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和五行缺錢同時震驚不已，“他死後三年還沒去地府？”
    現在人死後都不用去地府了嗎？
    剛摔到地上腦漿流出去的老童，再一次爬起來，朝著大樓走去，他的眼神恍惚，沒有神。
    蘇凝：“自殺的人容易被束縛在原地，不斷地重複自殺的動作。”
    她好心的指著窗外，再過兩分鍾，大家就能看到老童死亡時的樣子。
    網友們順著蘇凝的手指看去，什麽都沒有。
    就在大家放鬆警惕的時候，一道人影從上麵掉落，經過窗戶的時候，他還往裏麵看了眼。
    大樓的玻璃，裏麵的人能看到外麵，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
    然而掉落的人似乎能看清大樓裏麵的樣子。
    網友正在盯著鏡頭，剛好跟墜落的人對視。
    網友：？？？
    ［快報警！有人跳樓！］
    “不用報警，他就是老童。”蘇凝快速解釋清楚，免得給警方帶來麻煩。
    五行缺錢急忙拿著手機，把鏡頭對準樓下。
    同一個屏幕上的李子看清楚墜落的人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五行缺錢的手機像素不好，網友看不清楚跳樓男子的樣子，但是行人神色正常，甚至有的人直接穿過跳樓的男子。
    ［鬼！］
    ［他起來了，他起來了，他會不會來找五行缺錢？］
    ［哦吼，我剛來就這麽刺激，又是見鬼的一天。］
    ［他進來了，他進來了。］
    李子神色複雜，氣息不穩地說“他就是老童。”
    五行缺錢本來不害怕，被網友們的一驚一乍嚇得去門口堵門。
    “老童去世三年，他都沒出現，最近怎麽出現在辦公室嚇唬我們？”
    李子勸五行缺錢，“別忙活了，他是鬼，能穿牆。”
    話音剛落，五行缺錢就呆愣住，一動不動。
    網友還以為網卡了。
    五行缺錢跟老童麵對麵站著，老童的靈魂很淡。
    五行缺錢調整好狀態，跟老童打招呼，“你好，前輩，我聽同事說起過你。”
    老童歪著腦袋，眼睛閃著茫然，他呆呆地問道：“你能看見我？”
    “是的，前輩。”五行缺錢態度友善地回道。
    老童現在的樣子不可怕，他保持著生前的模樣，很清秀的小夥子。
    老童似乎在震驚有人能看到自己，他低頭看著雙手，還是靈魂的模樣。
    五行缺錢很有禮貌地問道：“前輩，我在直播，您能不能入鏡？”
    “直播？”老童似乎很懵，腦子不轉，過了會，他慢吞吞地說：“可以。”
    他補充道：“不好意思，我的腦漿全摔了出來，所以反應有些慢。”
    ［他竟然一本正經的解釋自己說話慢的原因。］
    ［多好的一個小夥子，年紀輕輕就沒了。］
    五行缺錢：“沒事的，我不忙，您慢慢說。”
    他把鏡頭對準老童，網友才看清老童的長相，卷翹濃密的睫毛，雪白的皮膚，圓圓大大的眼睛，飄忽的身形，是個年輕的小奶狗。
    ［他既有禮貌又年輕，為什麽叫他老童？］
    李子的雙眼已經被淚水糊住，看不見網友的評論，老童對準鏡頭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麵。
    老童聲音空靈，“這樣顯得親切。”
    老童、李子、錢錢，隻說名字就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男人之間的友誼很奇妙，熟悉之後，很快就能親如家人。
    老童眼裏露出一絲懷念，他記得他活著的時候，大家一起熬夜工作，一起打鬧吃宵夜。
    “李子，好久不見。”
    李子哽咽道：“好久不見，老童。”
    一句好久不見，五行缺錢已經能確定辦公室發生的靈異事件，就是老童所為。
    過了一會，李子穩住情緒，聲音沙啞著說：“你怎麽沒去投胎？”
    “你是不是還有心願未了，你跟我說，我一定幫你完成心願。”
    李子腦子裏浮現出無數個不好的畫麵，老童一定有冤屈，不願意去投胎。
    他都沒見到老童最後一麵，老童一定不是自殺。
    老童慢了半拍，以他對李子的了解，李子一定腦補些事情。
    “我自殺後，靈魂被困在自殺的地方，每天重複著跳樓的動作，恢複成生前的樣子，再去樓頂，跳下來。”
    李子啊了聲，“你不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老童說話很慢，“我是自殺。”
    “為什麽啊？”李子問出埋在心底三年的問題，“你的抗壓能力比我強，我不相信你壓力大到去自殺。”
    “你要是承受不住壓力，我們全公司的人肯定比你早一點自殺，你一定是最後一個自殺的員工。”
    老童的年齡最小，但他的抗壓能力強，項目最緊張的時候，他都跟沒事人一樣，怎麽可能突然想不開自殺。
    “我生病了。”老童垂下眼眸，長長的濃密睫毛留下一層陰影，“我的肝和心髒都出了問題。”
    “生病就去治啊，你腦子又沒病，你怎麽想不開自殺！”李子恨鐵不成鋼，咬緊牙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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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童是孤兒，但是他的智商高，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利用網絡掙錢，到他工作，他賺了很多錢。
    “治不好。”老童聲音低沉，落寞，他眼眸垂著，別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現在醫療發達，本市治不好就去京市治療，總有醫生能治好你。”李子眼裏露著悔意，如果他早點發現老童生病了，陪著老童一起治療，老童就不會想不開吧。
    老童衝著鏡頭笑了笑，“我不想活了。”
    ［世界這麽美好，活著就是享受。］
    “活著很沒意思。”老童已經似乎已經釋懷，他說：“醫生讓我不要熬夜，也不要勞累，保守治療，我還能活五年。”
    “第二天，我來上班，看著你們一個個埋頭苦幹，你們一個個精神萎靡，很累，很辛苦。”
    “我突然就想通了，努力工作沒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網友：？？？
    五行缺錢和李子：？？？
    ［你這是想通了？確定不是想堵了？］
    ［好消息：我想通了；壞消息：想通的是通往陰間。］
    李子忍不住罵道：“老子天天陰謀論，以為你被人害死，搞毛線啊，老子真想撬開你的頭，看看裏麵有沒有腦子！”
    “我有腦子。”老童聞言，一臉認真地說。
    他思索了一瞬，變成死亡時的樣子，白色的腦漿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李子瞳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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