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心裏微微猶豫了一下，嘴上卻沒敢說什麽，他清楚現在不是抬杠的時候，低聲應道：“要，給我一個。”
    何雨柱看著他的表情，心裏不禁有些輕蔑：“這家夥，明明能吃，非得裝得這麽高冷。”他心裏想著，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些零錢，放在了櫃台上。
    取了饅頭，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食堂裏安靜而溫暖，偶爾有幾個人低聲交談，聲音並不大，似乎是一天的勞作後，一些人找到片刻的休息。何雨柱咬了一口饅頭，熱氣從嘴裏湧出來，口感鬆軟，正好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好久沒吃過這種饅頭了。”他隨意地說了句，目光掃過對麵的許大茂。
    許大茂低下頭，勉強咬了一口，嘴裏發出咀嚼的聲音，內心卻依然充滿了不安。他抬眼看了看何雨柱，心裏一陣複雜。他原本以為，今天就算低頭認錯，事情也能過去。然而，何雨柱的沉默和冷淡態度，讓他始終感覺自己如同被困在一張看不見的網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反擊。
    “柱子……”許大茂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我真的……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惹你不高興。”
    何雨柱沒有馬上回應他，隻是用一種淡漠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說完。“知道錯了？”何雨柱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過一絲諷刺，“許大茂，你以為你一句話就能解決問題？”
    許大茂心裏一陣發涼，他本來以為何雨柱隻是發發脾氣，然而此刻何雨柱冷酷的語氣和眼神卻讓他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他咬了咬嘴唇，強忍著內心的恐慌：“我……我以後會更加小心，不會再做錯事。”
    “是嗎？”何雨柱淡淡地問，眼神依然冷冷地盯著他，“那你就等著看看，接下來你能不能真的做到。”
    許大茂沉默下來，他心裏雖然很想說些什麽，但看到何雨柱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又實在不敢開口。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坐著，吃著饅頭，周圍的食堂依舊充滿著喧囂與人聲，但他們的世界似乎已經被隔絕開來，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壓抑與沉默。
    食堂的空氣漸漸混雜了更多的油煙味和飯菜的香氣，仿佛沒有盡頭的日常喧囂在這個簡陋卻溫暖的空間裏慢慢蔓延。許大茂低著頭，默默地吃著那一小口冷掉的饅頭，仿佛他的整個人都被無形的壓力所壓垮。每一口都咽得格外艱難，甚至有些吞不下去。
    何雨柱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仍然專心地吃著自己的饅頭，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冷意。即便是坐在這樣的地方，他的腦海裏也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總是習慣性地陷入沉思，無論是工作上的事，還是與許大茂之間這場暗流湧動的對峙。
    “我覺得該換個椅子。”何雨柱突然抬起頭，看向食堂的另一角，眼神迷離，仿佛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
    許大茂頓時愣住了，手上的饅頭差點掉了下來，麵色也微微一變，心裏不由得疑惑：“換椅子？這不就是普通的食堂椅子，能換什麽？他怎麽突然提起這個事？”
    何雨柱似乎沒有察覺到許大茂的疑問，他的目光依舊定格在食堂角落的幾把椅子上，淡淡說道：“就是那種木質的椅子，總是覺得坐得不舒服，腰疼，坐久了都覺得很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生活中很多地方都能發現這種小問題，越是不顯眼的地方，越是能反映出一些人的態度。”
    許大茂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裏莫名有些不安：“這話……像是在說我嗎？”他悄悄抬眼偷看何雨柱的臉色，看到對方眼神不動聲色地盯著遠處的椅子，他更加不確定了。
    “柱子，”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我們等會兒去家電城看看，反正最近我也打算換換家具了。”他急於通過這種提議緩解氛圍，生怕何雨柱的思維再一次跳躍到讓自己無法承受的地方。
    何雨柱的目光沒有從遠處的椅子上移開，他慢慢咀嚼著口中的饅頭，神色依然平靜，仿佛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但他心底卻悄然有了些許的動搖。這種小事，似乎有點多餘，或者說隻是為了打破沉默的手段而已。然而，他越是想到那把椅子，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每次坐下，那種從腰部傳來的不適，甚至讓他覺得有些束縛。這就像生活中的一些難以察覺的痛點，它一直在那裏，或許被大多數人忽視，但卻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低下頭，嘴角輕輕一揚，心底卻覺得更為複雜。許大茂的提議讓他有些恍若未見。他心中一清二楚，許大茂此刻並不在乎這些，他所說的“家電城”無非是想借此掩蓋他內心的焦慮。何雨柱沒有回應他，隻是淡淡地放下了手裏的饅頭，緩緩起身，目光依舊定在那個角落裏的椅子。
    “許大茂，買椅子不急。”何雨柱忽然轉過頭，眼神直視著許大茂，那目光如同鋒利的刀鋒，讓許大茂一陣驚慌。他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整個人坐得更加僵硬了。
    “你不是說你最近也打算換家具？”何雨柱語氣不冷不熱，目光卻顯得深邃，“那就挑一個合適的，記住，選東西的時候，最好考慮清楚，這不是小事。”
    許大茂愣了愣，心底一陣煩躁。他忽然有些明白，何雨柱說的所謂“椅子”並不僅僅是那把食堂裏的木椅，而是他那種對細節、對生活的強迫控製。每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何雨柱眼裏都能變得有意義。無論是椅子，還是其他，他心裏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把控著一切，絕不允許任何一點瑕疵存在。
    “我明白了，柱子。”許大茂低下頭，低聲應道，心中卻生出一股不安。“不過，您看，那把椅子有點舊了，確實該換一個。”
    “嗯，”何雨柱輕輕點頭，眼神依然冷淡，“我這次是想換一把那種能夠調節的椅子，能稍微放鬆一下。畢竟你知道，工作久了，真的有些累。不是為了圖舒服，而是為了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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