正當他咬牙將一摞箭搬上板車,遠處山呼海嘯的聲浪隱隱約約,慢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聲浪,旁邊的泥人屏住呼吸,終於是聽清楚了,“退了!!!!!!!!”
    下一秒,現場泥人就地頓足捶胸相互擊打又蹦又跳,梁舉被旁邊興奮的人推了一把,隨即倒地,幹脆躺平不動,其間又被人踢了幾腳,他艱難爬起來和人擊掌,真他媽帶勁!
    他一步一個踉蹌想走回帥帳,巡邏的士兵盯著他,讓進不讓進猶豫不決,“把臉擦了!”
    雙手擦了臉,帶隊的頭頭認出他來,見他指頭隱有血跡,心底佩服,“梁大人辛苦了!”放人通行,命令兩個小兵打水送饃饃過來。
    等他洗漱用完飯,因腿腳不便的老管家也從文書崗加完班回來,看著當家換下的泥衣,又看看人一副被過度蹂躪的模樣,“受苦了。”
    從發現聯軍偷襲到打退聯軍才不過兩個時辰罷了。
    梁舉沒有客氣,躺在板床上一動不動,“真要命!”
    可不是,老管家也累得夠嗆,他管拐杖木輪椅和木夾板的,那個催命哦,這邊沒數完那邊都嚷著快點快點……還好最後人手回籠,他不用做終盤複核。
    “將軍他們回來沒?”梁舉問了句,怎麽沒聽見馬蹄聲?
    管家回得晚,消息更靈通,“騎兵步兵早從東北門出城了。阿將軍這會城牆上守著呢,西北門死屍如山,下了幾百盔甲軍清理,從頭到腳都護起來的。”
    二把手在城牆,那大將軍就是帶隊乘勝追擊了,“那箭頭泡過金湯。”
    說著說著,那味又上頭了,梁舉連忙深呼吸,幸好他沒運那絕頂配方!
    清理戰場,首先是對屍體抹脖子,其次撿裝備,速度要快,畢竟諸如天上禿鷲地上野狼,聞著味準備集體過年了。
    兩人躺了會,精神恢複大半,又出了營帳,正遇上阿將軍那胳膊吊著夾板的副官披頭散發單手駕馬回營,轉頭肩側掛著帥帳的重弓和箭袋又要回身上馬。
    “副官大人!”這重弓軍中能拉開的人不多,秦修遠追敵,阿史那守城,為何要拿重弓?
    “梁當家,自己當心!”
    梁舉心神不定,無頭蒼蠅來來回回,不知追擊如何,城頭如何,阿史那腿傷了還能拉弓不成?這弓箭不會對準自己人吧,呸呸呸!幹脆加入拉水車,幫忙舀水推車,老管家燒柴火去了,忙起來暈頭轉向,什麽都想不了。
    “大將軍回營!勝利!”
    “大將軍回營!勝利!”
    “大將軍回營!勝利!”
    地動山搖的馬蹄聲,呼喊聲,震天動地,梁舉扶著水車穩穩心神,沉浸著享受這一刻的聲浪攻擊。
    歡呼中又被人捶胸慶祝,梁舉隻覺胸痛,遠遠避了動手動腳的人潮,誰知帥帳路口更是人山山海,血腥味,泥水味,汗味……
    經過的男兒眼神黑亮黑亮,腰上功勞袋鼓囊囊的,深得發黑,時不時滴落……梁舉好一會眩暈,不敢定睛去看,秦修遠騎在高頭大馬上,盔甲上鮮血淋漓,那是勝利者的勳章,單手握韁,右手長槍指天,猶如決勝巔峰的戰神下凡,神情堅毅,聲如海浪磅礴浩蕩:“天意在我!”
    “天意在我!大將軍威武!”
    “天意在我!大將軍威武”
    人潮跟著指天長吼,幾千血性男兒激昂慷慨,戰意震天動地,血梁舉差點被這可怖的陣陣聲浪掀翻到水溝裏去。
    久久不停,梁舉不得已捂起耳朵。
    幸好喊完也餓了,秦八和幾個副官出來安排人分批疏散吃飯洗漱登記戰利品……
    梁舉終於得以進了帥帳,瘸了一條腿的阿史那正在給秦修遠卸甲,掛了夾板的副官端水端飯……
    卸完盔甲,秦修遠留了句,“一起用飯。”便進了小門沐浴換衣,梁舉瞪著眼睛看著阿史那拄杖來回又是擦盔甲又是備衣,連忙擦桌子擺飯,找點事做。
    等秦修遠濕著發出來,阿史那又上去給人擦發,梁舉真是活久見了,深以為以後再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足為奇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這裏看見穿便服的秦修遠,隻著了條長褲,上半身和臉上露出深深淺淺的盔甲壓痕,皮膚很白,壓痕很深,有種被糟蹋的反差感,兩側肩頭有拳頭大浮腫的紅印,同樣位置盔甲起翹,大底被長槍刺翻……
    “老大,那賣溝子的槍法真他媽嚇人!”阿史那連咒帶誇,刀槍不入的盔甲,一副被砍裂,一副被挑翻,天生神力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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