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丞相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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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心悅腦子一片空白,她的相公被陛下賜婚。
    她眨眨眼睛,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怎麽會這樣?”餘心悅嗓音暗啞,濃重的哭腔令狀元沈既安心頭一顫。
    陛下,丞相,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從農村考出的狀元能反抗了的。
    陛下,是天子,天子下的聖旨,誰敢不接。
    沈既安的腦袋發懵,但不忘安慰餘心悅。
    “別怕,我不會拋棄你。”
    餘心悅並沒有被安慰到,她已經看到自己被拋棄的結局。
    沈既安眉頭緊鎖,從宣榜的那一刻,就有官員榜下贅婿。
    他一一拒絕,官場上受到打壓,每日忙於公務,他毫無怨言。
    他一個小小的狀元,怎麽入了丞相的眼?
    丞相嫡女,乃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陛下賜婚,這是天大的恩賜,可賜婚的女子,不是心悅。
    狀元沈既安著實想不通,他怎麽得到丞相的重視?
    餘心悅心口堵著一團氣,她緊張地攥緊相公。
    “相公,陛下怎麽會賜婚給你?你已經有了夫人。”
    已經成親的人,怎麽能再娶妻。
    沈既安心頭一緊,“這事怪我,我沒聲張我已經娶妻的事。”
    陛下不知情他已經有了妻子。
    轟——
    餘心悅的心口突然疼痛的直不起身。
    她沒有自討沒趣地問為什麽不告訴別人他已經娶妻?
    一個不能生孕的村婦,不值得對外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既安一眼看出餘心悅的自卑。
    “我從沒嫌棄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官場險惡,危險程度,你想象不到,我拒絕了一個又一個高官女兒,他們對我懷恨在心。”
    “如果他們知道我因為你,不娶他們女兒,你將成為眾矢之的。”
    餘心悅緩緩抬眸,滿眼痛苦。
    狀元沈既安雙手捧起餘心悅的臉,“心悅,你的相公沒有用。”
    “他們對你出手,我護不住你。”
    自古榜下捉婿不僅是一樁美談,更是權利的拉攏。
    即使狀元沈既安已經有了夫人,官場中人,也能讓他變成鰥夫,重新娶妻。
    新入官場的新官員,與沉浸官場幾十年的大人相比,太稚嫩。
    年輕氣盛,輸給了現實。
    餘心悅想過相公因為自己的身世不在外人麵前提起自己。
    她沒想過官場上還有這麽黑暗的一幕。
    “夫君。”餘心悅當即心安,做出一個決定,“我願意退出,你娶丞相之女吧。”
    抗旨,是殺頭之罪,她不希望相公因為她而抗旨。
    做不了妻,沒關係。
    隻要能陪在心愛之人身邊。
    狀元沈既安道“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餘心悅搖頭,“隻要我們真心相愛,是不是夫妻,都一樣。”
    府裏有新夫人入府,餘心悅以外室的身份,養在外麵。
    等狀元沈既安娶妻,她才能以妾室的身份入府。
    餘心悅雖然當不了妻,但她一想到相公在官場上,能得到丞相的幫助,她覺得她的退出,有意義。
    雲赫看的一臉懵逼,“古代能隨意貶妻為妾嗎?”
    “還有餘心悅,她腦子有坑,正妻不做,做妾。”
    妻和妾的待遇,是天壤之別。
    餘心悅聽不到雲赫的聲音,狐妖餘心悅倒是聽得見。
    “她有什麽辦法?死嗎?”
    皇上的聖旨已下,絕不可能收回。
    而狀元沈既安隻能有一個妻子。
    餘心悅不退出,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沈既安接下聖旨,沒公然抗旨,也沒在皇上下旨的時候說他已有妻子,就說明了一切。
    這場鬧劇中,犧牲的隻有餘心悅。
    雲赫訕訕笑道“皇權至上,一個女子,確實反抗不了。”
    莫驚春認真地看裏麵的人物,“這個狀元並沒有那麽愛餘心悅。”
    “在妻子和生命的選擇上下,他選擇了生命。”
    應該是狀元選擇了前途,放棄了托舉他去考科舉的妻子。
    真心裏,摻雜著假意和虛偽。
    麵對經曆悲慘的女性,莫驚春沒有一點點嘲諷的神情。
    “如果是我,我一定選擇妻子。”沈既安昂著頭說。
    前妻莫驚春送給他兩個字。
    “嗬嗬。”
    沈既安尷尬地笑了笑,他忘了他有兩個妻子。
    他悄咪咪牽住狐妖餘心悅的手,把她的握在掌心。
    “心悅,你信我,我能為你付出生命。”
    狐妖餘心悅的狐狸眼閃過一抹危險,“你敢在危險的時候放棄我,我一定先殺了你。”
    沈既安不怕,“如果我拋棄了你,請你一定要殺了我。”
    蘇凝眸底泛著淡淡的笑意,前世今生,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生。
    前世餘心悅為了愛情,忍讓退步,委屈自己;今生餘心悅不允許心愛之人拋棄她。
    日子很快來到狀元沈既安與丞相之女成親的日子。
    丞相之女,名門閨秀,名動天下,下嫁給一個狀元,平民百姓和王孫貴族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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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丞相的權勢,用不著下嫁女兒來拉攏朝臣。
    丞相往那一站,不用說話,無數官員和才子願意為丞相效勞。
    紅毯一眼望不到頭,十裏紅妝,嫁妝從街頭排到街尾,兩邊的樹上都掛滿紅綢。
    清冷的狀元府前,人山人海,喜錢像不要錢似的,一袋子又一袋子往外撒。
    搶到喜錢的人,喜笑顏開地說出一句又一句祝福語。
    餘心悅看著這場大婚,目光中深深的自卑,她比不上丞相之女。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狀元府,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喝酒。
    婚後的狀元沈既安連升三級,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乘著清風與明月,他跟餘心悅分享喜悅。
    餘心悅真心為他高興,“太好了,官位越高,越能施展你的才華。”
    “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狀元沈既安笑著說“今日,你隨我入府。”
    “今日?”餘心悅驚訝不已,“你與夫人剛成親,我入府……不合適。”
    至少半年,妾室才能入府。
    談及新婚夫人,狀元沈既安臉色一變,眼底難掩厭惡。
    “她不敢有怨言。”
    餘心悅不解,很快她沉浸在回府的喜悅。
    妾室入府,餘心悅在狀元沈既安上朝後,去拜見夫人。
    丞相之女莫驚春低眸喝茶,寬大的衣服遮掩不住她隆起的小腹。
    餘心悅惶恐地望著丞相之女的肚子出神。
    前不久成親,今日新婦的肚子就有四五個月大。
    餘心悅眼神呆愣,難怪丞相著急把女兒嫁出去。
    難怪堂堂丞相嫡女下嫁給一個毫無背景的狀元。
    丞相之女竟然與人暗結珠胎,急著找人接盤。
    丞相之女最討厭別人盯著她的肚子看,她大聲喝道“放肆。”
    餘心悅嚇了一跳,她緩緩跪下,“妾,拜見夫人。”
    “你就是沈既安的發妻?”丞相之女一手撫摸肚子,開口問道。
    餘心悅沉默了下,說“妾,隻是大人的妾室。”
    對於這個回答,丞相之女非常滿意。
    “起來吧。”
    左右不過是一個妾室,狀元沈既安對妾室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無所謂。
    二人第一次見麵,在餘心悅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
    夜晚見到相公,她說不出的心疼。
    “相公。”
    餘心悅眼神憐憫,她難以相信相公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咽下新婚妻子未婚有孕的事。
    年少成名,狀元沈既安有自己的傲骨,餘心悅的眼神令他受傷。
    他捂住餘心悅的眼睛,“別這麽看我。”
    他怕他會崩潰。
    餘心悅眼眸顫了顫,她雙臂摟住他的腰。
    “相公,你還有我。”
    聲音柔軟,帶著依賴,隨風飄散的花兒,有了依附。
    狀元沈既安鬆開手,他神色認真地說“你會隻屬於我嗎?”
    餘心悅看著他的眼睛說“我隻屬於你。”
    餘心悅隻屬於沈既安。
    狀元沈既安閉上眼睛,精神放鬆,“心悅,不要背叛我。”
    丞相之女與人暗結珠胎的事,打擊到了狀元沈既安。
    他對餘心悅的掌控才會加強,甚至新婚不久,就接她入府。
    丞相之女有恃無恐,挺著大肚子隨意走動,無疑狠狠打她丈夫的臉。
    白日,狀元沈既安出門辦事,晚上才會回來,他一回來就去餘心悅的住處。
    丞相之女白日在府裏轉悠,或者外出聽人說書。
    餘心悅一個人學習禮儀,晚上伺候狀元沈既安。
    三人同在一府,但相處融洽。
    餘心悅有時心想,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也不錯。
    等以後夫人生下孩子,再生一個相公的孩子,相公就有屬於他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她能生育就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丞相之女臨近生產,產婆和大夫已經準備好。
    餘心悅也跟著緊張,她也不知道緊張什麽。
    丞相之女卻像沒事的人一樣,她每天出府聽說書。
    距離生產不足三日,餘心悅與狀元沈既安一番雲雨之後,她忍不住說“夫人快生了,她出府……太危險了吧。”
    餘心悅這話隻是關心,她直來直去慣了,不懂拐彎抹角。
    狀元沈既安冷笑道“她出事更好,一個孽種,她當寶一樣護著。”
    餘心悅不再接話,丞相之女無論如何,都不是她能左右的。
    次日,丞相之女像往日一樣,出門聽說書的講最近所發生的事。
    講到江湖殺手的時候,丞相之女突然肚子疼。
    身邊的丫鬟仆人嚇壞了,慌裏慌張扶著丞相之女回府。
    雖然生的不是狀元沈既安的孩子,但他麵子得做足。
    他還是來到產房外,毫無情緒地詢問道“夫人怎麽了?”
    大夫如實回答,“夫人心悸動,情緒波動太大,恐怕會難產。”
    難產,意味著要人命。
    狀元沈既安“請大夫盡力救夫人。”
    大夫佝僂著腰,再三保證盡力救人。
    餘心悅趕來的時候,便見到沈既安雙手背在身後,雙眼漆黑,讓人看不清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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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傳來陣陣痛苦的喊叫聲,餘心悅不忍,“怎麽就心悸動,孕婦最忌諱大悲大喜。”
    “死了更好。”狀元沈既安聲音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在餘心悅麵前,他毫無顧忌。
    孽種和不知廉恥的賤婦,早就該死。
    餘心悅猛地瞪大眼睛,她像第一次認清枕邊人。
    他竟然如此冷血。
    稚子無辜。
    隨著孩子的啼哭聲從屋內傳來,餘心悅著急地跑過去。
    “孩子母親怎麽樣了?”
    無人回應。
    大夫越過餘心悅,笑著恭喜狀元沈既安,“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夫人母子平安。”
    餘心悅露出一抹笑意,平安就好。
    跟餘心悅截然相反,狀元沈既安陰沉著臉,“她不是難產嗎?”
    既然難產,為什麽會母子平安?
    大夫被問的啞口無言,這……難產也不一定一屍兩命。
    丞相大人的到來,大夫得以解脫。
    餘心悅親眼看見相公變臉的速度,他把剛出生的孩子抱到丞相麵前。
    他滿臉喜悅,“嶽父大人,夫人母子平安。”
    丞相心情大好,“好好好,我有外甥了。”
    餘心悅不想看虛偽的相公,她默默離開。
    近一個月,餘心悅不用去給夫人請安,過得舒適。
    學習一天的禮儀,餘心悅一個人去花園看花,隻是花園再有人在,她剛想轉身離開。
    “驚春,孩子父親已經死了,你也該收收心,與沈既安好好過日子。”
    驚春是夫人的閨名。
    餘心悅立馬蹲在石頭後麵,想聽清楚孩子父親是誰。
    丞相夫人見女兒鬱鬱寡歡,心有不忍。
    “如今你是沈既安的妻子,當以他為重,怎能把他晾在一邊,讓他日日寵幸一個妾室。”
    莫驚春冷漠地說“我不喜歡他,我也不願意嫁給他。”
    她看向丞相夫人的眼神,充滿仇恨,“是你們強迫我,是你們害了我的心愛之人。”
    “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就離開京城,跟心愛之人相伴一生。”
    丞相夫人歎息,“我們是為了你好。”
    “他是殺手,你是官家小姐,你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我和你父親不想看到你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我們讓他擺脫殺手身份,是為了你好。”
    “他擺脫不了殺手身份,離不開殺手組織,被殺手組織殺害,這是他自己實力有問題,怨不得我們。”
    “夠了。”丞相之女麵如死灰,“我不想見到你們。”
    丞相夫人愁眉不展,“驚春,父母老了,朝堂變化萬千,我們護不了你的一生,我的女兒啊!”
    “沒有我和你父親,你和孩子怎麽辦,你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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