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再次確認是一個未知號碼。
    對麵似乎預料到葉應即將出口的拒絕，搶在葉應前道明自己的身份。
    “嘟嘟嘟——”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
    一個小時後。
    對上葉應那雙盈滿笑意，誠意滿滿的雙眼，男人眼角抽搐——
    誰一個小時前話沒聽完就掛人電話的？
        兩人相談甚歡，眼見著這一場談話即將愉快落幕，葉應卻踩在刹車。
    “不好意思，您提的方案的確很誘人，但我也需要和我們的藝人商量。”
    “哈？和他們商量？”唇邊的酒杯因為震驚傾倒，嘩啦啦的酒液盡數倒在他領口，男人手忙腳亂扯出餐巾紙胡亂擦拭，不敢置信。
    “不是，你們這種行程還要和他們商量？”
    葉應眼睛眨也不眨，笑容得體：“不好意思，在這種事情上，我們一向給予我們家藝人自主權限。”
    本來以為和經紀人談攏就十拿九穩，現在被告知，還要過藝人這一關。
    咬牙和葉應大眼瞪小眼一陣，男人一握拳：“走！我現在就和你一起去找你們家藝人！”
    本來他都已經準備都放棄自己的方案了，但是誰曾想，天無絕人之路！
    一條熱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點進去後，越看越驚喜。
    看到那些模糊的照片和圖片，他更是激動地連手機都沒抓穩。
    就是他們！他理想的方案就是這樣的！
    之前的頹喪一掃空，男人托了好幾撥人，輾轉幾次終於拿到了葉應的電話。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掛了？
    無可奈何，他隻能再次找到旭峰娛樂總裁的電話，這才成功得到地址，顛顛跑來談判。
    現在機會近在咫尺，他就算死纏爛打也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他要證明給那些人看看，自己的方案究竟是不是過時！
    “辛先生您好。”
    被葉應從製作間揪出來，七人根本來不及拾掇自己，純素顏與辛兆宣見麵。
    “我去！你本人比手機裏還好看！”
    辛兆宣見到淩江弦的那一瞬間，忍不住湊近些，細細打量他的臉。
    雖然掛著黑眼圈，雖然臉上帶著紅暈，雖然臉上沾著灰土，但淩江弦的骨相和皮相是無法改變的。
    “不是，誰有膽子說出神顏隕落的話？”辛兆宣小聲蛐蛐，見對麵的漂亮少年疑惑歪頭，打著哈哈轉移話題。
    “哈哈哈，我來找你們是想合作。”
    合作？
    “辛先生，你找我們合作，莫非是為了非遺？”曲言試探開口。
    辛兆宣點頭如搗蒜：“聰明，少年們，你們要春晚不要？”
    ……
    每個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誒誒誒，我不搞抽象了，活躍活躍氣氛嘛！”見氣氛愈發尷尬，辛兆宣蒼蠅搓手，嘴角咧著笑，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有興趣參加下一次春晚嗎？”
        葉總，他是來逗我們笑的嗎？
    葉總不語，葉總攤手。
    辛兆宣也知道，這些從資本手裏掙紮出圈的小孩沒那麽單純，於是收斂起刻意的笑容，拿出對待合作方的態度，將一份方案雙手遞給他們。
    淩江弦接過，翻開，第一頁——
    並“非遺”忘。
    淩江弦抬頭與隊友對視，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好奇。
        辛兆宣嘴唇緊抿，喉頭不自覺吞咽，眼睛不肯放過任何一人的神情。
    嚴格說來，目前兩方，是他更有求於這個男團，他們的實力自己了解過，即使沒有這次機會，他們以後也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和人氣登上春晚的舞台。
    但是沒有這個男團，他估計再也找不到這麽契合的人，這份方案最後隻能進入碎紙機，成為他的遺憾。
    咚！咚！咚！
    膝蓋上緊握的拳頭因格外用力微微輕顫，辛兆宣在心裏演練稍後的勸說話術。
    “辛先生——”
    辛兆宣渾身一抖，抬起的眼神略顯驚惶：不是，他還沒想好怎麽勸呢，他們就看完了？
    “那個，要不，你們再好好看看……”建議的語氣中心虛帶著試探。
    淩江弦哭笑不得，針對這項方案提出自己的疑惑。
    涉及自己的領域，辛兆宣不再局促，剛開始的磕磕絆絆逐漸流暢。
    隨著話題深入，淩江弦等人也不自覺坐直身體，聽得投入。
    一番慷慨激昂，辛兆宣說得滿麵紅光，葉應及時送上一杯水。
    七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被煽動起情緒，淩江弦是最早冷靜下來的。
    他問出最關鍵的問題：“您想讓我們專輯的首秀放在明年的春晚上？”
    “是的，我看過你們的流傳出來的照片，也知道你們大概接觸過哪些非遺項目，很多項目都與這項方案重合。”
    這話沒錯，但是——
    這樣一來，他們回歸時間將會再次延長，提米絲們會願意等下去嗎？
    而且一旦決定合作，他們接下來的一年就是真的全封閉訓練。
    對於他們來說，最恐怖的事，就是他們會真的徹底離開娛樂圈一年。
    但是最後能登上春晚……
    曲言斟酌詢問：“不好意思，請問您能確定這項方案可以進入明年春晚的節目名單嗎？”
    別屆時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們的損失可是無法估量。
    辛兆宣的氣勢弱了一大截，嘴裏的話支支吾吾：“這個，我隻能說我有渠道呈上去，但是最後他們采不采納——”
    是個未知數。
    淩江弦果斷搖頭：“那不好意思，恕我們無法——”
    “等一下！”辛兆宣猛然打斷，臉上是破釜沉舟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