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三米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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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姒悅的母親外出打工跟別人跑了,留下伍姒悅和父親相依為命。
城市發展,父女倆漸漸富裕,哪怕不用為生活發愁,兩人心中始終有一根刺。
在伍姒悅小時候,房東經常跟她說,他們父女倆,誰也不離開誰。
她想著她以後絕對不離開父親。
小時候和長大後的追求不一樣,小時候願意留在老家,長大了,她隻想離開家鄉,去外麵闖一闖。
孩子成長,父親上了年紀,不願意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兩人因此發生矛盾。
最終以伍姒悅身死,畫上句號。
房東從憤怒的情緒中回神,自己最疼愛的孩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雙眼無神,沒有呼吸。
他崩潰地大喊大叫。
老天爺啊!他到底做了什麽?
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突然失蹤,周圍的鄰居關切的詢問。
房東對外一致說:“姒悅出國了,小孩子,喜歡在外麵跑。”
鄰居關心道:“你年齡也不小了,姒悅怎麽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
“我還沒到需要人照顧的程度,隻要姒悅幸福,就算她永遠不回來,我也無所謂。”
久而久之,鄰居漸漸不再詢問伍姒悅的消息。
隻有熟悉的人,想起來會詢問一二。
房東便以伍姒悅在國外定居為由,回來不方便。
有時候房東會離開兩三個月,說去國外看女兒,實際他去國內景區旅遊。
漸漸年紀大了,他不再外出,加上跟他熟悉的人,幾乎都死了,他也不用想辦法編造伍姒悅的現狀。
他不能接受女兒離開他,便把女兒的屍體放在冰櫃裏。
每當他想女兒的時候,他就會過來看一眼女兒。
狗尾草不明白自己這麽倒黴,“你女兒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你怎麽突然想讓陌生人住進來。”
不是他,就是其他男人住進伍姒悅的房間。
房東年紀大,已經不在乎坐不坐牢,他也不隱瞞。
“姒悅去世的時候,還沒結婚,前段時間,她托夢給我。”
“我聽不清她說了什麽,我想著她在下麵肯定無聊,讓我給她找個伴侶。”
一開始,房東給伍姒悅燒紙人,差點點燃房子。
紙人哪有真人玩著舒服,他利用房租優勢吸引年輕小夥子。
在他裝慘和關懷下,果然有小年輕搬進來。
狗尾草一時無語,他就是個小倒黴蛋。
隨機抽盲盒,抽中了他。
蘇凝神色淡然,狗尾草的運氣差,被房東選中。
狗尾草住進來,是個意外。
蘇凝問道:“你既然沒讓你爸給你找姻緣,為什麽在夢裏引狗尾草與你在一起?”
甚至吸狗尾草的精氣。
狗尾草豎起耳朵,他倒要聽聽女鬼說什麽。
伍姒悅撇撇嘴,語氣十分嫌棄,“如果有的選,我才不會選那個弱雞。”
狗尾草:“……”
[你到底有多虛,才會被女鬼嫌棄。]
[狗尾草實慘,不僅出錢還出賣身體和精氣,慘遭女鬼嫌棄。]
[他一副半隻腳踏入地獄的樣子,有的選,沒人,不,應該沒鬼會選他。]
狗尾草自閉了 。
不僅女鬼嫌棄他,網友還說風涼話。
伍姒悅說:“我生前沒談過戀愛,死了二十多年,我也好奇男女之事。”
好奇之心,鬼皆有之。
她被關在冰櫃裏二十二年,除了她爸,她沒見過任何男人。
突然搬進來一個帥小夥,伍姒悅便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熟練,做的太過了,之後在夢裏,我都沒盡興,他還是不行。”
她沒盡興!他不行!
不停的在狗尾草耳邊立體循環播放。
狗尾草又被伍姒悅紮一刀。
“我沒嫌棄你是鬼,你還嫌棄我,說得好像我求著你入我夢。”
他隻是想租一間離公司近又便宜的房子,怎麽就這麽難。
伍姒悅嘖了聲,“在市中心五百塊租房,白日做夢,這是我的房子,我拿點報酬怎麽了?”
不想花錢,那就出賣身體。
狗尾草被女鬼不講理氣死了,“你爸說這間房五百塊一個月 ”
“明碼標價的房子,你爸可沒說我需要賣身抵房租。”
伍姒悅冷笑道:“那不是我爸,那是殺我的凶手,他有什麽資格替我出租房屋。”
“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沒答應出租,就算答應出租,也不可能五百塊一個月。”
狗尾草沒辦法跟一隻鬼說理,他氣的頭昏腦脹。
他指著女鬼說不出話,轉頭跟蘇凝告狀。
“大師,她吸我精氣,害我性命,快收了她。”
伍姒悅臉色一變,“你多大人了,還告狀。”
狗尾草不聽,眼神中帶著希冀,“大師!”
一旁的房東急了,“不關我女兒的事,都是我自作主張找他來伺候我女兒。”
他老了,生死無所謂,女兒已經被他害了一次,不能再被他害第二次。
伍姒悅怔怔望著護在她麵前的老頭,原來爸爸已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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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凝揉揉眉心,“伍姒悅該去地府,你殺人的事,不歸我管,有專門的人負責。”
特管局和警方的人一同到來,各自帶回嫌疑人。
房間沒有女鬼,氣溫回暖,狗尾草急忙道:“大師,我被鬼吸的精氣,還能恢複嗎?”
他不想一直弱下去。
他去鍛煉,去健身!
蘇凝低眸畫出一張符,說:“後台私信我地址,我把符寄給你。”
“一張五百。”她補充道。
“好嘞。”狗尾草立馬給蘇凝發五百塊紅包。
蘇凝又道:“不是你身體弱,是伍姒悅不斷索取,不知滿足,她做鬼二十二年,早已不是普通的小鬼。”
“此處是她死亡的地方,她的屍體藏在臥室,成為地縛鬼,隻能待在此處。”
“你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就是一隻送上門的肥羊,她怎麽可能放過你。”
[伍姒悅看起來不像會殺人的鬼。]
[她根本不像厲鬼,很像鄰居姐姐。]
[鬼話不可信,她說第一次沒經驗,但她和狗尾草可不止一次交歡,怎麽可能次次都沒經驗,明顯她故意傷害狗尾草。]
[可怕~]
狗尾草嚇得臉色慘白,伍姒悅的話讓他失去恐懼,他以為伍姒悅還是沒經驗的女鬼。
大師卻告訴他,伍姒悅把他當成待宰的肥羊。
鬼話不可信,需要自己判斷真假。
蘇凝麵無表情地說:“日日與女鬼在夢中交合,任何人都受不了。”
“白日房東給你送湯補身體,若沒有他的湯,你可能等不到搶我的福袋,你就死了。”
她之所以沒有拆穿伍姒悅,她覺得沒必要,反正伍姒悅到了地府,該受的懲罰,不會少。
狗尾草一陣後怕,“我以後再也不敢貪小便宜,我寧願多花兩千塊,也不想住帶鬼的房子。”
事情解決,狗尾草退出直播間,內心複雜,房東不算很壞。
等他養好身體,去見房東最後一麵。
對待死亡,房東很從容,可能活夠了。
房東沒有親人,狗尾草幫房東辦理後事。
他靠著房東的湯活下來,他幫他辦理後事,扯平了。
房東這邊下葬,那邊律師就找來,狗尾草拿著房東的遺囑,仿佛在做夢。
房東竟然把那兩套房都給了他!
市中心的兩套房!
發財了發財了!
蘇凝直播間,狗尾草若沒去醫院看望房東,自願負責房東的後事,他也不會得到兩套房。
兩套房,他該得的。
下一卦,抽到福袋的是邊緣人。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邊緣人搶到福袋。]
[每日一問,什麽時候輪到我搶到福袋?]
鏡頭對準,邊緣人呲個大牙,笑著跟蘇凝說:“大師,我們工地出現女鬼,我想請大師幫我們抓鬼。”
中年大叔帶著工地安全帽,看樣子是個小領導,他身後站著兩個打了繃帶,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
[工地遇鬼?為什麽人人都能見到鬼,隻有我,見不到鬼。]
[工地經常發生事故,有些工地甚至是墳場,很容易撞鬼。]
[學土木的小女孩已經輕輕碎掉了。]
[每次去工地,我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我,嚇得我趕緊轉行。]
[工地,一個危險的地方。]
邊緣人說完就給蘇凝卦金,眉宇間毫無心疼之色,好像五百塊對他而言,不算錢。
蘇凝微微蹙眉,邊緣人身上的陰氣很少,他身後的兩個中年男人,陰氣太重。
“你們具體在哪裏見到的鬼?”
以邊緣人為代表,他說:“我們正在景區建私人別墅。”
[景區?私人別墅,我這跟你們這群有錢人拚了。]
[是我孤陋寡聞,我第一次見到景區裏麵可以建私人別墅。]
[景區半夜三更沒有人,但一定有鬼。]
邊緣人站起來,拿手機出去,給蘇凝看外麵。
一處還沒被開發的地方。
“一個星期前,我們還沒動工,山體滑坡,道路塌陷,車沒法開進來。”
“我們派人在這裏守著工地,其餘人全部離開,等路通了,才開始幹活。”
“好不容易道路恢複交通,車能進來,卻發生了人命。”
邊緣人不由得憂愁,“還沒動工,狀況百出,先是山體滑坡,後是工人骨折,接著工人死亡。”
短短一個星期,沒正式開工,發生的意外倒是不少。
蘇凝問道:“你們老板動工前,找風水先生看過此處嗎?”
“這裏就是風水大師選的地方。”選址施工前老板都找大師來看風水。
老板十分迷信風水,他深信隻要選好位置,錢財會自動跑到他手中。
[不是風水問題,就是你們工地存在安全隱患。]
[別找借口,把工人意外去世推到鬼身上,工地都有死亡指標,死亡人數在指標線內,就沒事。]
[他慌了他慌了,工地死人不是很正常嗎?]
對於某些網友,邊緣人懶得搭理。
“我們還沒開始施工,設備器材,很多東西都不全,哪來的安全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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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看過了風水,大師說沒問題,卻一件接著一件發生意外事故,肯定有鬼。”
蘇凝早注意到邊緣人身後的兩個工人,“他們怎麽發生的意外?”
兩個工人身上的陰氣濃烈,一定接觸過鬼。
突然被蘇凝提及,兩個工人神情不自在,緊張地看向邊緣人。
邊緣人替他們說:“他們段濤和左鍵,晚上出去小便,不小心摔到坑裏,摔骨折了。”
“他們摔骨折是小問題,關鍵是跟他們一起出去的工人左羅,摔死了。”
好好的一個人,出去小便,突然就沒了。
老板半夜三更打電話罵他,說他安全設施不完善,懷疑他偷工減料。
他冤枉啊!
還沒施工,整個工地,沒挖一個坑,哪來的安全隱患。
“坑?”蘇凝不解道:“你們不是沒施工嗎?哪來的坑?”
邊緣人深深歎息,他無奈地說:“不是我們挖的坑,是山體滑坡,突然出現一個坑。”
“大概有三米深,我發現坑的時候,就讓人把坑圍起來了,等機器開進來,再把坑填上。”
[三米,一層樓高,摔不死人。]
[我小時候從平房往下跳,沒一點事,不會摔死人。]
[三米深的坑,你找人拿鐵鍬,一會也就填上了,不用等機器。]
[早點把坑埋上,就不會死人了。]
說起那個坑,邊緣人就有說不完話。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已經讓人把坑圍起來,就像網友們說的,三米,不算深,就算不把坑不圍起來,也摔不死人。”
“可就那麽不巧,有三個人摔下坑,還死了個人。”
蘇凝斂眸,恐怕那個坑不止三米。
“屍檢報告怎麽說?”
邊緣人抹幹淨眼淚,“法醫說死者是渾身骨骼斷裂,碎骨紮進心肺而亡。”
他抖著手,伸出三根手指,“就三米而已,白天我沒做任何保護措施,跳下去看了,你看我,沒有一點損傷。”
“我想不明白,怎麽能把人摔死,我閉上眼睛跳下去,我也沒一點點損傷。”
“唉,大師,你不知道,那個三米的坑,土質鬆軟,跟棉花一樣。”
“你說說這奇不奇怪,軟塌塌的土地,怎麽可能摔死人?”
除非有鬼。
死者家屬來工地鬧,人家不要賠償,就要他負法律責任。
他冤不冤啊!
啥也沒幹,擔上一個偷工減料、不顧工人死活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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