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時不時有煙花爆竹，臨近子夜更是密集，秦修遠披衣去看娃娃。
    小青進來守著人，望舒裹著貂裘躺在搖椅裏。
    屋內當然狼藉一片，桌子上更是……小青手腳麻利收拾，羊毛地毯撤下去。
    “夫人要洗漱嗎？”
    “不用。”男人估計有得折騰。
    主君主母鬧了一個多時辰，小青偷偷和望舒說了阿史那侍妾的事，“春楊主管也擔心你。”
    望舒哭笑不得承認，“我樂在其中。”她上了年紀，反而很沉迷這種事，秦修遠擔心她對蘭蝶有想法，其實歪打正著。
    不是所有排解的都需要動手動腳。
    能讓自己女人樂在其中，將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漢子！
    小青徹底放下心來，“那就好！”
    男人腳步聲近，小青退出去。
    “四個都睡得著著的，像你。”
    披風一丟，男人抱起女人滾在貂裘裏，手指在望舒嘴邊繞啊繞，他很想，又怕人明日吃不下飯菜，“這麽多年，你都不習慣……”
    “沒你厲害。”吃嘛嘛香，無縫銜接。
    秦修遠笑了，這個還真是，如果倒過來他事後吃不下，那他得天天餓著，他給她十次，都不好讓她來一次。
    不過男女身體有別，她嘴巴來撐，確實很不容易。
    人本身就嬌滴滴的，吃不下飯是大事。
    “新的一年，還是我來吧！”秦修遠低頭親人一口，很主動。
    天蒙蒙亮，望舒才堪堪閉眼。
    夫妻倆花樣百出，完成辭舊迎新的守歲。
    秦修遠收拾好，托著個盒子，推門去給孩子送新年禮，昨天是望舒給的壓歲錢，今天是他送新年禮。
    守了一夜的春楊，看著主君瀟灑走遠，和小青偷偷進房看了眼睡得呼呼的夫人，屋內也收拾得還算整齊，總算安心各回各家。
    整個正月，四境安寧，除了偶爾接待來客，書房謀謀事，一家六口過得很是悠然。
    季家搬到隔壁院子去，王氏也不上門來，兩位夫子從十五後恢複上課，有親爹在，親娘時不時陪著指點，兄妹倆學習熱情高昂。
    月底，三催四請的康老醫師上門來拆夾板，秦修遠下地踩了踩，“無事。”
    “你骨頭養得快，不過這兩個月還是別負重，忌用武力。”
    小青遞過襪子，望舒伸手想給人穿上，秦修遠扯了襪子自個穿，把她的手壓在桌麵上：“老扁鵲，麻煩給我夫人把把脈，她今冬除了精神尚缺，身體還不錯，您再看看。”
    診脈很快，“嗯，夫人血色尚好，氣不足嘛，慢慢養著。和大小姐一樣，忌疲憊忌動氣。”
    好，秦修遠放下心來。“日後還是麻煩您老一旬來一趟。”
    珠珠要帶孩子，愛吃愛喝的老醫師入冬之後身體一下變差了和老醫師同齡的康老頭常年茹素，一把瘦骨頭，依然健步如飛，眼神矍鑠。
    “夫人如今身體無大礙，老夫也不會沒病找病。下次還請夫人多多配合。”
    說得每次孩子診脈，自己逃脫的望舒被男人盯著，歎氣妥協，“好。”
    秦修遠親自送人回醫館，神秘兮兮帶回來一個盒子，夾著望舒回房間。
    一打開，一股魚腥味撲麵而來，望舒掩鼻後退，“好臭！”定睛一看，一大盒幹魚泡！
    絕了！
    滿心歡喜的男人瞬時興致缺缺，連忙蓋上盒子，“那算了！”
    怕人不懂，他跟著解釋一番用處。
    望舒開窗通風，“一打開我暈了，隨你胡作非為。萬一弄裏邊了，爛了，我等著……”
    “噓！”秦修遠怕了她的嘴，“不用。不用。”夫妻之事情投意合最為要緊。“我拿去退！”
    掏了一筆巨款全部買下呢！
    望舒捂著鼻打開盒子一看，傻子！這年代能捕捉到大魚的人少，那些魚泡小小的，過了水也大不到那裏去……
    “給你用，你都戴不上！”
    “別聞了。”秦修遠合上蓋子，“我在醫館沒細看。”老頭子就講解了怎麽用，說得神乎其技，還偷情神物。
    兩個人膩歪了一個多月，望舒很自然坐在他大腿上，由著男人抱著，“你怎麽問他要這種東西？”
    咳咳！“我問有沒有不讓婦人再懷娃娃，不吃藥很方便的方法，他就給我這個……”
    “還問別的沒有？”望舒擺正他的大腦殼。
    秦修遠和她兩眼相對，“沒有。”
    “哼！你敢問那個，我揍你！”
    “噗呲！”秦修遠抱著她，沒追問她那個，自然而然，“我恨不得你從今往後都這樣纏著我。”
    他又不是那種有心無力的弱書生，別說如今這樣，“就算你翻倍那個，我都不會去問。”
    兩個人挨著，腿好了，今天也不算很冷，男人建議，“下午去城外轉轉？帶孩子一起？”
    望舒很久沒出門了。
    家裏什麽都有，總待在家裏也想出去轉轉，趁現在看看雪景也好。“多安排點人。把小三小四也帶出去轉轉。”
    “放心。”
    夫妻分工合作，秦修遠去安排衛隊，望舒則讓人準備出行的吃食用具，還在上課的兄妹倆衝回來，換上可以騎射的胡服，皮手套，防風帽，高幫皮靴，將小匕首貼身放好。
    秦三秦四胸前整了個背兜，背著穿貂戴帽的小三小四，
    裝好炭盆，備好熱水，馬車整裝待發，唐伯立馬過來讓人準備上車。
    “張三到府門口了。鄭大在前麵開路。”
    望舒不便騎馬，換了套袍服配皮靴，裹著貂裘出門。
    秦一秦二帶著兄妹倆坐第一架馬車，望舒則和帶娃娃的秦三秦四坐第二輛馬車，小三小四好奇扒著窗口往外看，逮著外麵騎馬的親爹興奮得嗷嗷叫。
    一行人去往城外馬場，還沒到馬場，兄妹倆就騎上小馬開跑，親爹和秦一秦二緊緊跟在身後。
    遠處的雪山山頂終年積雪，冬日裏山體更是銀裝素裹，雪花味的空氣通體浸涼。
    秦三秦四抱著要下地孩子去摸雪，乳娘用腳去踹了掛滿積雪的小樹，兜得滿頭滿臉，引得小三自己邁步去踹，一個屁股蹲跌在秦三腳背。
    涼亭裏，望舒抱著個暖水袋，鄭大陪坐。
    “小少爺膽子真大。”路還走不穩，摔了一次，還要繼續抬腳踹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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