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正經的
    我的新婚之夜，你們又沒隨禮，就不寫給你們看了.......
    ........
    其實人很多時候，要知足。我覺得我就很知足。我喝過幾萬一瓶羅曼蒂康帝，也喝不出來個好壞來。我也住過海景大別墅，但是我覺得睡得最香的時候是半山腰裏農舍裏，和左冬薇相擁而眠。我擁有很多的比特幣，我這輩子可能都不缺錢花，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花!
    不是說我一定要達成什麽目的。但是有一點可能真的說的是對的——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人如果過於沉迷享受，那必然活得很自私！
    其實所有的關係大抵差不多，得寸進尺，謙讓退避才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常態！
    所以，正義與邪惡並存於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個此消彼長.....彼消此長，拉鋸一樣........隻不過很多時候，既得利益者們會打著正義的幌子，行邪惡的事，愚弄了一代又一代人.......
    但是當我不再為了一日三餐，或者錢能解決的問題發愁的時候。那麽必然我會萌生更多的想法。
    商鞅是被車裂了，可是《商鞅書》裏的弱民一策，卻經久流傳，為當權者必備伎倆。原因就是像我現在這樣，吃飽了容易多想........所以，讓一個人每日裏隻為稻粱謀，為生計拚，沒有閑暇多想，行屍走肉一般，啥也不想的，便於管理！
    我可以不勇敢，但是我絕對不會嘲笑比我勇敢的人！
    我可以不挺身而出，但是我肯定會發聲！
    其實這算是半個理想主義者。我，陳南都是！方向未知。
    他想跟我聊聊，他想為他的所作所為給我個解釋。但是我拒絕了。
    就目前來看，陳南起碼是勇敢的，真的是逼回了很多贓款。不是說這個斷了汙吏後路的辦法不好，但是說實話。
    當初朱元璋那麽嚴苛的律法，依舊是前赴後繼的貪婪，從未斷絕！
    利字當頭，短視成風的前置條件下，根本就無法根除這個痼疾！
    .........
    離開這裏是必然。可問題是離開之後我還會再回來嗎？
    我其實是個鄉土觀念很濃的家夥。我比任何人都眷念，熱愛這片土地。
    我愛我的家人，我愛我的鄉親，我愛我的同胞，我愛我的國家！
    這是一個邏輯推進的問題。一個連自己家人都不愛，鄉親都不愛，同胞都不愛的家夥，他怎麽可能愛祖國呢？
    所以，一直以來我對陳南的舉措不是很感冒。在我看來，我們首先要把自己的家人照顧好，力所能及的幫助我們的鄉親父老，同胞。而後才能是宏大敘事的愛我們的祖國！
    所以，他們總說我走的是另一條路。
    我確實在走一條不同於他們的路。我的路很簡單——接地氣！
    看得到的，摸得著的，恰好我又可以做到的.......
    ........宏大敘事，又何嚐不是誇誇其談呢？
    當然，我很清楚自己的段位。也嚐試過失敗的滋味。但是我仍沒有放棄。我還是在努力的踐行著自己的諾言，這本來就是我的路。多少年破案養成的習慣，不達目的誓不休！
    我是在宣布國宇破產的記者會後，坐在車裏，抽著煙想這些的。
    記者會很簡單，很倉促！比我的婚禮都倉促.......畢竟是一個自黑，乃至自殘的過程。起初我以為會是很煎熬的。
    可是，就那麽一頁紙，就那麽低著頭快速念完，全程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也沒有那麽難受.......
    雖然不舍，可是誰又讓我太弱小呢？
    如果我足夠強大.......
    我很討厭如果，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很清楚的知道，一旦涉及如果，那就是自己之前做錯了！
    那麽，自作自受四個字，就可以打消所有的失落感！
    往事不可追！不過是從頭再來！
    不夠強大，那就努力強大就是了！！
    .........
    按照約定，今天下午我就要離開。
    昨天才結的婚，.......一個字，艸！
    我沒有讓左冬薇來。我是一個人。這樣屈辱的時刻我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我不得不考慮下他們會不會閉環！
    畢竟，我還想強大，我不想死！
    我很奇怪的是，紅嶺為什麽到現在毫無動靜！
    我殺了盧峰，揍了霍春兮，還讓他們的歹毒的計劃完全落空，應該恨我入骨才對。為什麽他們毫無動靜呢？
    而且還是在我把潘多拉這個誘餌拋出去了，本來是試圖讓陳濯先跟紅嶺的內鬥！可是到現在一點動靜的都沒有，難道出了什麽偏差嗎？
    我都有些想給沈清藍打電話問問了。
    但是還是作罷。不可能什麽事都按照我的意願走的。
    ........
    我等的人終於來了。從頭到尾都那麽瀟灑不凡的敗類葛律師笑眯眯的坐進了我的車的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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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總！你現在可是我們文州的大明星啊！有什麽關照？”
    我從車裏拿出了一份文件，丟給他，“這裏是我名下的一個公司。擴大下經營範圍，舉水河旁邊的那個電廠，現在得並到這個公司名下，還有增加下種植業養殖業之內的範圍。”
    “電廠到農業養殖業，這跨度也太大了點吧？”
    他拿出了文件看了看，“注冊資金十五個億？”
    他吃驚的看著我，“現在的新政策可是分期要實繳的！你哪來這麽多錢？”
    “應該就這兩天，資金會到位！到時候是兩件事，一是把從晨曦借的五億債務還了。還有就是下麵那份名單，你仔細看看。”
    “這是什麽名單？”
    我抽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為我挺身而出的父老鄉親！一共五千七百六十五位！現在不是還能種樹嘛，公司的錢一到賬，我會安排人去采購足夠的石榴樹苗，然後會把這些樹苗分給這個名單上的父老鄉親們種植。每年給養護費用，後期結果了，我們回收果實！我聽說現在石榴賣得不錯，這個項目肯定掙錢.......”
    其實我連連石榴多少錢一斤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都拿不準石榴是按個賣的，還是按斤賣的......
    葛律師搖搖頭，“江總啊，你這明擺著是變相的給這些人送錢........”
    “他們應得的！”
    確實是他們應得的。當我惠及全文州老人的計劃被迫夭折的時候，我就在想，起碼我為我出頭的這五千多鄉親父老，我是一定要管的。
    他們隻是讓我離開這個國家，並沒有說我不可以繼續履行我的承諾。
    其他的老人如果罵我，那我其實可以欣然接受的。他們崇尚的是明哲保身！所以配得上他們的苦難........
    “每年打算給他們送多少錢呢？”
    我很正色的看著他，“什麽叫送錢？這麽說很敏感的！他們跟我公司是合作關係！按勞索酬！這是我找你的原因。合同什麽的都是要有的，你草擬好！就是看起來一定是正常的商業行為！沒有半點其它的意思！懂嗎？”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得知我有這麽個計劃之後，會有什麽反應。但是當石榴樹種下去的時候，當石榴花開舉水河兩岸的時候，那如火一般的花朵，誰敢開摘？誰敢來采？
    畢竟，涉及他們的利益，他們是什麽都敢幹的。這個年代，勇敢的人，總是可以讓那些心懷鬼胎的畜生們害怕的.......
    我也不知道這個將近六千人，要花我多少錢。但是也恰好為我出去之後，找到了奮鬥的目標。那就是賺錢！
    這麽大的人情是還不完的.......
    葛律師點點頭，“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我要準備五千七百六五份合同，分別去跟他們簽訂是吧？”
    我點點頭，“對！還得跟他們建立醫療檔案！畢竟為我們工作，身體有過什麽問題，那可是工傷！我們公司要負責所有治療費用的！反正吧，法律層麵上的問題，你來解決！律師費用你算便宜點！”
    .........
    了卻了我最後一樁心願。我算是輕鬆了許多。
    我獨自開著車，回老家。我要去跟我的父親告個別.......
    我媽就留在了江城，我已經跟左冬薇商量好了，編了個理由，說是要出國出差。和江波也是這麽說的。等一切安穩了之後，再把她接出去，如果她要是想家呢，過個一兩年，一切都穩定了。可以讓江波帶她回家，至於我，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再回來了........
    老家確實是衰敗了，沒有了人氣，那些老宅子也就無人打理。歪倒的牆頭，發黑的牆壁，荒草爬到了樓頂，院子裏的果樹掛著隔年的果實，丘陵的綠植密不透風，無數個鬆鼠在其間跳躍，白色垃圾隨處飛舞，路過的村子，能看到的都是佝僂著腰的老人.......
    日頭白晃晃的，唯獨這裏的空氣永遠那麽的香甜.......
    我家的小別墅，是那麽的鶴立雞群，在一片蒼涼頹敗中，氣派得五彩斑斕！
    我在想，能撐住農村的大概就隻剩下我們這一代人了吧！
    再往後，我的後輩，可能隻是知道這麽個地方，偶爾會回來看看，也就是那麽匆匆一瞥，隨即遠離.......
    若幹年後，這裏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麽愛這裏的人了.......
    說不是是好還是壞！隻是覺得這麽好的地方，將來會長滿野菜，心也就難免的堵得慌.......
    從小到大我就生長在這裏。我是見證了鄉親們的苦難，可是我也見證了這裏的蛻變！
    這裏沒有人餓過肚子，因為有舉水河。莊稼不看天吃飯，加上豐美的魚獲，足以度過一個又一個的饑年。
    從一年隻能吃三次肉，到如今的物質豐盈。從穿化肥袋子，到老人都知道牌子，從出門靠走，到過年私家車擠滿。從村頭傍晚閑散聚集，到如今各地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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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令人震驚的三十年！這是日新月異的三十年！這是改天換地的三十年！
    這是這片土地，有史以來，最好的年代！
    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時代越發展，問題肯定會越來越多。因為沒有人會滿足，哪怕過得再好，還想著過更好！
    所以他們離開了這裏，奔赴了大城市，透支了未來二十年，三十年，在城市裏安家！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他們中的絕大數人沒有什麽文化，沒有什麽高的學曆，隻能從事的工作，能獲得的收入是固定的，每個月都要算計生活費，房貸，車貸，孩子的補課費.......每個月都是這樣算計著過，月複一月，年複一年，人生就這麽一眼望到了頭........
    如果是時代的列車滾滾向前，栽著我們這一代人呼嘯著衝向便捷的城市，那我們的父輩，就是買不起票，被拋棄的一代人。
    因為年青人生活在城市已經很難，也就很難再兼顧到農奴的父母。
    而他們那一代人，寧願自己累著，苦著！也不願意成為下一代的負擔.......
    一次變故，一場大病就足以摧毀無數個脆弱的家庭.......
    想要更美好的生活沒有錯，為此透支未來也沒有錯！父慈子孝更沒有錯！
    僅僅是因為他們賺不到足夠的錢嗎？賺不到足夠的錢是因為他們不夠努力嗎？
    ........
    不需要答案的！因為從今往後，我就不再屬於這裏。從此以後，我能做的，就是一個漂泊在異鄉的孤魂野鬼.......
    亂葬崗也是那麽親切！惜別的時候，一切都是親切的！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
    父親的墓碑前，我靜靜的點了一根煙，彎腰插在了長滿青草的墓碑前，然後也沒有直起腰來，就勢一翻身，坐了下來，靠在了父親的墓碑上，給自己也點了一根煙，跟父親聊起天來.......
    “爸，兒子要走了，估計啊，有段時間不能再來看你了.......算了，說點高興的吧！你兒子我結婚了.......幸好啊，你還看過你兒媳婦，就是那個你說的大領導的女兒，叫左冬薇........”
    牙疼了一個禮拜了，醫生看過了，藥吃了，就是不好，疼得死去活來中........ 存稿已經用完。可能要斷更!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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