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信息雜亂無章，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第一次主題明確，而這次圍繞的是多家公司和政策，涉及的企業還都集中在互聯網和汽車，房產領域。
    “騰訊要上市，還有特斯拉，我就說這係統，其他我都不想說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種國外企業和上市公司，是我有資格去合作的嗎？我怎麽合作？跑過去，人家連麵都不會見我。”田毅越想越氣，心裏窩著一團火。本來阿裏巴巴明年2004年可能就要開始第三次融資，資金就緊張得很，現在係統又拋出這兩家公司，田毅感覺係統就是故意不想讓自己完成這次任務。
    “親愛的宿主，未來信息提示隻是一個參考，也是考慮到宿主的接收能力範圍。不過宿主你也需要不斷進步，作為要把宿主培養成商業大佬的係統，自然會在宿主的成長過程中起到輔助作用。”係統那理性得近乎冰冷的聲音，再次在田毅的腦海裏清晰響起。
    “……進步？怎麽進步？騰訊既然明年就要上市，現在肯定沒有融資的想法，而且必定是盈利狀態。還有特斯拉……我就隻有個去日本旅遊時辦的護照，有什麽用啊？”田毅滿心無奈，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沒關係，合作嘛，你可以等騰訊上市後去舉牌就行……”係統不緊不慢地回應。
    “……舉牌？你是不是高估我了？你怎麽就發現我是富二代的，能牛逼到在股市把一家上市公司買到舉牌的程度？而且騰訊還是在香港上市，香港那邊可不窮啊。”田毅一臉憤慨，忍不住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親愛的宿主，請認真學習，就算你以前炒股賠過錢，也不能拒絕學習金融知識啊。”係統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
    “金融？我一個理科生，你天天跟我聊金融。”田毅實在忍不住了，猛地用力一拍床麵，也懶得在大腦裏和係統交流了，直接大聲吼道。
    “金融之前就給你說過，是文理結合的學科。當時你在杭州見那個叫梁文峰的小朋友的時候，他不是還給你講過金融的數學基礎和量化分析嗎？而且金融就像杠杆，能讓你用少量資金撬動大量資金。”係統耐心解釋著。
    “撬動？怎麽撬？學那些被抓的人嗎？”田毅沒好氣地反問。
    “被抓的人隻是運氣不好，要是他們操作得當，也能安然無恙。而且現在商業銀行充足率僅為4.6，遠遠達不到巴塞爾協議要求的8，監管容忍度較高。並且監管層對‘商住混合體’等新型業態價值評估缺乏經驗，很可能會存在較大誤差。”係統繼續說道。
    “我靠……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商業體價值評估可以被高估？”田毅似乎抓住了重點。
    “我並沒有這麽說，我的意思是現在商業地產現金流普遍采用靜態模型，無法識別別人為操作的動態假設。”係統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很委婉地解答。
    “跟你說錘子呀，簡直浪費口舌。”田毅一肚子火，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華演會計師事務所鄭偉的電話。
    “鄭總，明天早上十點來趟九眼橋，我找你有事。”田毅的語氣不容置疑。
    “田老板萬福，我保證準時到達。”鄭偉可是幫田毅搞定口罩生意相關企業的中間人，在田毅的操作中得了不少好處。如今金主召喚，他自然是義不容辭，放下電話就快步趕去安排時間。
    田毅手下的何潔財務水平也很高，可田毅為什麽不找她呢？這還用問，這種違規操作當然得和公司切割開，不然主體公司出了問題可就麻煩大了。
    第二天風和日麗，田毅來到安順廊橋，這裏建築風格充滿明清韻味，古香古色。他坐在木質窗邊，看著窗外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龍泉驛那三棟大樓，今年從1.2億漲價到8億的事，我相信鄭總你也有所耳聞吧……”田毅低著頭，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桌麵，不緊不慢地說道。
    鄭偉一聽，立刻打斷田毅，臉上似笑非笑：“田老板，我們事務所隻做合規的稅務籌劃，像衝抵發票留抵這些業務。”說著，他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個文件夾，“成都商業地產抵押率從65漲到80，這裏麵的操作空間……可比在銀行開陰陽合同安全多了。”
    田毅揮了揮手，眯著眼睛，慢悠悠地說：“那個公司每個月給銀行貼1.2億發票……”
    鄭偉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麵上畫著圈，說道：“這裏需要貿易閉環，疊加兩層離岸架構，需要在香港的殼公司簽設計谘詢服務協議，資金走深港同城結算係統，外管局查流水也隻會看到跨境服務貿易。”
    “看來你很懂嘛，這個案例我需要。”田毅又用手指敲了敲桌麵，似乎在強調。
    “這個案例……”鄭偉用手在空中虛劃了一下，“工程發票資金經七家關聯企業轉入緬甸玉石交易所，之後變成港資qfp基金流回成都。”
    田毅嗤笑一聲，說：“我看上了春熙路春禧大廈那六層大樓，準備拿下，我要把它的估值從3.6億做到18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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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偉目瞪口呆地盯著田毅，聽到5倍估值，連忙搖頭：“田老板，商業地產未必能漲那麽快啊。如果隻是想拿到錢……關係我有，但……靠商業地產來實現，不一定能圓回來。”
    田毅隨手拋了拋打火機，滿不在乎地說：“能不能做到我來確定，我就要三個月拿到這18個億，用來做投資和一些土地的保證金，你就說審計怎麽通過就行。”
    “打時間差就行，隻要錢不流出就行。直接在西藏那邊公司開發票，現在國稅局五年才做一次跨省協查。如果田老板你的預計沒錯，完全可以用物業租金加上抵押物價值來填補窟窿。當然，我還是不認為商業地產能在幾年內漲那麽快。”鄭偉苦笑著回應。
    “用不了五年，三年就夠了。而且我評估過，未來一兩年內，春熙大廈的人流量每天會達到幾十萬，這裏肯定會大漲，評估報告能撐很多年。”田毅一邊說著一邊腦海裏重演了一遍春熙路的鋪麵價值，並扔出一把車鑰匙，“寶馬760i，事成以後就是你的了。”
    鄭偉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眼鏡後麵的眼睛裏滿是激動：“那就再加一道防火牆，用外資地產的品牌，我有辦法輸出協議，把運營管理權高價外包給維京群島公司，成本項增加，自己吃掉超額利潤。”
    事情談得差不多了，田毅看著鄭偉用打火機把方案碎片一張一張地仔細燒毀。
    “最近你在忙什麽呢？可別說吃老本。”田毅隨口問道。
    鄭偉把眼鏡拿下來，認真地擦拭了一番，說：“給一個準備跑路的私募老板做債務重組，這些人可真狠，把8億違約理財資金包裝成成都都江堰旅遊項目的預期收益權……好了，等田老板你的抵押物到位，我這邊就開始……田老板你回來做房地產，明年春節後三聖鄉幸福村有個480畝地，我可以幫忙約負責人……還能讓私募配合喊價。”
    “錢到位後安排……”田毅也拍了拍衣服，起身去前台給茶錢。
    田毅心裏清楚，現在這個時候要多做點這種事。未來提示中提到，2006年就會出台《房地產信貸風險指引》，到時候，這種操作有部分會被納入銀監會“三三四十”專項整治範圍，往後再想這麽幹可就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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