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戰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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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天綾的碎片在渦流中燃燒成點點赤星,敖丙掌心的冰戟發出瀕臨崩潰的脆響。
九具龍棺裏爬出的骸骨正沿著他們的腿骨向上蔓延,那些布滿綠鏽的指爪每攀爬一寸,血肉便潰爛成墨色的水藻。
"原來龍柩吸食的是活人仙骨!"哪吒突然咧嘴笑起來,魔紋在眼眶燒出金紅火苗。
他反手撕開胸甲,露出心口跳動的蓮形印記,"老泥鰍,可認得這個?"
東海龍王纏繞珊瑚的王座突然震顫,十二道金仙精血凝成的鎖鏈竟在蓮火中熔出缺口。
敖丙瞳孔驟縮,他看到少年魔丸的靈台深處,那簇本該被天雷劈散的元神火種,此刻正在太乙真人的金丹裏涅盤重生。
海底傳來骨骼錯位的爆響。
哪吒拽著敖丙猛然下墜,任由龍棺骸骨將他們拖向歸墟水精。
暗流掀開敖丙的衣襟,露出心口冰魄珠上流轉的陰陽魚——那是三年前哪吒替他擋下天劫時,用魔焰烙下的共生印記。
"乾坤圈!"哪吒突然暴喝。
纏繞在他腕間的金環應聲炸裂,化作三百六十顆星辰沒入敖丙周身大穴。
敖丙感覺肺腑間的玄冰真氣突然沸騰,龍角迸發的霜華裏竟摻雜著絲絲火紋。
東海龍王終於露出驚惶之色。
他瘋狂結印想要收回龍柩,卻發現歸墟水精形成的黑洞正在反向吞噬龍族精元。
十二金仙的鎖鏈寸寸崩斷,哪吒帶著敖丙如同離弦之箭,裹挾著魔氣與霜雪刺入漩渦核心。
"冰火兩儀,開!"
敖丙額間靈珠突然迸射藍白光柱,與哪吒眼中赤金魔焰在空中交織成太極陣圖。
那些正在腐蝕空間的歸墟黑霧,竟在陰陽二氣中凝成晶瑩的冰晶。
哪吒狂笑著將混天綾殘片擲向陣眼,被魔焰淬煉過的紅綾瞬間引燃整片太極圖。
海底響起琉璃破碎的脆響。
鎮海龍柩表麵浮現蛛網般的裂痕,九具龍棺中的骸骨突然發出淒厲哀嚎。
東海龍王試圖化作龍身逃離,卻發現王座下的珊瑚礁早已生根般纏住他的龍尾——這個用龍族血肉滋養三千年的法寶,此刻正在反噬它的主人。
"父王,該醒了。"
敖丙的聲音裹著冰火交融的奇異震顫。
他並指如劍刺向自己心口,冰魄珠帶著半顆仍在跳動的魔丸精血破體而出。
哪吒默契地咬破舌尖,將本源魔氣噴在靈珠表麵,那顆融合了靈魔之力的寶珠,竟在深海綻放出日月同輝的奇景。
歸墟水精形成的黑洞轟然炸裂。
四海龍宮同時震動,所有龍族都看到自己鱗片上的古老銘文在發光。
東海龍王發出不甘的怒吼,他腐朽的龍軀在光柱中逐漸透明,那些被他吞噬的龍魂正化作流光回歸四海。
當最後一縷黑霧消散時,哪吒正踩著東海龍王的斷角喘氣。
敖丙跪坐在龜裂的玄冰戟旁,指尖還凝結著未褪去的陰陽二氣。
他們頭頂的歸墟深淵正在緩慢閉合,有金色的光雨穿透萬丈海水灑落下來。
深海忽然響起編鍾般的鳴響。
十二道祥雲自破裂的龍柩中升起,隱約可見其中沉睡的金仙殘魂。
哪吒伸手接住一片光羽,發現那竟是當年太乙真人被吞噬的護心鏡碎片。
"原來天尊早有安排......"敖丙望著開始自我修複的鎮海龍柩,龍骨製成的棺槨正在光雨中褪去鏽跡。
四海深處傳來悠長的龍吟,這次不再是充滿怨氣的嘶吼,而是某種跨越千年的、如釋重負的歎息。
哪吒突然踉蹌著跌坐在地。
他胸口的蓮紋正在滲出血珠,那些血滴落進海沙竟開出燃燒的紅蓮。
敖丙慌忙去扶,卻見少年指著正在重組的歸墟水精大笑:"快看!
那黑疙瘩變成個球了!"
在他們未曾注意的九天之上,某顆沉寂千年的星辰突然亮了起來。
紫微垣的星圖無聲流轉,照見三界氣運長河裏,有兩尾紅藍小魚正逆流而上。
海水中漂浮的金色光羽忽然凝成階梯,元始天尊踏著十二品蓮台自虛空浮現。
他手中玉如意輕輕叩擊,原本龜裂的鎮海龍柩竟如時光倒流般複原如初,珊瑚王座上糾纏東海龍王的血藻寸寸剝落,露出下方流轉著功德金文的龍骨基座。
"靈珠入魔,魔丸生蓮,倒是應了混元無極的妙諦。"天尊目光掃過哪吒胸口的血蓮,九龍沉香輦的虛影在他身後若隱若現。
四海龍宮的水鏡同時亮起,西海龍王蒼青的龍須還在滴著冰晶,南海龍王掌心的珊瑚珠已滾落在地。
東海龍王殘破的龍魂蜷縮在王座陰影裏,龍角斷裂處正滲出帶著星屑的靈髓。
當他抬頭望向敖丙心口旋轉的冰魄珠時,瞳孔突然劇烈震顫——那珠子裏映出的不再是龍族怨氣,而是四海八荒的萬裏晴空。
"爾等可知,歸墟水精本是盤古臍血所化?"元始天尊拂塵輕揮,重組完成的黑色球體懸浮在哪吒掌心,表麵流轉的混沌之氣竟與少年魔紋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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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龍王突然發出低吼,他盔甲上的玄冥紋章正在瘋狂閃爍。
敖丙敏銳地察覺到海底暗流的變化。
那些被淨化的龍魂並未回歸四海,而是化作細碎光點滲入鎮海龍柩的裂縫。
當他指尖觸碰到修複如新的棺槨時,三千年前的龍語突然在識海炸響:四瀆八流,當承天運。
"魔丸小友,可否借乾坤圈一觀?"元始天尊的詢問讓哪吒愣住。
少年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腕,方才炸裂成星辰的金環正在敖丙衣擺凝結成霜花。
天尊卻笑著指向海天交界處,那裏有三百六十顆星辰突然偏離紫微垣,在歸墟上空拚成完整的太極圖。
四海龍王同時發出龍吟。
東海之水逆卷成通天水柱,每條水紋裏都浮動著金色篆文。
哪吒突然感覺靈台清明,那些糾纏多年的狂躁魔氣,竟在星辰太極的照耀下化作七瓣紅蓮沒入丹田。
"三界氣運本如陰陽輪轉。"元始天尊的玉如意點在哪吒與敖丙之間,冰火交融的霧氣中浮現出山河社稷圖的虛影,"今日龍柩重光,當以四海精魄為引。"他話音未落,西海龍王的鎮海戟已插入歸墟陣眼,南海龍王的避水珠主動飛向太極陣圖。
敖丙突然單膝跪地。
他心口的冰魄珠自動離體,在四海龍王共同吐出的本命龍息中,化作雕滿龍紋的玉玨落入修複完成的鎮海龍柩。
當棺槨徹底閉合的瞬間,所有龍族都感覺血脈深處有什麽枷鎖應聲而斷。
哪吒歪頭看著掌心變小的歸墟水精,忽然將它拋向高空。
黑色球體吸收星辰光輝後,竟變成刻滿上古銘文的青銅羅盤。
太乙真人的笑聲自羅盤中傳出:"好徒兒,這可是為師新煉的江山社稷圖載體!"
祥雲漸散時,陳塘關的百姓看到兩道流星劃過夜空。
哪吒踩著風火輪在海麵拉出赤炎尾跡,敖丙的玄冰戟則凍結了百裏浪濤。
他們身後,四海龍王現出真身盤踞雲層,龍吟聲震得月華都泛起漣漪。
"喂,你看那顆星星!"哪吒突然急刹在雲端,指著紫微垣某處。
敖丙凝目望去,本該圓滿的北鬥九星竟缺了瑤光之位,但那空缺處並非黑暗,反而有縷縷金線在編織著什麽圖案。
海底最深處,黑袍人伸手接住一滴墜落的神血。
他腳下踩著破碎的封神榜殘頁,麵前水鏡裏映出的正是哪吒手中旋轉的青銅羅盤。"靈魔共生..."沙啞的笑聲震落洞頂鍾乳,"真是絕佳的祭品。"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陳塘關時,李靖發現哪吒的混天綾有了奇異變化。
那些破損處不僅自動修複,每道金紋裏都遊動著細小的龍影。
而東海之濱,敖丙望著掌心自動愈合的冰裂痕跡,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星辰間隙注視著三界。
海浪溫柔地漫過沙灘,將某個刻著星圖的貝殼推到太乙真人腳邊。
胖道人撿起貝殼時,瞳孔突然變成太極雙魚的模樣:"原來天劫從未結束......"他抬頭望向看似平靜的蒼穹,那裏有不可見的命運絲線正在重新編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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