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合照上男女分開站，不存在男女站在一起的情況。
    最後一排全是男生，沒有女生。
    在敬之的視角中，他沒看到最後一排有女生。
    網友們興奮了，看不見的女學生。
    ［女鬼來了。］
    ［敬之小心嘍，女鬼可能在你身後。］
    ［這高中生活可真刺激，前有班主任拿出合照算早戀，後有學生跟女鬼談戀愛。］
    ［我的高中生活怎麽都在做題，沒有遇到這麽有趣的事情。］
    有趣？
    敬之可不覺得有趣，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您在開玩笑嗎？沈章的身邊，沒有女同學。”
    敬之寧願相信蘇凝看錯了，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有鬼。
    他連算命都不相信，何況是鬼。
    蘇凝不是第一次被人懷疑，她當著網友的麵，對著鏡頭一點。
    一條彩色的光飛速穿進照片。
    照片上漸漸顯示出一個身穿藍色校服的女生，她歪著頭，滿眼笑容地看著鏡頭。
    沈章的視線看向她，眼中全是對女生的愛意。
    畫麵被定格在照片上。
    蘇凝：“她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她死後困在學校出不去。”
    敬之許久才回神，他詫異且艱難的相信，沈章喜歡一個女鬼。
    他拿著照片的手顫了顫，用自己的手機查找女鬼的信息。
    既然是本校的學生，肯定有記錄。
    很快他就找到女鬼的資料。
    敬之的聲音發抖，“女鬼名叫葉夏，五年前入學，當天晚上跳樓自殺。”
    ［跳樓自殺？校園霸淩還是學習壓力太大？］
    敬之連連搖頭，“不是。”
    “學校和警方都沒查出她跳樓的原因，有人說她家庭原因她才跳樓自殺，也有人說她因為感情破裂而跳樓自殺，還有人說她因為學習壓力大而跳樓。”
    “眾說紛紜，沒人知道她自殺的原因。”
    葉夏的父母雖然沒文化，但很愛葉夏，他們家庭也沒有大事發生，不存在家庭原因。
    她母親一直陪讀，每天下晚自習都來接葉夏。
    葉夏有任何事情都會跟她母親說，也不存在情感問題。
    至於學習壓力大這一個原因，更不可能。
    葉夏以全校排名第十的成績考上了高中，剛開學，還沒開始上課，哪來的學習壓力。
    ［奇了怪了，那她為什麽自殺？］
    “確實奇怪。”敬之摸著下巴，思索道：“難怪沈章那小子成績變好了，不會是因為葉夏在他身邊幫他吧？”
    “高一的時候，沈章的學習成績算不上好，中等偏下的水平，沒多久，他的成績就掉到了年級倒數，他在課堂上，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
    “老師和家長都管不了，我找他談了很多次話，都沒用，後來，我實在沒精力管他，他的成績反而上來了。”
    “不過他最近的狀態不太好，不知是什麽原因。”
    敬之是班主任，他還要帶其他班，兩百來個學生，他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管每個學生。
    他當時還跟其他老師說，沈章這孩子變得愛學習了。
    晚上下了自習，沈章還待在學校，甚至為了多學一點而住校。
    住校後，他經常看見沈章在教室學到很晚。
    那時候，他看到學生這麽愛學習，很欣慰。
    此時，他感覺背後發涼。
    ［葉夏剛開學就去世了，她沒學高中的知識，沈章怎麽可能因為葉夏而提高成績。］
    ［可是葉夏被困在學校，別人又看不見她，她想進哪個教室就去哪個教室，想聽哪個老師的課就聽哪個老師的課，她很難學不會吧。］
    ［我都想當鬼了，就憑鬼不用高考，我就羨慕死了。］
    說這句話的肯定是個高中生。
    敬之不讚同地說：“高中三年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光，雖然艱難痛苦，但你以後回頭看高中時光，肯定是你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候。”
    ［高三生隻想結束高中生活，我才不會想念高中生活。］
    敬之開始語重心地長勸說高三生，網友被迫回到高中被班主任囉嗦的時代。
    蘇凝見敬之說不完，她語氣淡淡地說：“葉夏現在在沈章身邊，你把沈章喊出來。”
    敬之頓時停下滔滔不絕的嘮叨。
    他害怕女鬼，不敢去叫沈章出來。
    他有老婆孩子，他的命也是命。
    聽到教室裏學生們嘩嘩嘩的翻書聲，他們跟女鬼待在一個教室，如果女鬼害人，學生們也會有危險。
    他害怕的情緒在這一刻消失。
    他故作淡定地說：“你們稍等，我去叫沈章出來。”
    “葉夏不害人。”蘇凝看出敬之的害怕，跟他說。
    敬之：“我不害怕，葉夏變成鬼，也是學生，不可怕。”
    學生不可怕，鬼學生也不可怕……吧？
    敬之走到沈章身邊，敲了下沈章的桌子，小聲說：“你跟我出來。”
    沈章下意識看向身邊。
    敬之表情僵硬，沈章看的方向，沒有人。
    沈章跟敬之出去，其他同學見有同學出去，全部好奇地往外看，靠近窗戶的同學，趴在窗戶上偷聽。
    敬之剛走出教室，又回去，對學生說：“作業寫完了？”
    為防止學生偷聽，敬之帶沈章去辦公室。
    辦公室空無一人，沒有老師。
    敬之坐下沒說話。
    沈章躊躇著發聲，“老班，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嗎？我的作業還沒寫完，快下晚自習了，你有事直說，行嗎？”
    他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你嚴肅的樣子很可怕。”
    敬之敲了敲桌子，循循漸進地問道：“你最近學習狀態不太好。”
    沈章鬆了口氣，說：“原來是為了這事啊，我還以為我犯了什麽大錯。”
    “我最近學習狀態是有點不好，我會調整好，你不用擔心。
    “你現在高三，正是關鍵的時刻，不能放鬆。”敬之考慮著該怎麽說出女鬼。
    沈章：“嗯嗯嗯，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會放鬆。”
    “你已經滿十八周歲，成年了……”
    沈章一聽這話，他就能猜到敬之接下來肯定有長篇大論等著他。
    他打斷敬之，“我懂，我都懂，我先走了，我還要寫作業，等有時間再敘。”
    敬之立馬起身，皺著眉說：“你懂，你懂什麽？你要是真懂，你就不會交個女鬼當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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