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手段，李聖寒訕訕地鬆手。
    石見北腦子除了實驗還是實驗，人魚和人類的孩子，估計是實驗室的產物。
    就算是實驗室的產物，李聖寒也不希望人魚和別人的精子放在器皿裏。
    這一實驗，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培育出胚胎，但人魚的生命已經進入尾聲。
    李聖寒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他陪棠初的時間更多，棠初也由實驗室挪到了李聖寒家。
    她每天睡覺的時間更多，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魚尾的鱗片被反複拔掉，已經不可再生，腰部以下潰爛生膿。
    這日陽光從窗簾縫隙灑落到棠初臉上，她忽而開口道“你……欠我……一條……命……”
    許久沒開口說話，她說得斷斷續續。
    李聖寒目光幽深地盯著棠初，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棠初身體虛弱，說一句話，要緩很久。
    “等我死後，把我的屍體，帶回人魚島，求你。”
    從清晨到深夜，李聖寒像一座雕像一動不動，無人知曉他在想什麽。
    在棠初咽下最後一口氣前，李聖寒點頭同意，嗓音暗啞道“好。”
    人魚死後的屍體也有研究價值，同意棠初的請求，不符合李聖寒身為商人唯利是圖的特性。
    其實原因很簡單，李聖寒在棠初彌留之際，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
    那時的他墜入冰冷的大海，翻湧的海水不斷灌入喉嚨，意識逐漸模糊，棠初像人間仙子救他上岸。
    她在海中，自由的暢遊，飄逸的長發每一根都有活力。
    再看眼前形如枯槁的棠，李聖寒內心稍微痛了下，他掙得錢已經很多，棠初身前被折磨地沒有人魚樣，死後讓她回歸大海吧。
    此番前去人魚島，李聖寒帶的人少，他打算埋下屍體就走。
    即將進入大海的時候，他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吩咐手下的人去人魚島埋葬棠初。
    他在岸上等到天黑，也沒等到人回來。
    直覺果然不會出錯，人魚島已經不是以前的人魚島。
    他雙目幽深，望著無盡的大海，從此，他不再踏足海域。
    沒多久，新聞報道人魚島從我國地圖上消失，李聖寒看到這則新聞，更加確信自己不能踏入海域。
    時過兩年，李去森降世，李聖寒很遺憾又很慶幸，李去森沒繼承一點人魚的特點。
    加上國家打擊非法實驗室，李聖寒也不需要用實驗室為自己謀利，他便炸毀實驗室，以及實驗室內所有工作人員。
    除了李聖寒，沒人知道李去森的來曆。
    時光飛逝，李聖寒再次踏上人魚島，進入人魚廟。
    目及李去森崇拜的眼神，李聖寒簡略說下抓走棠初後的事。
    至於李去森的身份，李聖寒望著四周吃人的目光，他死後，將無人知曉。
    聽完所有，韓爭旭和申百麵麵相覷。
    啊……這……他們本想強詞奪理，爭取洗白李叔叔。
    知道一切後，他們覺得李叔叔還是去死一死比較好。
    他倆擔憂地看向李去森，果然，他滿眼難以置信。
    “爸……”李去森喃喃低聲喊道。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手段殘忍，可生意場上，不殘忍就會被別人吞掉。
    在他心中父親永遠不會倒，不會錯，他沒想到，父親一開始就錯了。
    所有人都有資格說父親該死，隻有他，享盡父親帶給他的一切榮華，他沒有資格說父親一句不是。
    李聖寒叮囑道“出去以後成熟穩重點，我在商場樹敵不少，你別著了他們的道。”
    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李去森，又多說幾句，告訴他該躲哪些人，哪些地方安全，哪些地方危險……
    李去森早已泣不成聲，父親還是他印象中的好父親。
    張九凡和普照的心情都不好，該死的李聖寒！
    蘇凝踢了兩人一腳，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兩人朝門口看。
    “你們先別傷心，棠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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