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直播間。
    ［善水和舒岷能修成正果，可喜可賀。］
    ［今天還有一卦，讓我看看是誰搶到了連線？］
    ［快看，蘇大師發福袋了。］
    蘇凝發出今晚的第三個福袋，搶到福袋的是餘小白，從這個網名看，對方應該是個年輕小夥子。
    對方搶到福袋，遲遲沒有露麵。
    ［？？？］
    ［小夥子，你不會睡著了吧，醒醒，你搶到了大師的福袋！］
    ［不會真睡著了吧？］
    唰的一下，餘小白打開了鏡頭，他是個中年男子，戴著一個黑框眼鏡，頭頂半禿，眼神犀利，微微眯起，給人一種被班主任偷看的恐懼感。
    他的身後是黑板，上麵是不同字跡的英語單詞。
    對方見直播間的人數十萬加，戴上耳機，走出教室，關上教室門。
    他身上散發著很有學問的氣質，一副黑框眼鏡，很像一個老師。
    他一臉正直地說：“大師晚上好。”
    蘇凝看著他的臉，微微蹙眉，對方沒有任何需要算的事情，也沒有遇到煩惱。
    她聲音清冷地說：“你好，請先付卦金。”
    “我後台發你卦金，行嗎？ ”他解釋說：“這不是我的手機，這是餘白的手機，他上晚自習看直播，被我逮到了。”
    “我沒收他的手機，剛好彈出來，你的連線申請。”
    ［我去，我說他的視線怎麽那麽犀利！恐怖！］
    ［他竟然是老師！！！］
    ［夢回學生時代，在學校偷偷玩手機，經常被班主任和代課老師抓到。］
    ［餘白同學，我很羨慕你搶到了蘇大師的福袋，我也很同情你錯過了連線。］
    ［笑死，餘白不僅錯過了連線，還被老師抓個正著，求他的心理陰影。］
    蘇凝：“可以後台支付卦金。”
    他用自己手機搜索蘇凝的賬號，在後台私信蘇凝，給她轉卦金。
    “我是餘白的班主任，你們叫我敬之就行。”
    蘇凝收到卦金，問敬之，“你想算什麽？”
    敬之想了想，“我沒什麽想算的，我很喜歡我的事業，教書育人，實現人生價值。”
    “家庭上，我和妻子恩愛幸福，孩子健康，也沒有要算的。”
    “我的身體健康，沒有問題，有車有房還有存款，沒有生活煩惱，我實在想不出要算什麽。”
    敬之不相信網絡算命。
    出於禮貌，他尊重蘇大師，也尊重看直播的網友。
    他雖是老師，可他沒有隨時隨地給人上課的愛好。
    如今網絡環境複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網友看玄學直播而已，又沒做作奸犯科的事情。
    ［羨慕了，竟然有無煩惱的人！］
    ［你沒想算的，但搶福袋的餘小白肯定有要算的方麵。］
    敬之看到網友的彈幕，說：“餘白的學習成績優異，父母有錢且恩愛，他們對孩子負責。”
    “我昨天才跟餘白的父母聊天，他們家沒有任何事故。”
    “餘白也沒有要算的地方。”
    無論是敬之還是餘白，人生都很美好，沒有需要算命的地方。
    ［羨慕兩個字我已經說倦了，你的人生我的人生，好像不一樣。］
    ［我一天天煩死了，他們竟然沒有煩心事，這不正常。］
    ［你付了卦金，無論什麽方麵，還是算一卦吧。］
    敬之不是來砸場子的，眼睛轉了轉，很精明，他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好主意。
    “大師，網友們，你們稍等。”
    鏡頭變暗，敬之把手機放到了口袋裏。
    ［他想做什麽？］
    ［猜不到，老師的心事，你別猜。］
    蘇凝淡定喝茶，等待敬之來解卦。
    她能看出敬之是無神論者，自然不相信算卦。
    不相信，卻尊重算命的存在。
    敬之哼哧哼哧地跑出來，鏡頭終於有亮光，網友看到敬之對著鏡頭詭異的微笑。
    ［我怎麽覺得他那麽瘮人。］
    ［為他的學生默哀。］
    “你想算什麽？”蘇凝耐心十足地詢問敬之。
    敬之嘿嘿一笑，從背後拿出一張合照，“我想讓你幫我算算，我們班有沒有早戀的同學。”
    網友：！！！
    蘇凝放茶盞的手頓了下，“算早戀？”
    敬之手裏拿的是班級合照，學生們穿著相同款式的衣服，每一張臉上都是獨屬於年輕人的意氣風發。
    照片中，女生站最前麵的兩排，男生站後麵的三排，班級男生人數多。
    最後一排右上角的男生目光看向左邊，眼中是欣喜。
    他的左邊空無一人。
    敬之點頭說：“對，高考是人生的重要時刻，早戀影響學習，我們要拒絕早戀。”
    ［恐怖如斯。］
    ［班級早戀的同學瑟瑟發抖。］
    ［初高中生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早戀很正常，身為家長，我不反對早戀，隻要不做不該做的事情就行。］
    ［老師不支持早戀，可從校服到婚紗，很浪漫。］
    ［很多電視劇都有從校服到婚紗的劇情，為什麽電視劇上可以早戀，現實生活中，我父母和老師就不準我們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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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之看到評論區很多人支持早戀，他不讚同地說：
    “早戀的危害性很大，首先影響的就是學習，高考是人生的重要轉折點，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高考。”
    “學生十幾歲的年齡，心智和生理都不成熟，還很容易衝動，早戀有害身心健康。”
    “電視劇是電視劇，現實是現實，電視劇美化了現實，我從事教育行業二十多年，遇到早戀的學生沒有一百對，也有五十對，最後在一起的，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很現實的一個問題，戀愛需要錢，早戀的同學，沒有掙錢能力，他們拿父母的錢給對象花，到底是父母談對象，還是你談對象？”
    ［不愧是當老師的人，真能說。］
    ［我被敬之說的最後一條說服了，我養孩子已經很不容易了，孩子早戀，我不僅要養自家孩子，還要養孩子的對象，最後孩子的對象不跟孩子好了，隻要想到那個畫麵，我就想死。］
    蘇凝從網友和原身的記憶中看出，大家都很反對早戀。
    蘇凝認真地看合照，伸手指出兩對不會有結果的情侶。
    至於班級中正緣的情侶，蘇凝沒有指出來。
    “右上角的男同學和他身邊的女生是一對。”
    敬之歪頭看照片，“他是沈章，最近學習狀態不好，原來是戀愛了。”
    “不對！”敬之背後發涼，僵硬地說：“他身邊哪來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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