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光大聲吼道：
    “你算哪冒出來的野男人？竟敢在我們濟世醫院撒野！
    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媳婦兒來我們醫院工作，就得守我們醫院的規矩！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趕緊給我滾出去！”
    顧墨白雙臂抱在胸前，冷冷盯著他，盯著他直發毛，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道：
    “你...你簡直就是個野蠻人！
    說兩句真話都不行？我說的哪點不是事實？”
    紮著粉色發帶的小護士臉頰泛紅，咬著嘴唇悄聲道：“這個男人倒是挺帥的嘛，棱角分明的，眉眼都透著股冷峻勁兒！”
    另一個護士推了推眼鏡，探頭張望：“該不會是林主任的男人吧？”
    “就她這樣的？能找到這麽帥的男人？我才不信！”中年護工撇著嘴嗤笑，引來周圍一片附和。
    “有什麽帥的！年紀輕輕就來醫院鬧事，醫院是他撒野的地方？”
    “可不是，這次明明是林醫生闖的禍，連累咱們醫院受委屈……”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李斯冷冷打量著顧墨白：
    “顧先生，真要插手這檔子事？明明是你太太捅的簍子，我連說都不能說了？
    醫院也要盈利的，這次的損失，你擔得起？”
    顧墨白微微眯起眼，周身寒意更甚，薄唇輕啟：“損失我擔，但你們必須向她道歉。”
    他掃視一圈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聲音清冷如冰：
    “救人反而要倒黴？好一個濟世醫院！
    照你們這規矩，以後遇到病患都別救了，就眼睜睜看著人咽氣，倒省得擔責任！”
    李斯眉頭擰成個疙瘩，直勾勾盯著林盼盼：
    “你好好跟我說說，心裏到底咋打算的？
    這事拖不得，外頭傳得沸沸揚揚，再這麽下去要出大問題。”
    林盼盼垂著眼皮，聲音冷得像塊冰：
    “既然都瞧不上我的做法，那我甩手不幹總行吧？
    沒什麽大不了的，地球離了誰不轉？
    再說，咱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你們滿腦子賺錢。
    可我學醫是為了救人，總不能把手術刀當算盤使。”
    李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底盡是譏諷：
    “好啊，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麽好說的了。”
    林盼盼挺直脊背道：
    “正合我意，以後各走各的路，我明天就不來上班了。
    外頭的爛攤子我自己收拾！”
    剛推開門，守在外麵的病人呼啦啦圍了上來。
    拄拐杖的大爺擠到最前麵，急得直拍大腿：“林大夫，這到底咋回事？您走了我們可咋辦？”
    抱著孩子的年輕媽媽眼眶通紅，拽著她的袖口直掉眼淚：
    “上個月要不是您連夜給我閨女做急救，我閨女早就沒了。
    現在怎麽能說走就走？”
    張阿姨嗓門最大：
    “醫院那些人太不是東西！明明是你救了人，結果都不說你的好。
    還要把你趕走，我就不信這家醫院沒有王法了。”
    林盼盼看著他們道：“公道自在人心，其實也不是壞事，我打算自己開一家醫院。”
    郭德光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眼裏盡是輕蔑：
    “不過是個鄉下出來的女人，真以為會紮幾針就敢開醫院？
    我看是被辭退氣糊塗了！”
    周圍醫生跟著哄笑，有人吹起口哨，還有人故意用誇張的語氣起哄：“要不我們眾籌給林大夫買個聽診器？”
    人群中爆發出刺耳的嘲笑聲，林盼盼笑道：
    “敢不敢跟我賭？一年之內，我要是開不起醫院，就跪在這裏給你們道歉！
    要是我做到了，你們所有人，當著全院的麵給我下跪道歉，怎麽樣！”
    郭德光冷笑一聲道：
    “蹬鼻子上臉了是吧？真當開醫院是過家家？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別說一年，就是三年你也湊不齊辦院資質！”
    林盼盼沒接話，轉頭看向李廝：“你呢？不敢接？”
    “嗬，不自量力。”李斯扯鬆領帶：“原本還覺得你是個人才，現在看來，不過是被辭退後急紅眼的瘋狗。”
    他突然逼近，身上的古龍水味混著威壓撲麵而來：
    “賭就賭得徹底些，你若輸了，以後永遠不準學醫。
    要是僥幸贏了，我把這整座醫院送給你！
    但是你開的醫院，規模不能比我小，如何？”
    圍觀人群倒抽冷氣的瞬間，林盼盼沉默了片刻道：“空口無憑，現在就擬協議。”
    李斯皺眉道：“你真的打算打這個賭？”
    林盼盼看著他道：
    “你這是不敢嗎？我不過是賭上自己的前程。
    你可得賭上這個醫院，你要不要考慮清楚？”
    李斯嘴角微翹道：“不過就一家醫院，這種醫院我家有二十幾個，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林盼盼看著他道：“你確定你能做得了這家醫院的主嗎？”
    李斯看著她道：“我是李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說我做不做得了主？”
    有人道：“李醫生，這個賭打的太大了吧？”
    “可不是嗎？這可是一家醫院啊！”
    李斯看著林盼盼道：
    “這個賭打不打？如果打的話，現在就簽協議如何？
    不過你開的醫院要比我這個醫院大，而且營業額不能比我這邊的低。”
    林盼盼看著他道：
    “有一點很關鍵，你不要在背後動手腳。
    如果發現的話，那這個協議就做不了數，這一點也必須加在協議裏。”
    “可以……”
    等到回到家，林盼盼看著顧墨白道：“咱們現在可怎麽辦？開一家醫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顧墨白雙臂交叉，挑眉說：“打賭那會兒你倒是挺痛快，怎麽現在發愁了？”
    林盼盼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
    “嗨！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別人一激我，腦子一熱就應下來了，根本沒細想！
    可話說出去了，總不能當縮頭烏龜，既然賭了，怎麽著也得把醫院辦好。”
    顧墨白擺擺手，語氣篤定：
    “你別愁房子的事兒，我手裏有棟七層的樓，地段、麵積都合適，收拾收拾就能用。
    就是進口醫療設備麻煩點，得聯係國外廠家，還得走審批、弄運輸，手續一大堆。
    不過你放心，小叔就在國外，總能把設備搞到手，就是時間上得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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