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選擇放棄。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原地，不管是物質上的改變，還是內心的改變，隻有邁出一步，才能接觸到新的可能。而這件新衣服，也許就是他邁出的一小步。穿上它，他或許能暫時擺脫一些負擔，享受片刻的輕鬆。
    想到這裏，何雨柱腳步越發沉重，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他知道許大茂此時應該在軋鋼廠的倉庫裏，這小子早上總愛在那裏混時間。心裏已經盤算好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讓許大茂明白，欺負他何雨柱，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一會兒，軋鋼廠的大門映入眼簾，鐵製的大門半開著，門衛老王正靠在椅子上抽煙，見到何雨柱過來，挑了挑眉問：“柱子，這麽早來廠子，有啥事啊？”
    何雨柱腳步不停，揮了揮手：“找個人，有點事。”語氣冷冷的，連平日的寒暄都省了。
    老王愣了一下，看著何雨柱一臉鐵青的模樣，心裏暗道不妙，知道準沒好事。不過廠裏人多嘴雜，誰也不願意惹事，他也不便多問。
    走進廠區，軋鋼機發出的轟鳴聲夾雜著機器的震動，讓人心頭微微發顫。何雨柱目光如炬地掃過廠區，很快鎖定了倉庫方向，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途中遇到幾個同事，他們好奇地朝他打招呼，他也隻是點了點頭，一副不容打擾的模樣。
    倉庫門口，許大茂果然在那兒。他正靠在一堆鋼材旁邊，叼著一根煙，手裏拿著一本破舊的雜誌，正看得津津有味。陽光從半開的倉庫門投進來，把他身影拉得細長。
    何雨柱冷笑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許大茂麵前，聲音低沉卻透著怒意：“許大茂，你倒是會享福啊，這大清早的就開始偷懶了。”
    許大茂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他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一眼何雨柱，嘴角帶著幾分輕蔑的笑：“喲，這不是柱子嘛，大清早就來找我，啥事啊？不會是來感謝我幫你‘背鍋’吧？”
    他故意把“背鍋”兩個字咬得極重，滿是挑釁的味道。
    何雨柱眉頭一挑，胸口的火瞬間被點燃了。他伸手一把拽住許大茂的衣領，聲音冷得像冰：“許大茂，別給臉不要臉！昨天的事你不解釋清楚，今天你別想安穩！”
    許大茂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抬手試圖掙脫何雨柱的手，嘴上卻依然硬氣：“你幹什麽？這裏是廠裏，你敢動我試試？！”
    “廠裏？”何雨柱冷笑一聲，聲音更低了幾分，“正因為是廠裏，我才忍著沒揍你！不然現在你已經在地上爬了，信不信？”
    許大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恢複了鎮定。他靠著嘴皮子功夫在廠裏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不會輕易服軟：“何雨柱，咱們可是老鄰居，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你是沒證據吧？再說了，領導信我，這說明什麽？說明我靠譜！”
    “靠譜？”何雨柱的聲音猛地提高，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你靠的是嘴皮子！人家讓你遞句話，你倒好，添油加醋地往我身上潑髒水！”
    許大茂也開始有些惱火了，他猛地甩開何雨柱的手，大聲嚷嚷道：“何雨柱，你別血口噴人！領導要是信了，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難不成讓我替你擔著？”
    兩人爭吵的聲音逐漸引來了周圍工人的注意，幾個膽大的已經圍了上來，遠遠地看著，卻沒人敢靠近。畢竟何雨柱向來是個直性子，許大茂更是個滿肚子壞水的角色，誰也不想摻和。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知道繼續吵下去無濟於事，反而會讓許大茂抓住把柄。他忽然冷笑了一聲，語氣變得森然：“好啊，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咱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去找領導評理，看他信誰。”
    許大茂心裏頓時一慌。他昨天確實在領導麵前做了手腳，如果真要鬧到領導那裏，指不定事情會鬧大。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又不能示弱，不然以後怎麽在廠裏立足？
    “何雨柱，你別給臉不要臉啊！”許大茂強裝鎮定，“要是領導不信你，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
    何雨柱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朝周圍的工人喊了一聲：“大家都看見了，今天我要讓許大茂把事情說清楚，要是有人看到他背後耍花招了，現在站出來！”
    周圍一片安靜，沒人敢說話。大家雖然對許大茂沒什麽好感，但也怕被他記恨。
    就在這時，一個瘦弱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柱子哥，我……我知道一些。”
    所有人瞬間把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廠裏一個新來的小工，平日裏性子老實，被許大茂欺負得不輕。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許……許大茂昨天確實去領導那兒說了些不實的話，我聽見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許大茂的心口。他臉上的表情終於崩了，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何雨柱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手指輕輕點了點許大茂的肩膀，語氣中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許大茂，聽到了吧？老天爺都不站在你這邊了。怎麽樣，是自己說，還是我拉你去領導麵前揭穿？”
    許大茂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眼神不自覺地閃爍著。他雖然擅長耍小聰明，但這種時候，腦子再快也無濟於事。廠裏這些年，他得罪的人不少，這一開頭，其他人不敢站出來，卻不代表沒人記恨他。許大茂忽然感覺四周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讓他全身不自在。
    “柱子，別這麽咄咄逼人……”他試圖裝出幾分可憐，放低了聲音，“昨天的事確實有點……不太妥當。可咱們都老鄰居了，沒必要鬧到領導那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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