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點點頭，轉身走了，門再次關上後，廚房恢複了安靜。何雨柱舔了舔嘴唇，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反正都是剩的，不吃白不吃。”
    他腳步輕快地走到鍋邊，掀開蓋子，果然看到鍋底還剩一小灘湯，浮著幾塊骨頭和油花。何雨柱抓起一個瓷勺，舀了一勺送到嘴邊吹了吹，嚐了一口，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些。
    “這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棒。” 他忍不住在心裏誇了自己一句，接著又舀了一勺，直到鍋底徹底幹淨。他舔了舔嘴角，雖然沒吃飽，但胃裏多了點熱乎勁兒，餓意稍稍緩解了些。
    何雨柱放下勺子，整理了一下灶台，又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地走回案台繼續處理食材。心裏卻暗自感慨：“當廚子的，倒是能隨時嚐到美味，可餓肚子的時候就跟其他人一樣受罪。真是諷刺。”
    剛拿起刀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雨柱，你忙著呢？”
    何雨柱抬頭一看，是廠裏的老李。老李端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笑得一臉親切：“正好有事找你，哎呀，這屋裏還是你做的飯香。”
    何雨柱心裏正琢磨老李突然出現的原因，表麵上卻笑著回應：“老李，嘴真甜。說吧，找我啥事？”
    “也沒啥大事，”老李把飯盒放到桌上，壓低了聲音說，“我中午做多了點飯，想著你忙了一上午，給你送點嚐嚐。”
    何雨柱聞言，頓時愣了一下，心裏閃過一絲意外和感動。他跟老李平時關係不錯，但對方主動送飯還是頭一回。他打開飯盒一看，裏麵是幾片臘肉和一小碗炒米飯，雖然簡單，但香味撲鼻。
    “這……行啊老李，你對我夠意思。”何雨柱笑著打趣。
    老李擺擺手，笑道：“別跟我客氣。我就是想嚐嚐看你對這個臘肉的評價，自己家醃的，味道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放心，你老李的手藝還能差到哪兒去？”何雨柱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臘肉送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夠勁兒！鹹香適中，還帶點回甜，這醃製水平不輸我。”
    老李笑得合不攏嘴：“你滿意就好。你吃著，我還有點事，先不打擾你了。”
    何雨柱看著老李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覺得暖和：“沒想到這老家夥還能記掛著我。這人情，我得記住。”
    隨著夜幕漸漸降臨，廚房的燈光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何雨柱坐在案台前，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睛盯著麵前空蕩蕩的桌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腦海裏還回蕩著今天下午的那個場景——秦淮如的店裏，那一陣不愉快的衝突。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是忍不住跟她糾纏，明明這些事本不該由他插手，但每次麵對她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他心裏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我也沒做錯什麽，為什麽她就不能賠償我一下？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怎麽還能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那天，秦淮如那家店裏的一場小小的“意外”讓何雨柱心裏忍不住泛起一股不滿。她那邊的鍋具在搬動時不小心摔了一個碗，而那個碗正好是他好不容易從某個店裏淘回來的古董款，原本他打算好好擺在自己的廚房裏做個裝飾的，結果被秦淮如一碰就給摔了個粉碎。
    “到底是誰的錯？” 何雨柱腦中不停地回想著那個場麵。秦淮如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真讓他心頭發火——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反倒像是在安慰他：“哦，摔了個碗，沒關係啊，摔了再買一個就行了。”
    可她怎麽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碗，那是他花了大半個月工資才勉強買下來的收藏品，不是簡單的幾塊錢能抵得了的。
    “摔了再買一個？”何雨柱咬緊了牙關，胸口一陣陣火熱，心裏憤怒的情緒仿佛即將噴發出來。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決定要讓秦淮如清楚地知道，這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他也不是任人隨便糟蹋的人。
    “賠償。”他暗自重複這個詞，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是的，賠償，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知道自己不是無所謂的人。沒有人能隨便糟蹋他心愛的東西。
    他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邁步走出了廚房。外麵空氣有些涼，街頭的燈光在這晚間顯得有些朦朧，何雨柱的步伐卻異常堅定。每一步都在向著那個方向走，那個曾讓他懊惱不已的地方——秦淮如的店。
    當他走進那條熟悉的街巷時，周圍的環境依舊沒什麽變化。街道兩側依然是那些老舊的店鋪，燈光昏黃，櫥窗裏擺著琳琅滿目的商品。秦淮如的店麵位於街角，門口掛著一個簡單卻明亮的招牌，“秦氏商行”。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店門，門口的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提醒店裏的人有客人進來了。秦淮如的身影從櫃台那邊轉了過來，見到何雨柱進門，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喲，何大廚，怎麽來了？”
    “秦淮如，”何雨柱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冷冷地開口，“我們談談那隻碗的賠償問題。”
    秦淮如一愣，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賠償？你是說那隻碗啊？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摔了個碗不值一提嘛，買個新的就行了。”
    “你覺得買個新的就能解決問題？”何雨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那不是普通的碗，那是我花了幾個月的工資才買到的收藏品，不是什麽幾塊錢能頂替的。你摔了它，至少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賠償。”
    秦淮如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何雨柱會這麽激動。她的臉色微微變了，隨即恢複了平靜：“何大廚，既然你這麽看重它，那我再給你買個更好的好了，怎麽樣？”
    “買個更好的？”何雨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覺得一隻普通的碗就能替代我花大價錢買到的那隻古董碗嗎？你有多少錢買得起我那隻碗？你憑什麽說出這麽輕描淡寫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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