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聽說廠領導每次招待客人，都是點名要柱子哥做菜。咱食堂能有今天的口碑，全是托了他的福。”一個中年工人感歎道。
    “別隻看他做菜厲害，人家在廠裏的名聲也響得很。哪個車間的工人不服他？要說能在廠裏橫著走的，不就是柱子哥麽。”另一個年輕的夥夫接話，語氣裏滿是羨慕。
    這些話鑽進何雨柱的耳朵裏，他麵上沒什麽表情，隻是繼續翻炒著鍋裏的菜，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打亂他的節奏。但他心裏其實明白，自己能有這樣的地位，不光是靠手藝好，還因為他做人講究，敢作敢當。許多事情，他能替別人出頭，也能替別人兜底，因此得到了不少人的敬重。
    不過，何雨柱並不覺得這份“響亮的名聲”有什麽值得驕傲的。他知道，人敬他三分，有的是因為佩服他，有的卻未必是真心服氣。尤其是那些喜歡耍滑頭、占便宜的家夥，對他更多的是忌憚。畢竟，他的脾氣說來就來，從不慣著這些歪門邪道。
    “嘿，柱子哥，今天這菜可香！”一個來端菜的工人笑嗬嗬地湊過來，“這道紅燒肉是專門給我們車間的吧？我聞著就知道，味道絕對不一般。”
    何雨柱瞟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少拍馬屁，做好你自己的活兒。這菜是給誰的，你們車間的班長說了算。”
    那工人吃了個軟釘子，也不惱，笑著端起盤子走了。他心裏卻想：“還是柱子哥說話直，雖然不好接，但讓人信服。換別人，早就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這時候，食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幾個女工圍在一起嘀嘀咕咕，隱約還傳來幾聲笑聲。何雨柱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工正走進來，眼睛四下打量，仿佛在找什麽人。
    “喲，柱子哥！”那女人眼尖，一下子瞧見了他，立刻笑著揮手，“還在忙呢？我可是特地過來吃你的手藝的！”
    何雨柱心裏一咯噔，暗道這女人怎麽又來了。他認得她，是廠裏出了名的愛打扮的姑娘，平時在車間裏頗有些人緣，特別愛找機會接近他。這種主動的熱情讓何雨柱有點不自在，尤其是對方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得格外親近，讓他覺得被盯上了似的。
    “柱子哥，今天做的啥好吃的？給我留點唄。”那女人湊到鍋邊，笑得一臉燦爛。
    “規矩是規矩，飯菜都是按量分的，你該吃啥就吃啥，別耍花招。”何雨柱淡淡地回了一句，轉身去舀湯，懶得再理會她。
    女人見他油鹽不進，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你這人就是這樣，嘴上不饒人，心裏其實可善良了。行吧行吧，我不打擾你了，回頭你可別忘了給我炒的菜多加點料啊！”
    何雨柱沒有回話，隻是低頭忙自己的活。等那女人離開，他心裏鬆了一口氣，嘴角卻忍不住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意：“我這人，真不適合這些彎彎繞繞的交際。還是簡單點好。”
    等午飯結束，食堂裏漸漸安靜下來。何雨柱坐在後廚的長凳上，端著一碗簡單的湯麵，慢條斯理地吃著。幾個幫廚的工友湊在旁邊小聲聊天，不時發出幾聲笑聲。他聽得模模糊糊，卻沒有興趣插嘴。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是許大茂。他一進來就左右張望，看到何雨柱後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柱子！”許大茂壓低聲音喊了一聲，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緊張，“有空沒？我找你有點事！”
    何雨柱放下碗，抬眼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你還沒完了是吧？昨天才替你擦了屁股，今天又來幹嘛？”
    許大茂連忙擺手，語氣急促：“哎哎哎，這次不一樣！不是我惹的事，是那些人又找上門了。說我給得不夠，還讓我再添點。”
    “又是那群小混混？”何雨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裏湧起一股無名火，“你到底跟他們摻和了什麽事？說清楚！”
    許大茂麵露難色，顯然不願意細說。他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一點小誤會，真的……柱子，這次你要是不幫我，我可真是沒辦法了！”
    何雨柱冷笑一聲，眼神如刀：“許大茂，我警告你，別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你兜底。你這種人，要不是怕牽連到廠子，我才懶得管！”
    許大茂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露出幾分狼狽。他搓了搓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嫌我麻煩，可你總不能眼看著我被那些人……被那些人收拾吧？”
    何雨柱盯著他看了幾秒，心裏思緒翻湧。他知道，許大茂這種人既可恨又可憐，可是如果這次不管，事情可能會鬧得更大。再三權衡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行吧，我再幫你一次。不過話放在前頭，這次之後，你要是再鬧出什麽幺蛾子，別指望我會插手！”
    許大茂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保證！柱子，還是你講義氣，回頭我請你喝酒！”
    何雨柱沒理會許大茂的拍胸脯保證，他站起身，沉著臉將圍裙扯下來丟到一旁，目光冷冷地盯著許大茂：“行了，別廢話。現在說清楚，那些人到底什麽來頭？為什麽盯著你不放？”
    許大茂吞吞吐吐，眼神躲閃：“也沒啥，就是……就是幾個廠外頭的小混混。前兩天我欠了他們點東西，結果他們不滿意，說要……要多加點利息。”
    “多加點利息？”何雨柱冷笑一聲，聲音壓低，像一把隨時可能爆發的利刃，“聽起來不像是普通討債。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許大茂被盯得直冒冷汗，抹了把臉才支吾著說道：“他們……他們聽說我在廠裏認識你，就……就威脅說，如果不給足東西，就要來廠裏堵人。我這不是怕惹出更大的麻煩，才趕緊來找你幫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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