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奈子對此倒是樂見其成。
    在未來，她見過兩麵宿儺。
    也更明白，那個家夥絕對不是剛才那個藤原家的可以對付的。
    既然要組隊，她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找尋一下自己的隊友。
    由於幾人發生爭吵的地點就在陰陽寮的主路上，三日後有術式比試的事情瞬間傳遍了陰陽寮。
    “一個平民女子竟然敢和藤原家的叫板，還真是不自量力。”
    “聽說花開院那個厲害的家主為她撐腰呢！”
    “說到花開院一族，我這倒是一個小道消息。”
    “什麽？”
    “快說快說！”
    “聽說他們打算入住京都，這次事件說不定就是在和藤原家示威。”
    “膽子太大了吧？藤原家盤踞在京都幾百年，哪是他一個小家族可以動搖的？”
    “花開院一族還真是不自量力。”
    幾個花開院家的人路過，聽到竟然有人將自己的家族貶的一文不值，連忙出聲道“你們這群人，無端詆毀我花開院一族，是何用意。”
    “你們花開院的野心還需要我詆毀嗎？”那人也不甘示弱。
    “好了，我們出門在外，是光大人說了，不得在京都鬧事。”一旁的族人拉住他說道。
    “哼。”
    待花開院一行走後，那陰陽師得意洋洋“哼，一群鄉野之民。”
    對於身在京都的人來說，京都之外便是鄉野。
    京都之外的人便是粗野之人。
    “那些家夥，就是鄉巴佬，連京都雅音都說不利索。”
    “就是。”
    “我倒是覺得那術式比試是個機會，若在比試中表現出色，說不定能被藤原家看中……”
    “就你？”一旁的陰陽師嗤笑道，“連式神都控製不穩。”
    美奈子搖搖頭，加快腳步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這些人的想法她再清楚不過。
    在現代咒術高專，類似的派係鬥爭也不少見。
    隻是沒想到千年前的陰陽師們，心思一點也不比後世單純。
    次日清晨，美奈子照例在陰陽寮中查探有關時間方麵的術法。
    走過長廊時，耳邊不斷飄來這樣的竊竊私語。
    有的人對她指指點點，眼神中帶著輕蔑，也有人遠遠觀望，目光中充滿好奇。
    幾個年輕陰陽師聚在角落裏，興奮地討論著什麽。
    美奈子皺起了眉。
    看來昨日之事，讓她在陰陽寮出名了。
    美奈子決定暫時離開陰陽寮這個是非之地。
    “老師……”索也是第一次來京都，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周，看到很多咒靈集中在陰陽寮附近，伸手拽了拽美奈子的袖子，“這些咒靈……”
    美奈子順著他的指引看去，幾隻形如枯枝的咒靈正攀附在房梁上，眼睛直勾勾盯著來往的人群。
    看來陰陽寮中怨氣深重啊。
    不止是人，就連那些被迫成為陰陽師式神的妖怪，負麵情緒也能生出咒力。
    “這裏的怨氣又增加了。”一個穿著陰陽師服飾的人從寮中走出，他看了看四周，眼睛明明沒有與咒靈們對上，但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一臉晦氣地伸手扇了扇，好像前麵有什麽難聞的東西一般，隨後似乎下定決心找來一個學徒低聲說了幾句。
    那小學徒轉身就往南邊跑去。
    美奈子有些好奇，拉著索躲在一邊，過了一會兒，小學徒帶著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人走了過來。
    轉過街口時，那人看到爬滿牆的咒靈，瑟縮了一下，半步都走不動了。
    那名陰陽師見狀厲聲嗬斥道“磨蹭什麽？還不快把這裏的邪祟清幹淨！”
    粗布衣男子眼中充滿了恐懼，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大人這裏的怪物太多了，我……我一個人……”
    “廢物！”陰陽師走到男子麵前一巴掌扇了過去，男子臉上立刻浮現出紅印，“讓你來陰陽寮除穢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抬舉！”
    男子踉蹌著後退幾步，突然轉身就跑。
    陰陽師冷笑一聲，從袖中甩出一張符紙。
    一隻形似獵犬的式神憑空出現，瞬間撲倒逃跑的男子。
    男子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式神的利齒離他的喉嚨隻有寸許。
    “住手！”
    一聲低喝從街尾傳來。五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人快步走來，為首的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
    他們衣著樸素，但步伐沉穩，每個人手中都握著刀。
    美奈子本以為這些人是為那個男人找場子的，沒料到他們走到陰陽師麵前後停下了腳步。
    老者深深鞠躬“藤原大人，這條街上的詛咒確實過於濃重。我們願意協助清除，隻求大人能在討伐宿儺時帶上我們。”
    原來這個陰陽師也是藤原家族的人，難怪做事這麽跋扈。
    站在她身旁的索看到如此情景，眼神有一瞬間的陰霾。
    後來的這些人，周身都沒有散發出咒力，按照老師的說法，他們應該和他一樣都是咒術師。
    但他們和那個陰陽師說話時，明顯有些氣短。
    如此看來，咒術師在京都的地位並沒有陰陽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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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他不能暴露自己咒術師的身份。
    藤原昌吉嗤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廢物？”
    “自從兩麵宿儺作惡之後，我們這些人便一直被天皇忌憚。若不是這些妖怪隻有我們這些人能消滅，恐怕我們早就被天皇下令處死了。如今隻有親手殺死兩麵宿儺，才能名正言順的在京都活下去。”
    藤原昌吉看著眼前這些不知所謂的人道“你們生來就是詛咒之子。連妖怪都收服不了，如今還想加入討伐兩麵宿儺的隊伍，你覺得行平大人會同意嗎？”
    老者不卑不亢“我們世代與詛咒打交道，或許能派上用場。藤原大人陰陽術法雖然厲害，但遇到晦氣也需要我們從旁協助不是嗎？”
    美奈子注意到，老者說話時，他身後的年輕人拳頭緊握，眼中閃著屈辱的火光。
    更令她震驚的是，這些人體內的咒力流動方式與現代咒術師如出一轍，隻是被刻意壓縮在體內，仿佛生怕外泄引起注意。
    陰陽師似乎被說服了，他擺擺手道“快些把陰陽寮周圍的邪祟除去。稍後我帶你們去見行平大人。”
    “謝謝。”老者道謝後便立刻指揮身後的人動手。
    美奈子這才恍然。
    原來京都的咒靈之所以沒有一級以上的，都是因為在這京都城裏，除了陰陽師之外，咒術師也有許多。
    不說沒見到的，就是眼前這群就有六七個。
    隻不過，咒術師與陰陽師之間的關係著實微妙。
    【感覺在大大的設定裏，咒術師在千年前混得並不好啊。】
    【我覺得應該是因為兩麵宿儺吧？】
    【千年前宿儺不過是從餓死的饑民腹中誕生的孩子。天生四手兩麵。被眾人畏懼、詛咒。成為了詛咒之王後，報複社會。但無論如何，他的力量體係都是咒術師這邊的。】
    【所以那些和他擁有類似力量的人就會被遷怒？】
    【我覺得不對。】
    【怎麽不對了？】
    【咒術師正篇就沒有提到陰陽師，jjxx的聯動動漫裏陰陽師也就出現在邊邊角角。咒術師開始被詳細記錄差不多就是兩麵宿儺亂世之後。五條、禪院、加茂這些家族的出現更是在這之後了。我覺得可以理解為，兩麵宿儺的出現加速了咒術師登上曆史舞台的時間。】
    【所以現在是陰陽師與咒術師權力交接的時間。陰陽師在打壓咒術師？】
    【有道理哎。】
    【jjxx提到過，【咒靈操術】是千年一遇的術式。但是【咒靈操術】和陰陽師的式神就很像啊。還有【十種影法術】、【式神操術】都和其他的術式有很大區別，反而與陰陽師的術法相近。】
    【之前不就討論過嗎？大大私設咒術師是從陰陽師中誕生出的分支。】
    【還好美奈子之前沒有暴露咒術師的身份，要不然她會被排斥地更慘吧？】
    美奈子看了眼被清理的差不多的街道，轉身離開。
    “老師，不要難過了。那些陰陽師根本不知道我們的重要性。那些咒靈都快湊到他們麵前了，他們都發現不了。要不是那群咒術師的存在，陰陽師們早就被咒靈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一路上，索看著悶悶不樂的美奈子安慰道。
    殺生丸不懂不想理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是將腦袋擱在美奈子手臂上，舒服地眯著眼。
    人類這種生物他實在是不明白，在妖怪的世界裏，不服，打就是了。
    誰贏了聽誰的。
    美奈子看著好不容易被她喂胖了一些的索，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現在考慮陰陽師和咒術師之間的恩怨情仇確實有些早了。
    難得出來一趟，不如放鬆一下再回去。
    美奈子帶著索隨意走著，卻突然發現眼前的道路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抬眼望去，千年前的京都雖沒有現代的高樓大廈，但道路的布局卻幾乎與千年後的京都無異。
    或許是剛才之事的刺激，美奈子心頭突然湧起一股思鄉之情。
    她下意識地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朝著後世五條家宅邸的方向走去。
    那是她在京都時待的最久的地方。
    轉過幾個街角，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那幾個穿著統一狩衣的人正圍著一個人說著些什麽。
    他們腰間掛著符咒袋，顯然是在執行某種巡查任務。
    “喂，怪物，誰允許你在京都街上亂晃的？”為首的陰陽師冷笑著，伸手推了被圍住的人一把。
    然而，他的手在即將觸碰到對方的衣襟時，卻詭異地滑開了，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阻隔。
    “嘖，又是這種把戲！”另一個陰陽師不耐煩地掏出一張符咒，“你以為你這種伎倆能嚇到我們？”
    被圍在當中的人穿著黑色的衣服，那形製美奈子才在陰陽寮門前見過。
    那人留著白色長發，綢帶下的麵容精致無比。
    麵對陰陽師們的挑釁，他沒有反擊，也沒有辯解，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們，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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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的眼神真讓人不爽……”一個陰陽師低聲咒罵，“明明蒙著眼睛，卻好像什麽都能看穿一樣。”
    “那群陰陽師又在欺負咒術師。”索不滿地皺眉。
    此時他已經將自己與這些咒術師當做同一類人，見他們被欺負了，他就覺得自己也受到了侮辱。
    “老師，我們要幫他嗎？”
    這裏離陰陽寮已經有些距離，惹事的那幫陰陽師她在寮裏也沒見過，想來應該不會參加討伐宿儺的任務。
    美奈子想著，轉身走入一家成衣鋪，買了一頂帷帽戴上，便快步走進了巷子中。
    拿起手中的劍三兩下便將這群隻會動嘴的家夥打得狗血淋頭。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幫這個被詛咒之人？”
    “你們長得那麽醜，不幫他難道幫你們嗎？”美奈子冷哼一聲，“再不走，我的下一劍就不是殺式神這麽簡單了。”
    陰陽師們咽了咽口水，轉身就跑了。
    “還真是欺軟怕硬之徒。”美奈子覺得有些沒意思，收回劍轉身想要關心一下被她救下的咒術師，卻發現這人長得有些過於眼熟了。
    “悟？你怎麽跑這來了？”美奈子一臉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她伸手挑起他肩上的長發，心中全是欣喜，“來這多久了？怎麽頭發都這麽長了？”
    “這位小姐……”
    “你說話這麽斯文，聽上去也太奇怪了。”美奈子見“五條悟”一本正經的樣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在下五條雅司，感謝小姐出手相救。不知小姐名諱、住處。改日必當上門拜謝。”五條雅司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將自己的頭發從這個自來熟的女子手中救出。
    “五條……雅司？”美奈子愣住了，她後退幾步，將眼前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無論身高，體型，樣貌，聲音，這人和五條悟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非要說不同，那隻有性格和發型了。
    五條悟要是有一天能這麽安靜，她隻會懷疑對方準備憋個大的。
    這家夥……該不會是五條悟的老祖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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