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被堵得啞口無言，嘴唇翕動了幾下，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行，我認錯還不行嗎？這就把垃圾清走！”
    他一邊說，一邊抄起地上的垃圾袋，手上的動作卻透著一股子不情願。他心裏對何雨柱的恨意更深了：“何雨柱，你這家夥真是陰魂不散，非得踩著我才能顯得你有本事是吧？你等著，我遲早讓你後悔今天的事！”
    何雨柱站在一旁，目光如刀，盯得許大茂汗毛直豎。他心裏清楚，這家夥嘴上認了錯，心裏肯定還在打什麽歪主意。但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給許大茂留任何餘地。 “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就讓你撞個痛快！” 他暗自發誓。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院子裏，長長的影子斜斜地爬上牆頭。院子安靜下來，隻有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從各家各戶的窗子裏傳出。何雨柱坐在自己屋門口的小板凳上，手裏夾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他習慣性地用拇指來回摩挲著煙卷，卻遲遲沒有把它放進嘴裏點上火。
    他目光掃過院子，心裏有些複雜。許大茂的事解決了一時，但並沒有讓他完全放鬆下來。事實上，他感覺到一種隱約的疏離感。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搬到這個院子也有幾年時間，雖說人情往來都有，但總覺得跟鄰裏之間少了點什麽，像是一塊拚圖少了一角，怎麽看都覺得不夠完整。
    “我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夠？” 何雨柱心裏暗自琢磨著。他一向為人耿直，不願跟人虛與委蛇。可也正因為如此，他發現自己跟院子裏的人聊起來總是點到為止，難得深入。平日裏，大家看他的眼神更多是敬畏而非親近。
    他想著想著，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這時，隔壁的小孩扛著一根竹竿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雨柱叔！我媽讓我問你，晚飯要不要過去一起吃？”
    何雨柱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臉上擠出一抹笑：“不用了，小虎，你回去跟你媽說，我這兒還有飯，不麻煩她了。”
    小孩點點頭，轉身跑遠了。他看著小虎離開的背影，心裏竟湧起一絲說不清的滋味。其實他不是沒飯吃，也不是不願意去鄰居家，可每次麵對這樣的熱情，他心裏總會生出一種客套的疏離感，仿佛自己是個不屬於這裏的外人。
    何雨柱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煙，苦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走進屋子。他從櫃子裏拿出一袋麵條，又從角落的菜籃子裏挑了幾個西紅柿，打算煮一碗簡單的番茄麵。
    鍋裏的水咕嚕嚕地冒著熱氣，他熟練地用刀切著西紅柿，切到一半卻不小心切偏了，刀刃碰到指尖，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他皺了皺眉，把刀放下，隨手抽出一張紙巾包住手指。“連做飯都出岔子，看來心裏是真有點亂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他抬頭看去，發現是隔壁的老李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燉肉。老李笑嗬嗬地說：“雨柱，自己一個人吃多沒意思，來，嚐嚐我這手藝，給你加個菜。”
    何雨柱心裏一暖，趕忙放下手裏的活兒，迎了上去：“老李，這可不行，怎麽好意思老吃你的東西？你進來坐，我這就煮麵，一起吃。”
    老李擺擺手，笑得爽朗：“你別跟我客氣。咱們院子裏的人就是一家人，誰跟誰啊？你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也不容易，咱們這些老鄰居多照應著點也是應該的。”
    何雨柱聽了這話，心裏一陣感動。可是那份疏離感卻仍然縈繞在他心頭。他接過燉肉，嘴上道著謝，心裏卻想：“老李是好人，可是這種關心總讓我覺得像隔著層紗，熱情是真熱情，但距離感也是真切。”
    老李沒多停留，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何雨柱把燉肉放在桌上，吃著麵，心裏卻有些食不知味。他想起院子裏那些人對許大茂的態度，忽然意識到，這份距離感並不完全是自己的問題。“可能是我的脾氣問題吧，我總是太較真，太認真。有些時候，做人是不是該學學圓滑點？可我不想像許大茂那樣討好所有人。”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吃完飯後，他收拾幹淨桌子，站在窗前發呆。院子裏已經逐漸安靜下來，隻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光。隔壁傳來小孩的笑聲，還有老李跟他妻子低聲說話的聲音。那種熱鬧而溫馨的氣氛，讓他心裏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或許我該試著融入一些？” 他暗自思忖著，“哪怕不是為了自己，也該為了這院子裏的關係更融洽點。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老這麽疏遠下去。”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走過去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人，不禁愣了一下。是小芳，手裏拎著一袋新鮮的青菜和一瓶醬油。小芳見到他，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雨柱哥，剛才聽我媽說你還缺點調料，我就順手買了一瓶。也不知道你用得上用不上，拿去吧。”
    何雨柱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接過袋子：“哎呀，小芳，你這還真是太貼心了。用得上用得上，謝謝啊！”
    小芳笑了笑，又打趣道：“雨柱哥，你別老一個人悶在屋裏，沒事兒多到院子裏轉轉。大家都挺喜歡你的，別老覺得自己跟我們不一樣。”
    這句話讓何雨柱心裏一震。他站在門口，看著小芳離開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或許，他和鄰裏之間的疏離感並不是無法化解的鴻溝，而是自己的一種心理壁壘。如果能敞開胸懷，主動邁出一步，說不定他會發現，大家其實早就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這念頭一冒出來，他的心情竟輕鬆了不少。關上門後，他坐在桌旁，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計劃。“明天去找老李聊聊，再跟小芳她媽打個招呼，順便看看還有什麽地方能幫幫忙。或許，從這些小事開始，我也能跟大家更親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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